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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第一次主動命令水魄,也不知能不能成事,后背衣衫的汗不知鋪了幾層。 白衡齊的三字尚未出口,一大團斑斕色沖著他迎面撲過來,硬生生打斷了他的鏡勢。他反應(yīng)過來,偷襲他的居然是夕霜孵出來的那只鳥! 水魄沒要和他正面對戰(zhàn),夕霜的命令是攔住白衡齊,它只負責(zé)攔截。鏡勢被阻擋,那些懸在半空中的針陣盡數(shù)消散,白衡齊剛才是一鼓作氣,這會兒要再來一次,有些使不上氣。他對著這扁毛畜生干瞪眼,水魄一副不同他一般見識的高傲,長脖頸轉(zhuǎn)動,發(fā)出咕咕作響。 白衡齊還以為夕霜在等著他配合,把水魄扔在一邊:“你等等,剛才你的鳥不知為什么突然飛過來,我們再試一次!” 夕霜直接翻了個白眼,陣法已經(jīng)撐不住了,這人不來幫忙,到底要做什么!我的鳥都比你這個大活人聰明得多。 水魄再次阻擾,白衡齊怒了,將鏡勢直指向它:“你再敢動一下試試,再敢動一下,我就把你毛拔了?!?/br> 水魄表示不受威脅,低頭用尖嘴啄啄,整理自己的羽毛,反正白衡齊要是來第三次,它照樣能夠攔截得住。 陣法中的茹娘再一次撞擊上來,夕霜張嘴噴出一口血,血珠飛濺在月琴陣法上,形成一層薄膜把那些本來清晰可見的漏洞給覆蓋住了。 四周突然變得很安靜,夕霜還以為是自己的耳力也給陣法反噬剝奪了,可是她又能聽到白衡齊罵罵咧咧的聲音,怎么回事? 她小心翼翼地睜開眼來看,茹娘的臉貼得那么近,即便有了心理準(zhǔn)備,夕霜還是被唬了一下。茹娘不死心,再次重重撞擊在陣法上,原本應(yīng)該發(fā)出驚天動地的聲響,她聽不見。 夕霜轉(zhuǎn)過頭來看著白衡齊,心里念叨著,你剛才不是挺會說的,這個時候,怎么閉緊嘴巴嘴巴一個字都不說,你倒是開口?。?/br> 白衡齊的臉上,也顯出點猶豫的樣子,他走到陣法前,把耳朵貼在上面,應(yīng)該在聽。前頭發(fā)出的動靜挺大的,怎么說安靜就安靜了,還是說夕霜的這個陣法,成了! 他聽了片刻確定確定判斷無誤,夕霜是真的相當(dāng)厲害,非但把茹娘給鉗制住,就連聲音都被封鎖在里面。 韓遂趕過來的時候,四周安靜到詭異,差點以為他們撐不住,遭遇了毒手。等到了院子里,他看到了夕霜的四不像月琴陣法,眉毛向上挑了挑:“我有沒有說過,要把這個陣法交給你了?” 夕霜沒辦法開口說話,總算知道自己的耳朵沒毛病。 韓遂的手指按住她后腦勺,夕霜聽到嗓子眼里咕嘰一聲能開口了:“說了,還說教我可以,不能亂用?!?/br> 還是韓遂有見識,一下子看出她的問題出在哪里! 白衡齊在旁邊怪叫一聲:“你剛才不說話,原來不是生我的氣!” “那我還沒教你,你怎么就用得比我還好?”韓遂無視了白衡齊,踏前一步,要不是眼下形勢嚴(yán)峻還真想把夕霜這個中用不中看的月琴陣法好好研究一下。夕霜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把陣法里面的所有鎖住。 “那口井里面有東西,把她拖下去,她不是自殺。不過那口井,也被我鎖在陣法里了?!毕λ忠惶?,指向后面不遠處。 那口井,看起來再普通不過。韓遂想了想道:“我必須過去看看,你把陣法撤了?!?/br> 夕霜又想罵人,怎么一個兩個只會說這句話。她畫個陣法不容易,拆了這次,沒準(zhǔn)下次就不靈驗了。不過韓遂在了。她不用不害怕了。 韓遂掌心的鏡魄一閃,夕霜愣了下。他解釋道:“你畫的這個陣法隨意性大,我照個影,免得回頭忘了?!?/br> 要撤陣法很簡單,夕霜雙手往后一背,那些光線像是失去了依靠,又像是被大風(fēng)刮過的枝條,簌簌往下掉,掉了一地,濺起一點火花樣的顏色,消失不見。 陣法中的茹娘沒有了約束,呼了一聲,向著外面撲出來。韓遂哪里會給它接近的機會,直接用光線把它全身綁得嚴(yán)嚴(yán)實實,嘴巴堵上。他隨手一揮,滾地葫蘆般咕嚕嚕一直滾到墻角才停下來。 白衡齊看得心生敬畏,韓遂的厲害在于不經(jīng)意間。本來需要他和夕霜兩人苦苦支撐住的對手,被韓遂,三下五除二給解決干凈。 “它死了以后才尸變了,很特別。而且它保持著生前的敏銳?!表n遂顯然也發(fā)現(xiàn)這個破綻,快步走到井邊。 夕霜在他身后喊道:“你小心井里,井里有東西。” “它身上還有東西。”韓遂的話讓夕霜一下子清醒過來,調(diào)整狀態(tài),快步走到茹娘身前,重要的是身體上有標(biāo)識。 夕霜最清楚茹娘死前的狀態(tài),目光下落能夠看到的地方統(tǒng)共這么大。白衡齊搶在她前面給翻遍了,茹娘右手小臂內(nèi)側(cè),長著一樣奇怪的東西,一串暗紅色的rou瘤。 奇怪的地方在于,這東西還活著,讓人真惡心。夕霜很急,又不能兩個人一起查看,連聲問道:“認不認得這是什么?” 白衡齊一臉茫然:“你看到倒影里的,就是這個這東西,好像是寄生的,寄生在她身上?!?/br> 夕霜得不到答案,只能干等韓遂。她也想問問剛才是什么牽絆住了韓遂的腳步,讓人來得這么晚。 韓遂在井邊,雙手撐在井沿向下看,井水不深,井水看起來也沒有異樣。夕霜說,茹娘現(xiàn)在此處被吸了進去,然后,污染了水源,而打撈上來的尸體發(fā)生了異變。 “我取了茹娘體內(nèi)本命鏡消散前,鏡魄里寫著的消息。只有這點線索,也不像是被人篡改過?!毕λ娭n遂走回來,“你有發(fā)現(xiàn)嗎?井里面有沒有東西?” “里面東西是活的,難道還在這里干等著,早就不知溜到哪里去了。井水沒問題,甘家水源的問題未必是這里?!表n遂見白衡齊一副如臨大敵的神情,“看樣子,源頭還要在查,你們又發(fā)現(xiàn)了什么?” ------------ 第八十六章:大打出手 夕霜把茹娘身上的瘤子指給他看:“你來說說,要是沒毒沒害的,我就用刀子把它割下來?!?/br> 韓遂瞇了瞇眼,輕笑道:“這玩意兒你刀子割不下來,厲害著呢。” “韓前輩見過這個,那是最好不過。請問有什么好法子,能把它完整的取下來。到時候,再交給家主處置。”白衡齊依舊還是以白家的利益放在首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