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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的樣子勃然大怒,舉劍便要捅穿鳳玄亭。鳳玄亭眼也沒眨,盯著路蕭背后漸漸渲開的鮮紅,腦中還在回想著剛才路蕭臉上那幸福的笑意慢慢凝固的樣子。真是……蠢透了。“空青住手!”路蕭忽然大喝一聲。劍生生剎在鳳玄亭胸前,暗衛(wèi)又氣又惱:“殿下!”“我……我有話要問他……”驟然激動的一吼牽動了后背,他痛得皺緊了眉。緩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將手伸到身后,握住那用來殺他的東西。“殿下不可!”空青沒來得及阻止,他便一用力拔了出來。那是……一片碎瓷片。“殺了我……以后呢?”路蕭眼睛紅紅的看著鳳二,聲音顫抖,“你便要……便要自盡,是么?”不知怎的,鳳二竟不敢看他的眼睛,沉著臉移開了目光。路蕭苦笑一聲,難以言喻的悲傷沖擊著他的心房,一縷鮮血順著唇角流下。“看住他……別叫他尋死?!甭肥捪蛑涨噜珖诟懒艘痪?,最后終于抵擋不住失血的暈眩,手一松,手中染滿鮮血的碎瓷片“當啷”一聲落在地上。他倒了下去。鳳二聽著那聲響,身子幾不可見地顫了一下。第03章癡漢忠犬攻是這樣煉成的(一)鳳二那一下正對心臟,扎得又準又狠。幸好他藏瓷片時十分匆忙,并未細看,拿的瓷片恰好小了些,沒能扎進深處。“再深一寸你便沒命了?!卑籽阈械伤谎?,“還為他開脫,什么玩意兒值得你這樣維護。”一邊說著,一邊狠狠扎緊了繃帶。路蕭苦笑著求饒:“輕……輕些……疼?!?/br>“你還知道疼?剛剛不是還在我面前裝得屁事沒有的樣子么?不是還能掄大錘么?能的你。”“白將軍,殿下這也是怕你擔心。”暗衛(wèi)連忙上前阻止了白大將軍的暴行。這日離路蕭被鳳二扎傷已有三天,正巧是白雁行進宮檢查王儲習武情況的日子。路蕭本想瞞過他,不顧空青阻止舞了一套劍法,沒想到白雁行一眼便看出了他的不對勁,借著試他力量的名頭,竟叫路蕭掄他那對百十斤的大錘。路蕭提了一下,便無奈地承認了受傷一事。但他對白雁行只說是醉紅院的情兒扎傷的。“嘖……為師教你這么多,都學到狗肚子里去了?!北话敌l(wèi)趕到一邊,白雁行還要裝出一副老成的樣子教訓路蕭,“養(yǎng)狼為患,這是用兵之道嗎?”路蕭垂死掙扎一下:“他……他不是……”“不是什么?不是白眼兒狼?不是你帶他出醉紅院的?不是他扎你的?葫蘆都不會自個兒開瓢呢,你倒會?”白雁行抱著手一連串的落井下石。“我強迫他,他惱我也是……應(yīng)該的?!?/br>“什么?看不出啊!”白雁行瞬間瞪圓了眼睛,“帶你逛次倌館兒,你都會干這種事了?”路蕭臉一紅:“我……我也不知怎的,開始只想把他帶出來,后來便沒忍住。”他本只想囚著鳳二,或者干脆把他送得遠遠的不要見面,但只是見到鳳二的臉,他就已失了理智。白雁行嘖嘖稱奇:“這小倌倒是好大的來頭,勾得你這雛兒神魂顛倒的,卻還看不上你王儲殿下。我都想見見了?!?/br>“別了,他……他不愛見人的?!甭肥捫Φ?,“我受傷的事,不要叫其他人知道?!?/br>“真是情深義重?!卑籽阈欣溧鸵宦?,“你還說,陛下還以為是我?guī)哪?,罰了我兩個月的俸,再知道你被小情兒捅了,非扒了我這身皮不可。”他忽然湊近了些,伸手捏了捏路蕭的下巴:“想不到你這去倌館只喝酒的家伙也有今日。哥哥不是沒勸你,不想再被捅一次,還是快些送走他。不識相的人,就別留著了?!?/br>“曉得了雁行哥哥,我有分寸。”那聲雁行哥哥叫得大將軍極為舒坦,點點頭道:“今日先放過你,傷好以后每日多練一個時辰?!?/br>路蕭苦著臉答應(yīng)了。“我這是為你好。”白將軍忽然喟嘆一聲,“前線吃緊,陛下端午過后便要派二十萬援軍前去救急。算算朝中能用的武將,這領(lǐng)軍的位置,自然就派到我頭上了?!?/br>現(xiàn)下離端午不過還剩五日,路蕭吃了一驚:“怎么……情勢嚴重到這種程度么?”白雁行爽朗一笑,俊美的眉眼間流露出十分的傲氣來:“有我出馬,保叫他鳳賊二十年內(nèi)都不敢再犯我大楚!”他十六歲便平定楚國邊郡叛亂,自然是有這個底氣的。路蕭也笑起來:“那我在朝中等白大將軍凱旋?!?/br>送走了白雁行,路蕭又起身要去內(nèi)院。自他受傷到現(xiàn)在都沒有再去見鳳二,想起鳳二那無波無瀾的死寂模樣,就實在忍不住要去看一看他。暗衛(wèi)這時攔住他,一臉躊躇:“請殿下賜責??涨唷涨嘤描F鏈把二王子鎖起來了?!?/br>“什么?”路蕭一驚,想到鳳玄亭受辱的樣子,頓時心中急怒,但對上忠心的下屬又怎么也發(fā)作不出來,只皺眉問道:“為何鎖他?鑰匙給我。”空青交上鎖鏈鑰匙,遲疑道:“殿下不知……二王子的軟筋散,恐怕早已被他運功沖開了。他現(xiàn)在也不肯再吃我們送去的東西,屬下怕他自盡,所以才將他鎖起。”路蕭聽他一番闡述,面色變了幾變,心里更是驚濤駭浪。“他是怕飯里再有軟筋散??峙履侵耙惨呀?jīng)好幾日沒有吃東西了吧?!彼站o了手里的鑰匙,克制道:“拿些吃的來,我送去?!?/br>端著食盤走進鳳玄亭的房間,路蕭便心中一痛。鳳玄亭被粗長的鐵鏈桎梏著手腳,在床邊閉目盤腿靜坐,面容十分憔悴。聽到聲音,他睜開眼睛,看著路蕭笑道:“鳳二還以為王儲要將我鎖在這里自生自滅?!蹦切σ鈪s絲毫未進入眼中。路蕭在他身前半跪下,食盤放在腿上,上面只有一碗白粥和一碟小菜。他用勺子舀一匙粥,送到鳳二唇邊:“吃些東西吧。我喂你。”鳳二沒動。路蕭嘆氣:“沒有軟筋散。你如今的身體不比以前,我不會再放了。你不信,我先吃一口?!闭f著就先自己吃下一口粥。鳳二這才啟唇,將粥喝下。看著他冷淡的神情,路蕭又好一陣心酸??涨喔嬖V他,鳳二摸約對路蕭動手前兩日便強行運功沖開了軟筋散,但他們之前為確保制住鳳二下了很重的藥量,使得這種行為對筋脈而言太過霸道。鳳二雖是沖破了藥力,內(nèi)力也隨之外泄,十幾年的童子功差不多算是廢了。他本來抱著必死的決心,并不在乎失去內(nèi)力,沒想到路蕭沒有殺他。而以現(xiàn)在鳳二的內(nèi)力武功,已是極難制服路蕭的了。他只想護好鳳二,卻竟會將他逼到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