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熔爐中的本命鏡自行翻轉(zhuǎn)一周,仿佛在體驗爐火漸漸降低的溫度,隨即發(fā)出柔和的鏡光,從熔爐中反射而出。 周仲欣喜交加,沒想到這個看起來不起眼的小姑娘鏡師,能夠在這樣短的時間內(nèi)修補好已經(jīng)出現(xiàn)殘破之相的鏡魄。 夕霜展開右手,本命鏡從熔爐中飛出,落在她掌心的上方。冷光從她的五指指尖沁出,慢慢攀附上重新凝固成型的本命鏡,把吸收到的高溫緩解。周仲的本命鏡重現(xiàn)煥發(fā)出鏡光,鏡與鏡主心意相通,周仲感覺到心口一暖。夕霜手中的本命鏡消失,重新回到了他身體中。 “鏡師,好本事?!敝苤俚搅诉@個時候還不忘記緊緊抓住兔子,“我去換大哥進來,也請鏡師替他再行修補?!?/br> 夕霜一側(cè)過身去,韓遂見到她后背的衣衫全部被汗水打濕,她的頭發(fā)看起來比平時發(fā)色更黑更濃,應(yīng)該同樣是沾染了汗水所致:“先等一等?!?/br> 他的話音落,蹲在地上的小珍長嚎一聲,轉(zhuǎn)身就往外面跑。 “不能讓她跑出去了!”周仲大喊一聲,他的閱歷豐富,知道以小珍目前的狀態(tài)跑出去,要么就是害人,要么就是被人殺死。既然這間鋪子中的人這樣看重她,應(yīng)該是絕對不想見到任何一種情況出現(xiàn)的。 周伯在外面,剛擊退了謝家弟子的圍攻,聽到周仲的喊聲,一轉(zhuǎn)身見小珍速度極快從鏡鋪中撲出來,雙手化成利爪一般沖著他的門臉抓來。他最本能的反應(yīng)是直接出手,擊中小珍的肩膀,小珍被打個正著,慘叫著摔了出去。 沒有落到地面的瞬間,韓遂出現(xiàn)在她的背心處按了一把,讓她不至于會摔得七葷八素。小珍體內(nèi)氣血再次沸騰,剛才勉強控制住的本能又一次被激發(fā)。 韓遂與她正面而視的時候,見到她雙眼看不到眼白,完全變成了兩個鮮紅的眸色。他心底暗暗嘆了口氣,他的引導(dǎo)終究還是失敗了嗎?小珍已經(jīng)徹底迷失了自己,也辜負了秦云行多年來的犧牲。 ------------ 第一百五十三章:唯一的解釋 小珍眼中一片猩紅,她看不到身外物,身邊人,只有本能驅(qū)使她在尋找著食物。眼前有什么存在發(fā)出這樣香甜的氣味,讓她一步一步要靠近過去,又不停發(fā)出危險的訊號,仿佛她只要再多走一步就是死路。 夕霜把本命鏡交給周仲后,立刻詢問小圓發(fā)生了什么。盡管在同一間鋪子中,可她完全不知小珍已經(jīng)異化,她邊聽小圓在說話,邊看著周仲手中的兔子。韓遂為什么不讓周仲把兔子交給小珍,吃兔子總比徹底爆發(fā)尸性要好得多。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把小珍逼向絕路的末端! 小圓眼見著夕霜跑出去,一把上前抓住她的衣袖:“jiejie,你不能出去,那個怪物剛才就想要偷襲你和朱雀,她知道什么是打不過的,什么是可以下手的。你出去的話就太危險了。” “我不出去的話,秦云行這些年的努力都白費了。還有謝安在要是見到留下的小珍變成這樣的鬼樣子又該多傷心?!毕λ苯影研A的手撥開,“你照顧朱雀就好,我不會有事的。” 小圓看著落空的手,怔怔發(fā)愣,夕霜去了一次離馭圃,回來總覺得有什么變得不同了。她不再是蟄伏在天秀鎮(zhèn)的一個小小鏡師,眼中流光溢彩,令人幾乎不能逼視。 夕霜大步走出去,韓遂的手掌掐住小珍的后脖頸要害,只要有任何的風(fēng)吹草動,立刻能將對方制服。小珍的情況非常不妙,原先已經(jīng)控制很好的心態(tài),被徹底打亂。 韓遂見到夕霜出現(xiàn),雖然眉頭動了動,卻沒有要把她趕回去,他要看一看小珍在遇到實力不如自己的夕霜時,會出現(xiàn)什么變化。 小珍的脖子在韓遂掌控中,緩慢扭頭,朝著夕霜的方向。夕霜見到她的血紅眼眸,心口亂跳,這是不是已經(jīng)到了最壞的結(jié)局! 韓遂打算冒險做個嘗試,他把自己的手從小珍的脖子上抽離開來,懸空在三寸之高的距離。小珍明顯是發(fā)現(xiàn)夕霜的存在,那氣味好聞又沒有危險性,要是她撲過去一口咬住,會是多么美妙的過程。 明明已經(jīng)只剩下本能,小珍用力抽吸鼻子,應(yīng)該是在更好地分辨夕霜的氣味所在,并沒有沒頭沒腦地一撲而上。韓遂與夕霜的目光在空中碰觸,不用多余的語言,夕霜做好后退的準備,只要小珍一動,她馬上就跑。 小珍依然停留在原地,她的五感敏銳,一顆腦袋左晃右晃,好像在尋找著什么。夕霜用眼神詢問,她這是在做什么? 韓遂搖了搖頭,他要是能猜測到小珍的想法,就不用那么麻煩了。 小珍腦袋的晃動速度越來越快,以夕霜rou眼來看,快要晃成一道虛影。突然,小珍徹底放棄了夕霜的方向,低吼一聲,沖著一個空檔的方向撲了過去。 韓遂一心戒備她會捕食活人,沒曾想她沒有襲擊夕霜,反而向著外面去了。他正要直接下重手,被夕霜喊住:“她應(yīng)該有目標的,她知道要去哪里?!?/br> 兩人動作默契,一起追了上去。小珍的速度奇快,夕霜已經(jīng)確定了她的目的地:“她要去祠堂,她往祠堂的方向去了。” 韓遂的心念一動,難道說小珍要去找尉遲酒的牌位。一個早就死得透透的修靈者,哪怕生前再風(fēng)光無限,也早已經(jīng)化為黃土,更何況尉遲酒隱姓埋名躲到這樣的犄角旮旯。 “你確定是祠堂?”韓遂又追出一段距離,小珍一路上遇到數(shù)人,沒有讓她的腳步有絲毫的遲疑,反而是那幾個人驚恐地看著她的身形,發(fā)現(xiàn)了異常。 于是,小珍身后非但有韓遂和夕霜兩人,還多了其他的修靈者。夕霜生怕會有人誤會,提前對小珍下手,連聲解釋道:“不要傷她,她也不會傷人。” 至少她剛才毫無戒備地站在小珍面前,也沒有受到絲毫傷害,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小姑娘,那是你的親人?”有個修靈者忍不住詢問道,“她這是怎么異變的,被活尸咬傷還是被人下了藥?” 夕霜想了想,沒有把天生的三個字說出來,只是帶著無辜的表情搖頭表示不知情。 “她這樣亂跑很容易傷到人,不過她的修為普通,最容易受傷的人反而是你?!绷硪粋€修行者很是好心,應(yīng)該看出韓遂的實力非凡,“不要因為你的同伴厲害就掉以輕心,你有多遠躲多遠才安全?!?/br> “要是這樣,她更沒有希望恢復(fù)了,不是嗎?”夕霜說的是實話,她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