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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夕霜知道這時候急不得。甘茶月盡力做得很好,哪怕是有限的條件之下,始終把甘望梅的元氣護住,不讓其身體再遭受到其他的傷害。也正因為如此,當其體內(nèi)的靈氣重新,毫無障礙得周轉運作數(shù)周之后,甘望梅的臉色,漸漸恢復了常態(tài)。 想到韓遂先前同她說的話,你已經(jīng)不是以前那個,連本命鏡也無法獲得的無名鏡師,脫胎換骨之后不要有任何的猶豫,只做你想做的事。日月花枝鏡的鏡光,更是爍爍之中散發(fā)出斑斕的射線狀態(tài)。這些射線將甘望梅體內(nèi)的本命鏡激發(fā)出來,兩塊本命鏡在半空中相互輝映,夕霜將對方本命鏡上的裂痕修補起來,一條條恢復原狀。她知道,裂縫完全閉合之后,甘望梅的傷就復原到差不多,自然就會醒過來。 正當快要大功告成之際,夕霜愣住了。日月花枝鏡再一次從甘望梅身體中又激發(fā)出了一塊本命鏡。與先前那一塊四海瑞獸鏡,無論從外觀還是修為來看,相差無幾。一個修靈師的身體,怎么可能藏著兩塊本命鏡!這是夕霜聞所未聞的事,在其他人身上,從來沒有發(fā)生過,為什么甘望梅可以?這也是甘望梅稱霸離馭圃,完全碾壓四大家主的實力所在嗎! 夕霜利用日月花枝鏡,把兩塊本命鏡全部召集到了眼前,她倒要看一看,兩塊本命鏡有什么本質(zhì)上的區(qū)別,找到線索才能獲得答案。先從甘望梅身體中激發(fā)而出的那一塊,是她本來就熟悉的樣子,他見過甘望梅祭出多次,所以完全沒有陌生感。 那么另一塊呢,夕霜的視線劃過去,鏡體依舊是一模一樣,看不出差別。要不是先后出現(xiàn),甚至可以完全重疊,蒙混過關。夕霜沒有那么輕易放棄,她將兩塊本命鏡翻轉過去查看鏡體背后的差別,這一看,果然顯出真相。甘望梅自己的那塊本命鏡,鏡體背后繪著一枝梅花,寒梅朵朵,栩栩如生,而另一塊來歷不明的本命鏡,鏡體背后,則繪著一桿青竹,修長挺拔,亭亭玉立。 一桿青竹,夕霜的雙手發(fā)抖,差一點讓兩塊本命鏡前后落在了地上。她努力要維持住自己心緒的爆發(fā),可心頭氣血翻滾,要不是她緊閉牙關,一口血箭能從喉底噴發(fā)而出。 已經(jīng)到了這個時候,夕霜還有什么不明白的。甘望梅身體中,之所以有兩塊本命鏡,是因為她當時將親meimei甘望竹驅逐出甘家時,硬生生將其本命鏡從身體中剝奪出來。那塊本命鏡自此下落不明,直到甘望竹過世十多年,依然殘存著氣息,沒有完全的消失。 原來,原來這塊本命鏡也放在了甘望梅的身體里。一個修靈者擁有了兩塊本命鏡,當然修為與同齡人拉開了一大段距離。試想修為驟然增強一倍,在相同境界的修靈者中,又怎么會出現(xiàn)棋逢對手的人物??蛇@樣的實力不屬于甘望梅,是她偷的,是她搶的,是她硬生生從親meimei身上奪來的! 如果可以,夕霜這一刻真想撫袖而去,再不管甘望梅的生死。此人非但壓制了娘親,把娘親從甘家趕走,還奪走了她的本命鏡,讓她紅顏薄命,在天秀鎮(zhèn)才過了幾年,就一命嗚呼。這是弒母之仇,這是沒有辦法掩飾的過往。 夕霜很清楚,這個時候兩塊本命鏡全部脫離開甘望梅的身體,對方變得虛弱無比,恐怕連弟子譜也不承認這人的存在。實力皆是肯定,沒有實力的甘望梅不過是一道行尸走rou般的軀殼。這個時候要殺了她,實在太容易,易于反掌。 ------------ 第二百三十八章:你的造化 為娘親報仇,她要為娘親報仇!夕霜心里有個聲音越來越大,到最后幾乎是在她耳邊咆哮,徹底放下對甘望梅的改觀,重新審視此人做下的罪孽,甘望梅該死! 殺了甘望梅,這個時候殺了甘望梅一了多年的夙愿。夕霜可以徹底將自己和甘家所有的干系一斬而斷,隨后回到天秀鎮(zhèn)回到清霜鏡鋪,做回她的老本行,清凈過日子。想必也沒有誰,可以到天秀鎮(zhèn)來找她報仇,這本是甘望梅為多年前所犯下的大錯,應得到的報應。 夕霜將日月花枝鏡控制住了甘望梅的兩塊本命鏡,微微彎身,右手五指按住了甘望梅的脖子。這人從強硬的甘家家主變成虛弱昏迷的患者,只要她手底下稍稍用力,就能要了此人的性命。甘家沒有了甘望梅,沒有了家主,對于謝懷宇來說不過是砧板上的魚rou,從此以后謝家獨大。若是沒有甘家的存在,離馭圃會變成什么樣?夕霜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居然抖了一下,沒有下得去狠勁,她猶疑了。 兩塊相同的四海瑞獸鏡,仿佛雙生雙棲在甘望梅的身體上空,規(guī)律地轉著圈,看似守護,又像是防御。夕霜看著只覺得刺眼,恨不得立時將這兩塊本命鏡全部打碎。一想到其中一面屬于自己的娘親,她哪里還舍得,娘親從來沒有和她提過自己的本命鏡去了哪里。如果不是謝安在當年的記憶猶在,夕霜根本不會想到娘親的本命鏡是在甘家丟失的。娘親已經(jīng)過世,而本命鏡還在。夕霜的指間重新觸摸到那塊本命鏡的鏡面背后,指尖的觸感清晰,仿佛碰觸到了娘親的身體。 如果娘親還在的話,她會不會愿意看到自己,在這個時候掐死甘望梅為她報仇?夕霜眼前浮現(xiàn)出甘望竹溫柔秀美的面容,和甘望梅同樣的五官、不同的氣質(zhì)。她仿佛能聽到娘親,輕輕嘆了一口氣,這不是嘆息夕霜的怯弱,而是不希望她沉溺于往日的孽障糾纏之中,盡早脫身,才是最恰當?shù)姆绞健?/br> 夕霜想到剛才甘茶月信任的目光,這是在絕望之后的期盼。她和韓遂的出現(xiàn)是甘家最后的一點希望,也是因為她和甘茶月說了,要把甘望梅治愈的。一個人死不足惜,但是甘望梅死后帶動多大的動靜,夕霜不好說。謝懷宇畢竟對甘望梅心有顧忌,否則,星星之火足以燎原,他怎么會留這幾個甘家弟子,放之任之。 謝懷宇的膽子沒想象中的那么大,他以為甘家必定會留有一手,要是他貿(mào)然前行很容易落入陷阱之中,到時候誰輸誰贏可就不好說。于是他寧愿后退一步,靜觀其變。更何況,無凝煙的畫軸被封印在謝安在的身上,而這一段時間夕霜和韓遂,就在結界之中沒有出來。jiejie再強大也只有一個,謝懷宇做不到既困住他們倆,又用這個結界來害人。夕霜隱隱松了一口氣,這是不是說明,只要沒死的甘家弟子,哪怕是被謝懷宇擄走,還能保得住性命,至少在短時間內(nèi)計謝懷宇不至于把這些人投進畫軸,充當飼料。 夕霜松開了手,她低垂著眼瞼,看一下甘望梅。不管這人是否能察覺到自己的殺氣,她做了個決定,暫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