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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記得,反正她一心想除掉我而快之。”夕霜并不在意這些。 “不,你錯了。她如果不記得,你回到天秀鎮(zhèn),依然是那層屏障,你可以過安穩(wěn)的日子。也可以,不定時的出來走走??伤坏┯兴煊X,知道你離開過天秀鎮(zhèn),某種結(jié)界被打破,她會出手?!表n遂沒有在夕霜臉上見到任何的懼怕,他笑了,這一臉的倔強與勇敢??粗媸琴p心悅目,“我會留下來幫你,如果有必要,我們一起去一次離馭圃?!?/br> “你為什么要幫我?”這個問題在夕霜心里壓抑著挺久,始終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問出口。在還確山的山體中,身邊有風聲,有夜雀鳴叫,有樹葉的沙沙聲,心境變得不同。她突然想問,你為什么要幫我,從鏡泊湖救我回來,已經(jīng)是大恩情,可你還是愿意留在天秀鎮(zhèn),還幫了我身邊的人,這樣做,總有個原因! 夕霜期待那個答案,若是和她心里想的那一些,有絲毫的重合,會讓她欣喜若狂。但她知道韓遂不是輕易會出口的,所以只能等待。 “我們有緣分?!表n遂的答案很微妙,“我見著你,就想幫你,控制不了自己?!?/br> 夕霜把控制不了這一句,在嘴里細細的,緩慢的,無聲的,咀嚼了幾遍。她想到了另一層意思,突然低頭笑起來:“我不知道該怎么報答你?!?/br> “無需報答,因為這不是一場交易,我覺得,挺有意思的。”韓遂將目光放遠,他長得高大挺拔,比夕霜能看得更遙遠些,“你看,這山體之中,連月色都無法侵入。再走下去,伸手不見五指,可我們的心,異常平靜。這樣的地方,這樣的森林,還有人為了一己之私,刻意破壞,涂炭生靈。我不是在幫你,我有時,只是不忍心做個旁觀者?!?/br> 夕霜心里堵了一下,離馭圃的四大家族,勾心斗角,卻將無辜的母子拆散。修靈者,這樣的修靈者,即使修到靈力無邊,又有什么用! 前面細碎的腳步聲停下來,隨著細細碎碎的小動靜,小一的聲音重新響起:“差不多了,我們快到了,你們還在嗎?” “在?!表n遂一步踏上,腳底踩在枯葉之上,發(fā)出清脆的咔嚓聲。 不知是什么觸動了小一的神經(jīng),他這次尖叫起來:“不,不要發(fā)出這樣的聲響,不要!求求你,求求你們!” 夕霜在微弱的光線下,和韓遂交換了目光。想來旗南當時是被陷阱所困,小一躲在娘親的肚子里,感同身受。 韓遂放輕腳步,不再發(fā)出任何的聲音,來到小一身邊。他重新變成了胖娃娃的模樣,可臉上,除了悲憤,再沒有笑容。 他遙遙指著前方道:“你們看那里,娘親就是在那兒,落入陷阱。我不知陷阱是否還在,也不知你們要找的人是否還在,可我盡力了。我?guī)銈儊恚且驗槲抑?,你們是好人。?/br> 夕霜飛快走過去,雙手捧住小一的臉,那雙眼睛清澄如水,沒有一點雜質(zhì)。她湊過去,親了親娃娃的眉眼,聲音低得不能再低:“對不起,對不起,我們沒有幫上你和你娘親。對不起,小一。” 小一撲到她懷里,緊緊摟住她的腰,嚎啕大哭。另兩只小的似乎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急得圍著兩人腳下團團轉(zhuǎn)。夕霜發(fā)現(xiàn)他的身體很涼,把用自己的體溫暖著他,他們能做的實在有限。她突然有些明白韓遂剛才回答她的話,與她想的不同,韓遂不是因為某個人,更不是只為了她。 夕霜沒有沮喪,更沒有難過。這樣的韓遂,才是她仰慕的英雄。 是的,修靈者的世界里,只有強者,沒有英雄。韓遂和他們都不一樣,至少和她印象中的那些人,都不一樣。 韓遂沒有過來摻和,他是順著小一指的方向走過去,陷阱七零八落的散在那里。沒有人收拾過。大概是捕捉旗南的人,得手后,直接把旗南帶走,根本沒想過會回來。也沒想到,會有人帶著三只小旗南回來。 韓遂用鏡勢點亮了附近,清輝盈盈,像無數(shù)的小螢火蟲,從枯葉中飛起來,把小半片的樹林都給點亮了。夕霜一抬頭,看著眼熟,和她的本命鏡,真像啊。 韓遂借著光源,看下陷阱深處。這個陷阱很深,底下黑幽幽的,不知還藏著什么兇器。他心念一動,重新想到旗南說的那些話,有人用兩個少年,把她引出來,讓她落入陷阱后萬劫不復。 陷阱在這里,失蹤的少年,又在何處? 他能夠確定的是陷阱底下沒有活人,也沒有尸體,淡淡的血腥味和旗南身上發(fā)出的氣味是一致的。 夕霜同樣能夠見到韓遂的舉動,她想問,我們要找的人還活著嗎? ------------ 第四十九章:陷阱 沒有見到尸體前,韓遂是不會放棄希望的。整座還確山,生氣勃勃,兩個少年也不是嬌生慣養(yǎng)長大的。只要沒有重傷,在兇手離開后,只要在山中存活,不算太難的事。他唯一擔心的是,有人殺人滅口,毀尸滅跡。 如此一來,連魂魄都不能在返鄉(xiāng),飄蕩在外,成為孤魂野鬼,而家中,尚有在等待的親人。 夕霜從韓遂的目光中察覺到什么,不禁打了個冷顫。 “你們真想找人,我可以幫忙?!毙∫磺榫w緩過來,感恩兩人千里相送,卻不曾要過任何的報酬。既然有未完的心愿,他愿意幫忙,“我們?nèi)齻€比你們進出要方便的多,你們?nèi)羰切诺眠^我,就我們?nèi)グ伞!?/br> 夕霜念著還確山連綿不斷,就算是三只小旗南,適合在此處為生,要找兩個少年也絕非易事。更何況人是活的,就會走動,這要找到幾時去! 韓遂始終未聞未動,雙手背在身后,仰頭看著天上,夕霜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覆蓋的樹枝,縫隙中能見到月色泠泠。他在想什么? “如果兩個孩子還活著,想來是愿意回去的?”韓遂的聲音很平靜,“他們本是被人從家里溜走,這里人生地不熟,因為四周是荒無人煙,才不敢擅自離開。若是見到其他人呢?” 夕霜眼角抽了一下,韓遂將左手舉起,掌心中好似托著一盞明月,與天上的那一輪,遙遙相望。三只小旗南都跟著抬起頭來看。韓遂掌心的清輝,凝結(jié)成球,向著天空高處躍然飛旋。飛得越高,光線越是明亮,又那么柔和,毫不刺眼。夕霜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看著光球上升到一個絕對的高度,幾乎是整個還確山的范圍之內(nèi),都能夠看得見。 韓遂打了一個響指,光球破裂,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