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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就發(fā)現(xiàn)了,“邱家家主這是要對甘家宣戰(zhàn)了!” 邱長吉以為自己這悄無聲息的大招,至少能把夕霜打個半死。結(jié)果人是躲開了,他還完全暴露了。他臉皮厚,訕訕笑道:“怎么是和甘家宣戰(zhàn),我就覺得她來路不明,以前在天秀鎮(zhèn)的小小鏡師,怎么就混到甘家來了?” “閉嘴!”甘望梅終于出現(xiàn),大步流星走過來,氣勢壓人。這時候誰開口都比不上她有用,畢竟這是甘家的地盤。邱長吉反應(yīng)一下子慌亂,這個臭丫頭到底什么來歷,怎么甘家的人都如此維護她,僅憑她帶來了一個韓遂嗎!看著又不像啊。 “甘家從今日起,與邱家割袍斷義,再無相輔相成的權(quán)利和義務(wù)。邱家在離馭圃今后遇到的所有困難,甘家一概坐視不理?!备释访烤湓挾颊f得非常清楚,“至于其他三家與邱家要維持什么樣的關(guān)系,我不強迫?!?/br> “萬家和邱家再無瓜葛?!眴柸f旭光這時候狠狠地踩了邱長吉一腳,得罪邱家還是得罪甘家,這道題的答案,根本不用衡量。 “謝家與邱家也再無任何關(guān)系?!鼻卦菩幸娗耖L吉雙眼發(fā)紅,看著自己,用力瞪了回去,“看什么,我替我家老謝作主了。你知道她是什么人,沒準是我以后兒媳婦呢,我看不過眼你這樣欺負她,不行嗎!” 夕霜本來一臉看好戲,聽到秦云行說未來兒媳婦幾個字,臉色有點尷尬,白衡齊的臉色更加奇怪,這個謝安在居然還打著夕霜的主意。 白衡齊到甘家的時候,夕霜已經(jīng)離開,他錯過了那一段幼年交往的經(jīng)歷。秦云行這么一說,難道兩人還算是青梅竹馬?白衡齊本來真沒把謝安在放在眼里,這會兒看來警惕不行了。 “那還有余家,消息要送過去的,不能有所隱瞞?!备释泛軡M意萬家和謝家的反應(yīng),秦云行決定把人帶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和甘家是徹底一條心。她不擔心這些,正如秦云行所言,要是夕霜和謝安在結(jié)成連理,對誰都。只是白衡齊的心思,她也略知一二,這左手右手到底選誰,還要夕霜自己來決定。 其實夕霜誰也沒有看,韓遂正低頭給她說話呢,聲音很低,他又動了手腳,只兩人能夠聽得見:“邱長吉今天必然要放大招,等會兒甘家家主一開口,你帶著水魄躲遠些,越遠越好。” “我還要看熱鬧呢,不要躲?!毕λ獙η耖L吉不在意,“這人剛才也出招,哪里傷得到我?” “你真以為他只有這點能耐嗎?”韓遂眼角余光掃了邱長吉一眼,這人聽著諸人的摒棄,臉上只有滿心歹毒與怨恨,即便是死也會拉人做墊背。剛才偷襲了夕霜,接下來還會選誰?他反而是最安全的那個,邱長吉沒必要選一個實力相差太大的,白白送死。他依然不放心夕霜,“你聽我的話躲遠些,回頭我把過程印下來給你看?!?/br> 夕霜聽韓遂還有這本事,可以把發(fā)生過的事情印下來重復(fù)看,那即便在場有人做了小動作,肯定也躲不開。她當然對韓遂深信不疑,他說危險必然不是小事:“你答應(yīng)了回頭要給我看,那我先撤了?!?/br> 邱長吉的目光正從甘望梅幾人臉上滑過:“你們都要和邱家割袍斷義再無瓜葛,是今天就想好的,還是從上一次我們邱家元氣大傷開始的。說什么外敵入侵都是廢話,離馭圃之內(nèi)勾心斗角還少嗎?你們摒棄我在外,以為我就害怕了!” “老邱話不是這樣說,你看你做的那些事,哪一個上得了臺面?”萬旭光還在充好人嘴臉,“我也是被你騙來的不是,真是糟心事,你連兒子都搭上了?!?/br> “騙來的?我同你說有好處,你才來的。真的有好處沒騙你?!鼻耖L吉埋著頭沉默片刻,突然開始笑,越笑越大聲。雖然諸人看不出他的表情,他雙肩抖得那么厲害,好像遇到了平生最大的喜事,“你們一個個道貌岸然說的好聽,真以為我是那軟柿子,隨意拿捏。邱家不要任何一家的聯(lián)盟,也能在離馭圃爭出個樣子?!?/br> 邱長吉猛地展開雙臂,整個人騰空三尺而起。剛才他所站立的位置,黑氣繚繞,好似有什么東西從地下破土而出,開枝散葉,順著他的雙腳、小腿、大腿一路向上。邱長吉大半個人被黑氣吞噬而入,他絲毫不見痛苦,反而笑得猖狂,“我連親生兒子都賠進去了,你們以為我只有這一點能耐嗎?實在是太小看我了?!?/br> “全部退后?!表n遂并非顧忌邱長吉修煉的邪術(shù),而是吃不準這黑氣中到底有多少毒性?萬一沾著就死,對誰都是個麻煩。 夕霜聽他的話,早早已經(jīng)走遠,直接拐了個彎兒,連影子都不見。邱長吉雙眼變成猩紅顏色,口中荷荷作響。他一揚手,小珍束縛在邱小四身上的紅繩盡數(shù)斷裂。邱小四原地打了個滾,爬了起來,動作異常迅速,向著他的方向匯合。 秦云行最不喜歡這些,她下意識分出鏡勢,在面前做出一層透明的防護罩,每個人都忌諱尸毒,可以說是防不勝防。 突然剛才還好好的小珍發(fā)出一聲慘叫,秦云行遲疑地轉(zhuǎn)頭過去看小珍,發(fā)現(xiàn)她所在的位置地上也生出了黑氣,硬把小珍頂?shù)津v空而起,那黑黑氣迅速地爬滿了半身。小珍想要掙脫踩踏根本無從下腳,對著秦云行哀嚎:“主母救我,我好痛啊,好痛啊。” “不急,不急,你不用喊,他們每個人都一樣,早晚都一樣。”邱長吉狂笑不止,“下一個,又是誰呢?” “主母,黑氣在吸取我身體的力量和靈力,我掙脫不開。”小珍聲音變得虛弱起來,而另一邊的邱長吉身后本命鏡緩緩升起,與其他人锃亮的鏡面不同。他的本命鏡同樣夾雜著絲絲黑氣,黑氣濃密到快要把整個鏡面都給覆蓋住了。邱小四已經(jīng)爬到了他的腳下,伸手去抓那些黑氣,然后不停地塞進嘴里。 “乖兒,有的是讓你吃的,今天你怎么也要吃飽了才好?”邱長吉低頭看一眼邱小四,眼中意外帶著一抹柔色,“你們的至親要是活不成了,難道眼睜睜看著他死去化灰?我偏偏不信這個邪,我偏要讓兒子就待在我身邊,和活著的時候一樣。” 邱小四吞食下不少黑氣,動作更加迅速,四肢行動力猛漲。他一回頭,眼睛同樣也是猩紅的顏色,父子兩人一活一死,一人一尸,居然修了同身的功法。 “別以為你們能把自己摘干凈,她為什么會第一個中招,秦云行你心里最清楚,她到底是個什么東西?!鼻耖L吉看著小珍的痛苦,“沒人會救你的,誰也不會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