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的財物呢？”

    周 氏在他起身時臉色本就已經(jīng)不大好了，這會更加難看。

    “你怎么知道她不缺銀子？”

    顧君昊：“……她每個月的月例不少，芷汐又時常賞賜她，想來是不會缺銀子的?！?/br>
    “你怎么知道她的月例多少，芷汐又賞賜了她多少？什么時候分發(fā)月例這種內(nèi)宅庶務(wù)你也關(guān)心起來了？”

    周氏冷著臉道。

    顧君昊：“……”

    房中再次陷入沉默，還是顧蒼舟清咳兩聲打了個圓場，說先吃飯，眾人才圍坐在一起吃了一頓尷尬無比的晚飯。

    飯后阮芷曦離開了，顧君昊則被周氏留下。

    周氏將房中所有下人都打發(fā)了出去，眼神銳利如鷹，瞪著顧君昊問道：“你和馨兒，怎么回事？”

    顧君昊：“……”

    作者有話要說：　　顧君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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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章 大度

    不怪周氏會這樣問，實(shí)在是顧君昊剛才的表現(xiàn)太過反常。

    他為人刻板，平日冷冷清清的，除了家人和朝中政務(wù)，很少會對什么人或事表現(xiàn)出關(guān)心，更別說那般莽撞地站起來打翻了茶杯了。

    可是要他解釋，又該如何解釋呢？

    他之所以知道馨兒不缺銀子，是因為在確定自己重生后就讓人調(diào)查過了。

    馨兒一直在暗中給阮家和宣平侯世子傳遞消息，告訴阮家阮氏日常的一舉一動，告訴宣平侯世子阮氏的行程安排。

    也就是說除了顧家的月例和阮氏的賞賜，她還另外有兩份收入。

    一張嘴吃著三家飯，她能缺銀子嗎？

    可這些話沒法跟周氏說，不然就要從頭解釋他為什么明知如此卻沒有阻攔，為什么任由自己的妻子跟別的男人來往。

    他只能干巴巴地對周氏道：“娘，你誤會了，我跟馨兒沒什么，只是芷汐平日最器重這個丫頭，單我看見她賞賜她的東西就不少，實(shí)在想不到這丫頭會偷盜府里的財物。”

    周氏顯然不信他的鬼話，眼中懷疑絲毫不減。

    “先前聽風(fēng)在的時候，根本不許馨兒湊到你和芷汐跟前，說起來她也不過是近一年才被芷汐提拔到身邊貼身伺候的?！?/br>
    “你這剛跟她相處多久啊，就這么信得過她了？”

    “……這不是信得過她，是基于她日常狀況的合理猜測而已，按理說她確實(shí)沒必要這么做?！?/br>
    顧君昊道。

    周氏嗤笑：“朝廷也沒見少發(fā)了誰的俸祿，陛下還時常頒下一些賞賜，可不照樣還是有那貪官污吏搜刮民脂民膏嗎？按理說他們也沒必要這么做啊?！?/br>
    “往常你經(jīng)手這些案子的時候是最兇最不近人情的那個，怎么到馨兒這就覺得她做不出這種事了？”

    顧君昊：“……”

    他倍感無力，只得轉(zhuǎn)頭看向自己的父親，想讓他幫自己說幾句話。

    結(jié)果顧蒼舟還沒張嘴，周氏的眼風(fēng)就掃了過去，刀子似的刮在他臉上。

    顧蒼舟：“……你娘說的對！”

    周氏給他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收回目光，再次看向顧君昊。

    “昊兒，你是我兒子，我愿意相信你，可你今日的表現(xiàn)實(shí)在是反常，我不得不多問幾句?！?/br>
    “但不管怎么說，馨兒都已經(jīng)被發(fā)賣了，既然如此，那這件事也就到此為止?！?/br>
    “不管你們以前有沒有什么，以后都不會也不能再有什么，不然我跟你爹沒法跟國公府交代?！?/br>
    “當(dāng)初成親前你是怎么答應(yīng)人家的，還記得吧？”

    “記得，”顧君昊低聲回道，“四十無子方可納妾，在芷汐誕下長子前不得收通房，通房不得有孕，否則留子去母?！?/br>
    “記得就好，”周氏點(diǎn)頭，“但咱們顧家的兒郎成親后就沒有再收過通房的，國公府不過是不好把話說死了，客套一句罷了，你心里應(yīng)該明白?！?/br>
    “芷汐雖不是鎮(zhèn)國公夫婦的親生女兒，可當(dāng)初在國公府的時候也是被人如珠似玉地捧在手心里長大的，沒道理到了咱們府上就受委屈?！?/br>
    “何況咱們顧家也不是那種言而無信，把人娶進(jìn)門就翻臉不認(rèn)賬的人家，我說這話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知道?！?/br>
    “那就好，你媳婦這會應(yīng)該也等你回去呢，想想待會怎么跟她解釋吧?！?/br>
    顧君昊應(yīng)諾，躬身告辭。

    待他離開之后，周氏緊繃的臉色稍松，端起杯盞喝了口茶。

    顧蒼舟猶豫片刻，在旁小聲道：“其實(shí)我覺得……”

    “不用你說，我也覺得不可能。”

    周氏打斷。

    馨兒和聽字輩的幾個丫鬟不同，是從阮家出 來的，表面上看上去都是芷汐的丫鬟，實(shí)際上心里向著誰一清二楚。

    君昊就算真想收個通房，也不會選馨兒才對，不然不是明擺著給國公府找不痛快嗎？

    這種色令智昏的蠢事，他應(yīng)該是做不出來的。

    顧蒼舟聞言皺眉：“那你剛才還跟他說那些話？”

    “那不然呢？”

    周氏挑眉。

    “君昊聽了馨兒的事反應(yīng)這么大，我總得做做樣子讓芷汐知道我訓(xùn)斥他了吧？”

    “我若一句話都不說，豈不讓她覺得咱們明明看出了問題還不聞不問，偏幫自己兒子？”

    顧蒼舟恍然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還是夫人考慮的周到。”

    周氏斜睨他一眼沒說話，算是接了這句奉承，片刻后又撥著杯蓋喃喃道：“其實(shí)也不全是為了做樣子，確實(shí)也想提點(diǎn)君昊幾句?！?/br>
    “你們男人沒幾個不愛偷腥的，萬一他真就被哪個狐貍精迷了眼呢？”

    顧蒼舟連忙撇清關(guān)系：“我可沒有！我這輩子就你一個，你知道的！”

    房中的下人沒忍住撲哧笑出了聲，周氏老臉一紅，嗔他一眼：“就你話多！”

    顧蒼舟嘿嘿一笑，不再言語，低頭喝茶。

    …………………………

    顧君昊回到汀蘭苑時，阮芷曦正在凈房沐浴。

    他本以為她出來后會像母親那般質(zhì)問自己，但她卻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邊由下人絞著頭發(fā)一邊告訴他凈房已經(jīng)收拾好了，他可以去洗了。

    顧君昊點(diǎn)頭起身，經(jīng)過她身邊時又站住腳，開口道：“我跟馨兒……真的沒什么?！?/br>
    他不想跟她解釋，但礙于現(xiàn)在的身份，又不得不解釋幾句，不然看上去太不正常了。

    “我知道，”阮芷曦嗯了一聲道，“馨兒平日都和我在一起，幾乎形影不離，怎么會跟夫君有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