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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秀鎮(zhèn)上,都是些窩囊廢,不堪一擊,只有她想殺和不想殺之分,沒有她殺不掉的,包括眼前的這個鏡師。 夕霜不見絲毫畏懼,笑容越發(fā)燦爛。她看向穆望春:“你的本命鏡中沒有血絲,你沒有殺過人。她是你娘子,你怎么不規(guī)勸規(guī)勸呢?” “你少廢話,小賤人給我閉嘴!”穆家娘子手一揮,本命鏡從身體里騰空而起,變成實體。這樣雖然消耗靈力,鏡魄的施展程度,要增強數(shù)倍,“我剛才還不想要你的命,現(xiàn)在要了!” 夕霜同樣抬起手,她摸了摸自己頭發(fā)上的發(fā)簪,全身依舊被那種暖融融的感覺包裹著:“你不用拿出來,我也看得見。當(dāng)初為你打造本命鏡的鏡師,一定很后悔為什么要讓你這樣的人出來造孽。” 穆家娘子催動本命鏡發(fā)出暗色光芒,鏡勢向著夕霜所在的方向而去,無數(shù)銀針再次化為實物,眼見著要將夕霜穿透個千瘡百孔。 夕霜不退不躲,任由那些銀針飛舞著,旋轉(zhuǎn)著,刺向自己。就在離她還有兩三寸的位置,鏡光暴漲,銀針化為烏有。 穆家娘子再次慘叫,她手中的本命鏡,鏡面發(fā)出喀一聲輕響,隨之出現(xiàn)裂縫。裂縫開始時猶如銀針粗細大小,很快猶如蛛網(wǎng)般裂開。她手忙腳亂地想把裂縫捂住,不住慘叫著:“當(dāng)家的過來幫忙,你看著做什么!你還不把她綁了,她要毀了我,她要殺了我!” 穆望春被眼前的情形鎮(zhèn)住了,夕霜說的一點沒錯,人命在他娘子手里,他沒有殺過人??墒?,他助紂為孽,幫過娘子動手,至少一開始用鏡魄控制住對方,是他的錯。 夕霜另一只手向著他輕輕一揚道:“你最好別動,你動了,我就開殺戒。” “你剛才說殺人的話,本命鏡會出現(xiàn)血絲,以后越來越嚴(yán)重,你敢殺人嗎?”穆望春伸開手臂往兩人中間一橫,也顧不得其他,要把娘子的命保住。 “殺人分很多種,我這種情況算不得殺人?!毕λ曇衾湎聛?,雙眸鎖定穆望春,“你告訴我,花叔是不是你娘子殺的?!?/br> “不是,不是!”穆望春連聲否認,“你是見到姓花的死狀,應(yīng)該能看得出來。我記得你說他慘死,我娘子殺人不見血,不是她的手法?!?/br> 夕霜的確見到花叔臨死,脖頸處出現(xiàn)巨大的創(chuàng)口,然后是全身血液傾斜而出。穆家娘子殺人不見血,手法完全不同。 穆望春怕她不信,又補充了兩句道:“我原來不知姓花的先一步死了,要不是你告知我還以為,他綁了我家的阿清呢。你看前因后果的,沒有破綻對不對?” 夕霜卻從他的話語中聽出不對,花叔為什么要綁阿清?他發(fā)現(xiàn)了穆家倆口子殺人的秘密。他們殺的人是誰?如果是鎮(zhèn)上的,為什么她沒有聽到消息! 天秀鎮(zhèn)統(tǒng)共才那么大,死一個人就能驚天動地。這樣說來,穆家娘子殺的不是本地人。穆家開著一間鐵鋪,卻做了殺人越貨的買賣。夕霜從未想過,天秀鎮(zhèn)這樣看似平和的地方,會出現(xiàn)這樣血腥殘忍的事。 ------------ 第二十九章:你不要害怕 三人僵持在屋中,夕霜一對二,勝算不大,穆望春暫時沒有要出手的意思。他想的簡單,死的人不在鎮(zhèn)上,不過是些過路的,夕霜完全不認識。她若是不追究,找到阿清,這事就算了結(jié)。 穆家娘子一心要修補本命鏡,她要把鏡子收回體內(nèi),根本不行。鏡魄受損,除非用全身的靈力與血rou來滋養(yǎng),簡直痛不欲生。然而放在外面,裂縫越來越大,讓她心驚rou跳的,生怕一個不留神,全部碎成渣。 “鏡師?!蹦峦盒⌒牡貑柕?,“我娘子的本命鏡還能修補嗎?” “能,不過我不接手。”這樣不把旁人性命放在眼里的,夕霜絕對不會承接這單生意。 “你別聽她胡說八道,把這個賤人留下。否則她出去一說,鎮(zhèn)上哪里還有我們的容身之地?!蹦录夷镒硬恢?dāng)家的吃錯了什么藥,還是被這個小妖精迷的,居然不聽話了,站著像根木頭一樣,不肯出手。 穆望春搖了搖頭,夕霜是天秀鎮(zhèn)上的人,而且一住多年,這樣的人不能動。 “鎮(zhèn)上死了人,早晚會出事,你殺了我就能一勞永逸了?”夕霜對本命鏡最是了解,她瞄一眼便知穆家娘子受損多嚴(yán)重。 剛才那一擊,不是她的本事。鏡師稀少,特別是在天秀鎮(zhèn)這樣的小地方,因此很受重視。哪怕她自保能力不強,鎮(zhèn)民不會輕易動她。 穆家娘子下的黑手,被全部反噬,也就是說她用的勁多大,吃得苦多重。也是她皮糙rou厚的,要是剛才的攻擊全落在夕霜身上,她早就重傷倒地了。 說到底,就是活該了。 穆家娘子猶在殘喘掙扎:“她的眼睛不是一般人的眼睛,她是個妖怪?!?/br> 夕霜很清楚,她的眼眸變成水晶的顏色。哪怕她真的是妖怪,從來沒有傷害過無辜之人,要比眼前這個婦人心善得多。 “當(dāng)家的,你是不是要我死,你才肯動手!”穆家娘子高聲尖叫,雙手一松,本命鏡碎成粉末,落得滿地都是,無數(shù)碎片映出扭曲的神情。 穆望春熬不過夫妻情分,終于對夕霜出手。他的鏡魄霸道,把夕霜連人帶影子全部罩住,大片鏡輝直逼而下,壓得夕霜幾乎透不過氣來。 夕霜剛要出手反擊,后背一涼,這腦袋上的小玩意也不靠譜,怎么不管用了。她的眸色很快恢復(fù)正常,整個人被對方的勢頭繼續(xù)打壓,腰肢為分界線,上半身往后拗下, 身體快要一折為二。 穆望春見她輕易擊退自家娘子,確認她的實力了得,絲毫沒有保留,十成靈力齊上。夕霜張嘴吐出口血箭,聽到后背脊在重壓之下發(fā)出咔咔作響,再不反擊,骨骼快吃不消了。 她催動本命鏡,又因為體內(nèi)靈力受限,十分艱難。忽而,穆家門外一聲巨響,有人將院門擊穿,打橫飛起,再重重砸向緊閉的房門。雙門洞穿,風(fēng)呼呼地吹進來,把地上的鏡魄碎屑卷起。 穆家兩口子被突如其來的鏡魄分別擊中胸口,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被拋起摔下三四次,動靜又快又響,隨即屋中靜默一片。 夕霜背上壓力一減,以為是韓遂及時回來救人,心中歡喜,抬起頭來剛要呼喚。門外,一只銀線白靴跨過門檻,然后是繡著云紋的衣擺,溫潤白玉編織的腰帶。夕霜的目光一寸一寸上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