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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用牙齒把名字咬得粉碎都無法解氣。 白衡齊把兩個尸體扔在一起,算是沒有騙穆家娘子交代出重要的線索。他把雙手輕輕搓揉兩下,再攤開手時,掌心白皙清爽,沒有留下一絲血痕。 “小霜,花家你認識嗎?”白衡齊踱步到她面前,見她嘴巴在動,分明在默念著什么,“你是不是在偷偷咒我?” 夕霜說不出話,更不愿睜開眼睛看這個人,只當自己瞎了聾了,一無所知。她知道白衡齊不會輕易放過自己,更不會天真以為,聲音如人一樣好相處。這人就像帶著張面具,讓人看不透。 “我忘記剛才鎖住你的聲音了。”白衡齊的手指,撫摸夕霜的脖頸一層,瞇眼看著她輕輕哆嗦一下,低頭輕笑道,“小霜,你還是這么有意思?!?/br> 夕霜心里把他十八代祖宗都罵了一遍,誰要和他在這里調(diào)情,沒有這個閑工夫!罵完一圈白衡齊,夕霜開始罵韓遂。這人早不走,晚不走,偏偏這個時候不在,留她面對這么一個玩意兒,真是恨死了。還不如涉險去樹林,吸毒霧都強過面對白衡齊。 “那你同我說句話,我想聽你說話。”白衡齊的嗓音溫柔出水,“我還記得你最后跟我說的那一句話,忘不了?!?/br> 夕霜也記得,最后說的很簡單,一個字——滾! “你要知道,我來天秀鎮(zhèn)一次不容易,指不定又要分開多久才能見到你。這樣吧,你對天秀鎮(zhèn)的人比較熟,你帶我去花家好不好?”白衡齊的手指,一路沿著夕霜的脖頸,下頜的線條,按住她臉頰上的梨渦,用力點了兩下。 要不是夕霜手腳實在不能動,爬也要爬出此人的視線。最終白衡齊的指尖按住夕霜的眼簾,“我記得小霜的眼睛好看,睜開讓我看看。” 夕霜猛地把雙眼一睜,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這個家伙,要是不隨他愿,還不知道要說出多少惡心的話,完全不想聽。 “你愿意看我了?!卑缀恺R明知道夕霜心里別扭,非要讓她不痛快,“那你答應帶我去花家了?!?/br> “天秀鎮(zhèn)總共這么大,你自己去找,我沒這個閑工夫。你把我手腳松開,我要走了?!毕λM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冷漠冷淡,沒有感情,對這個人不要說喜歡,連恨都最好不要有。 “那怎么行,天秀鎮(zhèn)雖然不大,也有幾百家住戶。我一家一家去問,他們不認識我,未必肯說,你愿意看到這樣的場景?”白衡齊用手指向穆家夫婦的尸體,“你心里不要有所怨恨,他們是自作自受,怪不得我?!?/br> 這一點,夕霜沒有想過要為誰報仇。穆家娘子手上沾了不少人命,穆望春也是助紂為虐,死不足惜。可是直接殺人抵命和被凌虐過的死,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我怎么覺得,你和花家相處的特別好,所以想幫著他們躲開我?!卑缀恺R不知何時轉(zhuǎn)到夕霜的背后,一只手搭住她的肩膀,“松開你不難,你就不愿見我,你可知道我心里是想你的?!?/br> 見鬼的才想見你,我這輩子都不想見到你。夕霜的肩膀處,余熱微微散開,她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能動。這個發(fā)現(xiàn)讓她有些欣喜,不動聲色地繼續(xù)嘗試。至少兩條胳膊似乎都能動彈了。 “小霜,花家怎么走?在你家隔壁嗎?”白衡齊應該沒有察覺到自己施下的禁錮被夕霜解開了。他的手依舊停留在夕霜的肩膀處,似動非動的,“你帶我去,我賞一個好玩的,你要不要?” “我要你個頭!”夕霜一巴掌呼在白衡齊的臉上,隨即扭頭就跑。一個鏡師也不用鏡魄的能力,直接上手,反正靈力不如他,力氣也不如他,所以還是最簡單的才能出氣。 白衡齊還沒有反應過來,白皙的臉被打出五個指印,等他回過神,夕霜已經(jīng)跑出穆家的院子,上了大街。 夕霜不知還能有這膽量,主要在穆家被憋屈得太厲害。她雖然跑出來,依舊不知該往哪里去,這個家伙既然知道了花家肯定會去,絕對不是穆望春那樣好應付的人。她暫時不能回去,最好是把他的注意力拉開,讓三姐娘倆有機會逃跑。 穆家兩口子是殺過人的,完全不是他的對手,說殺就殺了。夕霜一想到三姐嬌弱弱的樣子,后背發(fā)涼。 “小霜,你跑出來,我就不能追了嗎?”白衡齊真是陰魂不散,緊貼在她身后,“你不會也卷進來,知道些什么吧,甘家丟失的東西在哪里?” “我沒見過?!毕λ獩]好氣的頂回去。 白衡齊的臉和她的只差分毫,呼吸噴在夕霜臉頰,讓她差點熬落荒而逃,卻又看到他眼底的點點笑意:“小霜,你的話很值得斟酌,你說的不是不知道,而是沒見過?!?/br> 夕霜心里咯噔一下,這人面前,要滴水不漏才行。 “也就是說,你知道,或者是事后,但你沒見過。小霜是無辜的,別人可不一定。你就是那么心善,改不了的?!卑缀恺R的手再次搭住她的肩膀,旁若無人的親昵,“我還有許多未說完的話……” 夕霜的另一邊手臂被人抓緊,用力扯開拖走,等她回神,韓遂高大的身形豎在眼前,把她與白衡齊之間徹底阻斷。她輕輕吁出一口氣,莫名的心安了。 這人,還是回來了。 “你是什么人?”白衡齊的手指落空,十分不滿,本來他對待夕霜猶如貓抓耗子。不說要當場吃掉,也是秉著調(diào)弄的心態(tài)。 韓遂一出現(xiàn),形勢逆轉(zhuǎn),白衡齊全身有些不舒服。在穆家的時候,他也不舒服過,那是因為穆家兩口子身上的戾氣,還有殺過人的那種血腥完全掩蓋不了。而這個人不同,這個人隨意的站姿,雙手抱在胸前,甚至沒有正眼看他。 白衡齊大怒,他是被個落魄的流浪漢給藐視了! “這是離馭圃甘家的事,與旁人無關(guān),讓開?!卑缀恺R發(fā)現(xiàn)韓遂連眼睛都沒有多眨一下,“不知高低的家伙,哪里來的!” 夕霜的身體被韓遂遮擋得掩飾,白衡齊有種到手獵物被人奪走的怨念,他直接出手了。 韓遂依舊不退不讓,白衡齊的攻擊雖然只是試探,然而不說是波瀾,連個水花都沒起,就不見影了,還是讓他大吃一驚。 白衡齊住了手,知道遇到厲害的人物,加上他在追蹤的事件,不免聯(lián)想到此人可能是幕后黑手,正色面對:“你不是天秀鎮(zhèn)上的人。” “我就是天秀鎮(zhèn)上的,住在清霜鏡鋪,鋪子的老板可以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