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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魄沒有解釋的機會,因為夕霜的表情告訴它,什么都不用解釋,她很信任水魄,只要是水魄說的,全部可以相信,這一點讓水魄信心大增。自己的飼主對自己完全地信任,對于靈物來說,是一種無上的光榮,“這個jiejie變得奇怪了,所以在沒有分辨出防護罩到底什么情況前,最好不要碰觸。我們近距離,觀察一下就好?!?/br> 夕霜點了點頭表示認可,剛才她有些失控,是因為驟然間見到了韓遂,又不知他生死,心中焦急,又有些歡喜,她連聲道:“我保證,我保證不會碰到?!?/br> “對,你不要碰,我可以讓你清晰地看到里面的景象,你站得再遠一點也沒有關系?!彼怯贸岚螯c了一個位置,夕霜一看差點沒笑出來。這里離防護罩至少有十尺以上,就算她眼力也不錯,真的能夠看清楚里面的韓遂嗎? 可偏偏水魄還真的做到了,夕霜非但能夠看到罩子里的韓遂,連韓遂平躺著的身體底下每一根草都看得清清楚楚。她不知道水魄是怎么做到這一點的,或許靈物進階以后的信能力并非她目前的修為所能想象。這一點對她來說絕對是好事,所以她沒有任何的排斥,就站在水魄指引她的那個地方,這應該是水魄感覺到最為安全的地方。 就是這里,就是這里能夠看得到韓遂,看得到他胸口,很微微的起伏,說明他還活著。韓遂還活著,夕霜的一顆心又開始砰砰地亂跳起來,韓遂還活著,這絕對絕對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你再仔細看看?!彼堑穆曇舴堑蔷o張的,而且?guī)е稽c兒驚恐的樣子,讓夕霜有些奇怪。難道說水魄還看到了其他,她暫時沒有看到的,針對韓遂的傷害。夕霜用力閉了一下,眼睛再次睜開時,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她的眼力果然再次上升了一個境界,非但能夠看清楚韓遂,看清楚他平躺的草地,還能夠看到從草地上升起的,密密麻麻的,紅色的像菌絲一樣的東西,牢牢地纏在了韓遂的身上。她甚至能夠看到,菌絲的每一個觸角尖銳地刺進了韓遂的皮膚之中,從他的額頭、臉頰、脖子,一直到被衣物所掩蓋的身體每一個部位。韓遂的表情也不是完全的平靜,那種說不出來的痛苦,讓看清楚以后的夕霜只感到了揪心。 “這是怎么回事,這些東西在做什么,在對他做什么!”夕霜忍不住怒喝了一聲,“它們在吸收韓遂的靈力對不對!” “我想是這樣的?!彼强隙讼λ牟聹y,“韓遂的修為實在太高,這種吸取,雖然看起來很殘忍,但是因為韓遂體內的靈力還在源源不斷地運轉生成,所以,應該還能夠堅持一段時間?!?/br> 水魄的話雖然說得很在理,可夕霜沒有辦法再繼續(xù)冷靜地聽下去。韓遂體內源源不斷地生成靈力,然后又被這些紅色的菌絲,以這種貪婪而丑陋的方法吸走。與其說是菌絲在吸取韓遂的靈力,不如說整個無凝煙可能都在憑借著韓遂身上的靈力,而堅固著根基。 她一路走過來,看到的那些重新生長起來的青青草色,也是用韓遂的靈力培養(yǎng)而出。韓遂用一個人的生命力養(yǎng)活了整個無凝煙的結界,包括讓水魄進階的能力。這樣來說,對一個修靈者的傷害有多大?韓遂此時此刻有多痛苦,夕霜不能想象。 她甚至都不知道結界內外時間的換算,她晚進來的這點時間,韓遂在這里已經(jīng)受了多久,這樣生不如死的痛楚。 ------------ 第二百三十一章:一根稻草 夕霜一下子忘記了剛才答應水魄不去碰那個防護罩的諾言,她做不到,她真的做不到!日月花枝鏡因為她無法平息的情緒,自覺地從身體里重新現(xiàn)身,沿著夕霜緩緩上升的手勢,懸空挪移到了防護罩的上空,鏡光直射向了防護罩。這是夕霜,目前唯一想到可以為韓遂做的。她要把這個罩子破壞了,她要把人解救出來。 水魄反應過來,再要阻攔她來不及,夕霜根本是無畏向前,絲毫沒有考慮過,要是那個防護罩會傷害她的后果。她的眼里只能看到韓遂,其他什么也顧不上了。 日月花枝鏡再次現(xiàn)身,夕霜從來沒有像此刻那么迫切自己的本命鏡,要是沒有這個,她救人根本是無稽之談。鏡輝被她的心性催動,光芒四射,水魄低飛跟在她身后,用翅膀蓋住了眼睛。 防護罩在這樣強盛的鏡勢之下,仿佛是冰雪遇到艷陽,慢慢地從頂端開始融化。夕霜一見有效,更加不停地催動體內靈力運轉,全部送向本命鏡,讓它能夠發(fā)揮出最大的成效。 “你這樣會傷到自己的!”水魄不知夕霜能不能聽見這句警告,日月花枝鏡的鏡光宛如一場小型的流星雨,耳邊聽到噼噼啪啪作響,防護罩融化的速度更快,而夕霜的樣子也開始不對勁。 水魄眼見著她快要站不住,還死死咬住嘴唇,一分不肯退后,又急又怒,這樣子太胡來了??v是韓遂在這里,也會說出相同的話。難道就一個人就要消耗走另一個人的生命力不成! 防護罩融化到夕霜腰部以下的位置,她沒有時間去等,邁開腿直接跨了進去,快步走到了韓遂的身前。她看著刺目的紅色菌絲,無論是誰要迫害韓遂,今天是不可能在她面前如愿了。 日月花枝鏡被折轉過方向,鏡光再次產生變化,沒有剛才那么明亮,卻是形成了一層光霧。光霧被拉扯成適合的大小,緩緩下沉,把韓遂整個人包裹在了里面。 水魄無聲地嘆息了一聲,它哪里會看不出,夕霜為了救人,這是什么也不要了。它懸空不前,看著夕霜后腦勺有一小簇頭發(fā)瞬間轉變成了白色。這樣預示崩塌的先兆,也沒有辦法放緩她的腳步。 “韓遂,我來救你了,你醒過來。”夕霜低聲說道,她已經(jīng)沒有力氣高聲呼喊,幸而兩個人離得近,她不需要其他人聽到,只要韓遂一個人就好。 光霧看似平靜,實則隱隱波動,無數(shù)的光弧在與菌絲做出斗爭。夕霜的喉底發(fā)甜,張開嘴,一道血箭盡數(shù)噴在了光霧之上。方才乳白色的光霧,被鮮血浸染出瑰麗的紅色,把菌絲的顏色完全給壓制了下去。 平躺不動的韓遂突然睜開了眼睛,他先看到水魄微微煽動翅膀,懸在他的上空,銳利的眼仿佛在審視著他是否還活著。他勉強一笑道:“你既然在這里,夕霜肯定也在,怎么沒見到她?” “你對她做了什么!”水魄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憤怒,它用力撲閃翅膀,卷起的旋風對準韓遂的臉面而去。 韓遂一旦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