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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在其中。甘望梅可以對謝安在和顏悅色,不代表對這個小珍也可以縱容:“你給我老實待著,不要有任何不該有的想法?!?/br> “她不會傷人……”謝安在生怕甘望梅對小珍出手,連忙替她說話。 “你確定嗎?”甘望梅一句話,把謝安在的話給堵了回去。他的確不能保證小珍會不會異變,到時候喪失本心,哪怕不是她本意,也可能會對身邊人下手。 “我只求甘家家主不要傷害她,留她性命?!敝x安在反而更加委曲求全,掙扎著要下床來給甘望梅行大禮。 他沒動兩下,被甘望梅再次給阻止了:“她不傷人,我不會動她分毫。謝家少主,即便是在甘家暫住,也是甘家的貴客,無論何時都一樣。你想到什么都可以和我說,甘家看起來風(fēng)平浪靜的樣子,不過是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的前兆,要阻止你父親不停擴展的野心,你懂我的意思,我也是相信你的?!?/br> 謝安在以為會被甘望梅再次劈頭蓋臉地訓(xùn)斥一頓,不曾想換來的是諒解的溫和話語。他一只手撐在床邊,這一次再沒有猶疑:“家主要問的那些,我所知的全是零星碎片,恐怕需要提點才能多多少少拼湊起來。但是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br> “那你知道無凝煙嗎?”在旁的夕霜突然出聲問道,“這個地方是哪里?” 謝安在瞪圓了眼睛看她:“你說的是無凝煙!” “對,界碑上寫著三個字。不止一人被你爹的陣法傳送過去,那里的時間與這里的計算不同,這里只過幾個時辰,那邊已經(jīng)是幾天幾夜?!睙o論是白衡齊還是韓遂,同樣被孤身困住,雖然他們口徑一致,沒有過多說明細(xì)節(jié),聽者很清楚那種被拋棄在完全陌生環(huán)境之中的絕望。 “無凝煙在我爹的書房里?!敝x安在發(fā)現(xiàn)自己的話有語病,“不對,是我爹的書房里懸著一幅畫,畫上有山有水,右下角角落有一塊很小的界碑,上面寫著無凝煙三個字?!?/br> 甘望梅的表情微動,謝安在給出的這個答案真是出人意料。他們尚且在尋找離馭圃地界之外的無凝煙,卻被告知這是一幅畫中的世界。 “你們不要這樣看著我,我很確定沒有錯。我很小的時候,那副畫就掛在那邊,那時候我人小淘氣,夠著畫幅要拉扯被我爹重責(zé)過,從此我再沒碰過那張畫。”謝安在生怕諸人以為他在撒謊,一下子急了,“畫還在,你們可以去看的。” “去謝家,找謝懷宇的書房?!备释钒堰@句話念了兩遍,突然疾步往外走。白衡齊已經(jīng)前往謝家,她必須把這個消息用手段送到白衡齊身邊,讓他到時候務(wù)必把畫卷找到帶回來。 夕霜對這個變故不知情,以為甘望梅是情急之下要去謝家找線索,連忙追了上來:“他說是一幅畫,可能名字上有巧合。” 走在前面的甘望梅,根本沒有聽到她的話,單手念訣,做了道簡訊,送了出去。站在她身后不遠(yuǎn)處的夕霜把簡訊內(nèi)容看得一清二楚。甘望梅做完這些,一轉(zhuǎn)頭見夕霜站著不動:“你都看見了?” “為什么要讓他去做這么危險的事情?”謝懷宇的狀況可以用喪心病狂四個字來形容,這人一旦脫開挾制,無法無天起來。一個白衡齊怎么與他抗衡,這次前去九死一生! “謝懷宇會親自下場對付邱長吉,我清楚他的性格,他絕對是那種特別謹(jǐn)慎的。邱長吉煉制自己兒子的尸體,邪術(shù)附體,并不是那么好對付的。所以謝家的危險不大,你不用太擔(dān)心?!备释芬睬宄?,她說得是最好的打算,萬一白衡齊沒有把謝家的事務(wù)處理好,而謝懷宇得到消息提前折返,只要半途相遇,白衡齊絕對不是謝懷宇的對手,到時候兇多吉少。 “你有沒有給他留退路?”夕霜要問韓遂去了哪里,這么重要的決定,甘望梅有沒有找過他商議。她有種不會答應(yīng)這樣魯莽的抉擇,甘家沒有到最艱難的一步,不該把白衡齊和二十名弟子往外死命推。 “做事但凡有退路是做不好的?!备释反寡劭粗?,“我以為你一直恨著他,所以不會在意他的生死?!?/br> “我不喜歡那個在天秀鎮(zhèn)欺騙過我的人,但他現(xiàn)在是甘家弟子的一員,對甘家忠心耿耿,對同門也是照拂良多,這樣一個人,我恨不起來。”夕霜坦誠自己的心意,原來直視起來也沒有那么難,“你要再把我和他湊成一對,那恐怕是做不到的?!?/br> “衡齊若是當(dāng)年聽到你這些話,一定會欣慰的?!备释凡慌c她繼續(xù)討論這個,“謝懷宇的目的太明確,只要他拿下邱家,以后甘謝兩家交手,我們的勝算最多只有四成,要是連萬家也保不住,那么整個甘家才是九死一生的局面?!?/br> 夕霜承認(rèn)甘望梅的目光并非短淺,這番揣測很有道理。她站在事外來看,謝家早已經(jīng)密謀良久,不會讓人用這么簡單的法子反攻,“你說謝懷宇要收攏邱家,本身會不會是個陷阱?” 甘望梅剛要一口否決,話到嘴邊怎么也說不上來。她吃驚地發(fā)現(xiàn)夕霜說的這種可能性極大,因為得到這部分消息之后,敢以一己之力與謝家抗衡的,依然只有甘家。 甘家無論是誰前往謝家,落在陷阱中的獵物絕對不小。 甘望梅倒抽一口氣,顧不得和夕霜繼續(xù)爭執(zhí),再次書寫簡訊又傳了出去:“我讓他回來,收到簡訊后立刻返回,無論看到了什么聽到了什么,不許再浪費時間?!?/br> 夕霜趕緊點頭,把人喊回來,見到還好生生活著比什么都更加重要。 甘望梅等了片刻,不見白衡齊的回訊,這是甘家弟子之間的獨門傳遞消息的手法。正如謝懷宇傳給秦云行的簡訊,連小珍也看不見,只因為小珍沒有正式拜師學(xué)藝,沒有得到謝家鏡勢心法的基本。 她連忙再寫第三封,等傳遞出去,夕霜在身側(cè)才敢輕聲問道:“沒有回復(fù)代表著什么?” “脫不開身,無暇來查看簡訊,被關(guān)押禁錮在特殊的環(huán)境之中,這些簡訊鉆不得縫隙,進不去也出不來?!备释房粗λ难劬?,一字一句道,“還有一種最壞的可能,收簡訊的那個人已經(jīng)死了。死人是收不到這些的,不過這個要分辨不難,因為死人收不到的簡訊很快會被打回,重返我手中,所以前兩種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br> 夕霜聽話懂得抓關(guān)鍵,至少白衡齊還活著,那跟隨他前往謝家的二十名甘家弟子還活著。她才要偷偷松口氣,外面有弟子回稟,說是萬家家主再次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