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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挑著最好看的角度與他說話:“小韓,我答應(yīng)與你站在這里,不會讓人進來傷害甘家的任何人,無論來的是什么,對你我而言,沒有差別。” “你還記得當(dāng)年的事嗎?你記得尉遲酒嗎?”韓遂冷不丁提起這個名字,蘇盞茶不設(shè)防下表情細微有些變化,她知道躲不開韓遂的眼睛,實話實說道,“記憶里頭有這個人,算不得什么人物。后來說是下落不明,你知道他去了哪里嗎?” 會養(yǎng)尸控尸的怪物,去哪里,都不會討人喜歡的。蘇盞茶說的是事實,夕霜在天秀鎮(zhèn)待了十幾年,從沒有聽過有人說起這個名字,連死后的靈牌應(yīng)該是放在祠堂最角落的位置。她無意中經(jīng)過幾次,從來不蹭發(fā)現(xiàn)。到底是誰把他的靈牌放在那里,是被謝安在的娘帶走的那個女兒,還是另有他人? “可我記得,他曾經(jīng)對你示好。”韓遂的話一出口,蘇盞茶沉下臉,顯然不想提起這個話題。 當(dāng)年對她示好的男子實在太多,她要是面面俱到,哪里來的功夫,哪里來的時間!連當(dāng)時的韓遂,她其實都沒有正眼多看過幾次。不過因著一些機緣巧合,對他一直和和氣氣,方才有了如今五百年后的機緣巧合。 “重新布個陣,這門實在看不過去?!碧K盞茶雙手向身后一揮,裙擺無風(fēng)自動。夕霜連忙退了幾步,她整個人宛如要騰空而起的孔雀,華美奪目,被鏡輝籠罩,蘇盞茶的鏡輝與旁人不同,是一種銀色光芒,映襯著她那張臉美麗無匹。夕霜突然有些自卑,在這樣的絕色面前,韓遂怎么還能看得見自己? 蘇盞茶一心要展示本事,讓韓遂看明白誰才是最適合最有能力與他攜手前行的那個人。雙手在半空中,繪制出美麗的圖形,十指翩翩起舞一般,又仿佛是春末夏初,怒放的蘭花,幽香撲鼻,引人入勝。 一道又一道的銀色光線,從她的指尖飛出,她是最美而靈巧的織娘,把整個甘家的院門破開的大洞,全部給織補起來。 韓遂連忙配合他,結(jié)下陣法。夕霜從來沒有見過這樣認真而謹慎的韓遂。他總是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仿佛多難的事,都不放在他眼里。原來只是因為,沒有能與他并肩而戰(zhàn)的伙伴,能力相當(dāng)?shù)呐笥选?/br> 夕霜想走得離他近一些,想問他一句,會不會有一天,我也能與你這樣四手結(jié)印,毫無紕漏。 等兩人幾乎同時放下手來,院門被金銀兩種光線重新編織出新的陣法。蘇盞茶笑著,用指尖波動一下,光線發(fā)出琴弦,動聽的聲音:“小韓,這一手當(dāng)年還是我教你的,記得嗎?” 韓遂聞言,五官柔和下來,顯然是回憶打動了他:“當(dāng)然記得,我那時候笨,學(xué)了三四遍都不會。你耐心甚好,前后一共教了七遍,直到我牢牢記清楚,再無差錯。我埋頭苦練,方能把陣法勉強囫圇畫下來,沒想到,這個陣法我后來用了很多次?!?/br> “用的時候,有沒有想到我?”蘇盞茶循序漸進,一步一步的地加深試探。 “怎么會不想!想你意外隕落,想那個抓不住的兇手,想我這幾百年游離在外,哪怕得到一點消息,都要追查過去。我要找到是誰傷害了你,找的那個人,為你報仇?!表n遂說的都是真心話,毫無掩飾。 可站在他身后的夕霜,心間一寸寸成冰。原來他,摒棄了外貌,拋開了身份,幾百年,游離地像個流浪漢,都是為了同一個人,為了蘇盞茶,為了替她報仇。這人駐扎在他的心里,到底分量有多重,不言而喻。 她心里難過,雖然知道幾百年前并沒有自己的存在,可她還是難過,心口一陣陣揪起來。她真想蘇盞茶這時候回過身來,說兩句不中聽的話,她還能趁機放肆與其唇槍舌戰(zhàn)一番。 可是蘇盞茶沒有這樣做,她眼中含著光彩,星星落在瞳仁中,看的人正是韓遂。韓遂察覺到她的目光,微微低頭與她互望。蘇盞茶柔聲問道:“你后悔嗎?得知我沒有離世的消息,看到我還活著,你后悔這幾百年的所作所為嗎?” 韓遂搖搖頭,朗聲而笑道:“見你還活著,心里說不出的痛快,哪里還來的后悔?!?/br> 這答案與夕霜想的沒有兩樣??伤茏龅闹挥斜Ьo懷中的蛋,又向后退了三步。她要退得更開些,才不至于太傷心。她剛剛發(fā)現(xiàn),她和韓遂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們相差得很多很多,并不能因為韓遂救了她一命,命運就可以把兩人捆綁在一起的。韓遂心中早有所牽絆的人,那個人不是她。 夕霜差些背過身,直接離開,這最簡單的動作被她硬生生控制住。因為她想起自己答應(yīng)過甘望梅,要來守著院門。那韓遂不過是輔助她,而蘇盞茶的加入更是她原先連想都沒有想到過的。自己親口答應(yīng)的,怎么能臨場退縮,因為自己心里那些小小的心思,大局都顧不上了。 “小韓,我發(fā)現(xiàn)好像想起了一點,一點記憶中遺憾的片段?!碧K盞茶一發(fā)現(xiàn)韓遂的目光有些游離,連忙控制住主動權(quán),“我中間缺失的那一段,里面有個人影,熟悉卻看不清他,我還需要一點時間?!?/br> “你的意思是,當(dāng)年害你的是熟人。那個人是你我共同認識的人?!表n遂果然再次集中精神分析蘇盞茶的話,“你確定,是熟人了?” “那種熟悉的感覺,不會錯,是熟人。我有些擔(dān)心,甘家家主把我暫居在此的消息放出去,要是我沒有想起來,而那人聽到了消息,會不會再次對我不利。我在明,敵在暗?!碧K盞茶向著韓遂伸出一只手,不知她是怕還是其他原因,指尖不住發(fā)顫,惹人憐惜。 “今非昔比,我在這里?!边@是韓遂對蘇盞茶許下的一個承諾,蘇盞茶聽懂了,笑容綻放生香,只等著韓遂握住她的手。 “韓前輩蘇前輩,你們都在這里?!备释凡贾煤昧耸种械氖?,從內(nèi)廳走出來。身后跟著五六個親信弟子,一眼看到了地上破敗的院門,還有金銀兩色的光線,“這難道就是傳聞中已經(jīng)失傳的月琴陣法?” “甘家家主眼力好,只是這陣法失傳了嗎?”蘇盞茶笑著問韓遂,“這個我可不記得,你提醒我一句。” “你教會了我,后來你不在了,我沒有再教會第二個人。這幾百年,既然只有我會用,可以算失傳。”韓遂始終沒有去碰觸蘇盞茶的手指,他讓夕霜把剛才被偷襲的經(jīng)過,告訴甘望梅。 夕霜鎮(zhèn)定一下心神,她什么都看在眼里,又什么都不能說。韓遂這人實在磊落,她突然氣不起來,也明白韓遂的好意。這時候,她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