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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玉膏真的很好用,涂上之后一點都不疼了。” 林氏嗔她一眼:“不疼還出這一腦門子汗?” 說著抬手給她擦了擦,但見她現(xiàn)在說話時神色比之前放松很多,想來那珠玉膏確實是有效的。 她不忍讓阮芷曦受著傷還一直應付自己,又坐了一會便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伯母這就回去了,明日再來看你,你好好歇著,傷好之前什么都不要管,若是有什么急事,就讓人去國公府找我,我立刻趕來?!?/br> “能有什么急事啊,”阮芷曦笑道,“吳太醫(yī)都住在府上了,有他親自照料著,我這傷肯定用不了多久就好了,伯母不必掛心。” “那是最好?!?/br> 林氏點頭道,說著卻又忍不住看了看她的額頭,心里止不住的擔憂。 珠玉膏再好,也不可能真的讓那些燙傷了無痕跡,她的芷汐從此就要帶著這些疤痕過日子了,也不知顧家會不會嫌棄她。 可這些她又不好說出來給阮芷曦平添煩惱,只能憋在自己心里,強顏歡笑地跟她道別,扶著徐mama的手從床邊站了起來,準備離開,臨走前跟她說起另一樁事。 “你先前不是說你名下有間鋪子連年虧損,不想要了嗎?” “你伯父一直讓人盯著看有沒有人買,前幾日總算找到了買主,對方給的價錢也合適?!?/br> “你要是確定要出手呢,就把那鋪子的房契地契,還有你自己的那枚鈕印給我,我們直接給你辦妥了,這樣就不用你自己親自出面了?!?/br> 阮芷曦受了傷,一時半會肯定是不能出門了。 但生意可不見得等人,待她養(yǎng)好了傷再想賣,人家說不定就不買了。 她點了點頭,道:“那就辛苦伯父伯母了?!?/br> 說著讓聽雨拿著她的鑰匙去匣子里把鈕印和房契地契取出來。 那匣子是阮氏專門用來裝這類貴重物品的,只有她自己有鑰匙,旁人誰都沒有。 聽雨按她的吩咐拿了鑰匙把匣子打開,找出鈕印后又翻找房契,誰知剛打開一張紙,整個人就愣住了。 阮芷曦見她半天沒過來,皺眉看了一眼,這一看就忽然想到了什么,心里登時冒出兩個字:要完! “聽雨,你……” 她才剛開口喚了一聲,聽雨就猛地轉(zhuǎn)過身來,一張臉白的嚇人,急沖幾步走到顧君昊近前。 如果換做聽霜看見這張紙,說不定還能逼迫自己冷靜下來,等周氏他們走了再單獨找阮芷曦問清楚。 但聽雨這個急脾氣,怎么能冷靜的了? 她根本沒聽到阮芷曦叫她,死死地瞪著顧君昊,顫聲問道:“大少爺,你這是什么意思?” 一個丫鬟忽然這般不懂禮數(shù)的質(zhì)問主子,房中眾人均是一愣,不明所以。 唯有顧君昊跟阮芷曦一樣想到了什么,臉上頓時血色盡退,動作僵硬地轉(zhuǎn)頭看向床上的女人。 阮芷曦無聲開口:“sorry……” 但顧君昊聽不見,聽見了也不明白什么意思。 聽雨是國公府出來的丫頭,林氏見她忽然失態(tài),皺眉問道:“聽雨,怎么了?” 聽雨回身,顫抖著將手里的東西遞給了她:“夫人,您看!” 林氏接過,還沒看清內(nèi)容,光掃了眼開頭就愣住了。 “和離書?” 隨著這三個字,房中頓時變的鴉雀無聲,一片寂靜。 周氏最先回神,顧不上禮數(shù),一把將那張紙從林氏手里拿了過來,見那果然是一封和離書,還是他兒子親手寫的!甚至簽了字蓋了印! “君昊!你瘋了?” 她不可置信地問道。 顧君昊站在原地:“我……” 他正想著要怎么解釋,就見林氏身子一晃,險些暈了過去。 徐mama趕忙扶了一把,驚呼一聲:“夫人!” 阮芷曦也下意識想起身,卻牽動了肩上傷口,悶哼一聲跌回到引枕上。 聽霜喚了聲“少夫人”,忙又來照顧她,房中頓時亂作一團。 好在林氏想到自己的侄女受了委屈,自己要給她做主,硬撐著一口氣緩了過來,攙著徐mama的手坐到了桌邊。 “你……要跟我們芷汐和離?就因為她破了相,你就要與她和離?” 她說著用力在桌上拍了拍,怒不可遏:“你別忘了她的傷是怎么來的!你這個做兒子的在自己母親有危險的時候又在哪兒??!” 她并不是個挾恩圖報的人,也并不認為芷汐不該在危難關頭去救周氏,可她的芷汐受了苦破了相,把周氏救了下來,最后換來了什么? 這話說出口,別說顧君昊了,周氏臉上都掛不住。 顧君昊趕忙解釋:“不是的!不是……” 可說著不是,卻又說不清為什么寫這和離書,難道要告訴林氏,是因為他懷疑她的寶貝侄女是個妖物嗎? 林氏橫眉倒豎:“不是?什么不是?這和離書難道不是你親手寫的嗎?狀元郎的字跡我可還是認得的!” 顧君昊的書畫很是不錯,他與阮芷曦成親后,鎮(zhèn)國公還特地找他要了一些字帖,拿給自己府上那些皮猴臨摹,林氏也不止一次稱贊他的字好,又怎么會認不出這封和離書到底是誰寫的呢? “確實是我寫的,但……我不是因為她破相才寫的,這是……是之前寫的了。” “之前?” 林氏的臉色并沒有因此好轉(zhuǎn),眉頭依舊緊擰。 “什么時候?寶榕寺那回嗎?因為芷汐說錯了話,讓你覺得丟了臉?” “也……也不是。” 是那時候?qū)懙?,但不是因為這個。 他腦子里一片懵怔,想來想去也想不到什么合適的理由來解釋這件事。 阮芷曦估計再這么下去他要被逼瘋了,只好硬著頭皮開口。 “伯母,這是個誤會,那和離書是之前我跟夫君發(fā)生口角的時候他一時惱怒寫的,寫完就后悔了。是我自己不肯還給他,說他以后若是再惹我生氣我就簽字蓋印,直接跟他和離。” 林氏又豈是那么好糊弄的,紅著眼睛道:“這個時候了你還幫他說話!什么誤會能讓他一怒之下寫和離書?你們倒是給我說說啊!若是你的錯,我絕不護著你,可若不是你的錯……” 她說著狠狠地瞪向顧君昊:“誰也別想欺負了我的芷汐!” 眼看著這件事是不能善了了,周氏只得代自己的兒子道歉。 “夫人,這件事都是我的不是,是我教子無方,讓芷汐受了委屈,我……” “與我娘無關!” 顧君昊見不得母親為自己低聲下氣,出聲打斷。 林氏冷笑:“那與什么有關?難道真是我們芷汐做錯了什么?” “不,不是,”顧君昊道,“是……是我自己……” 他低垂著頭,放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閉著眼從牙縫里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