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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盞茶再一次閉上了眼睛,似乎完全不愿意正面應對韓遂的問題,夕霜有些惱火地沖著她吼道:“你上次冒充我,我也就不計較了,畢竟你還助我煉制成了本命鏡。韓遂一直跟我說,做人要懂得感恩,可你再一次騙了我們,把我們騙到天秀鎮(zhèn),又跑到清霜鏡鋪要殺小圓和朱雀,他們兩個和你無冤無仇,為什么!你當時收手就是為了來這間祠堂,對不對!對不對!” 蘇盞茶口不能言,眼中流露出來的譏諷,夕霜看得一清二楚。她恨不得上去一把把蘇盞茶從墻面上撕扯下來。她知道韓遂做不到的,她也做不到,只有怒火中燒地瞪著眼前人。 突然腳底下的地面晃了晃,蘇盞茶的臉色煞白,韓遂也發(fā)現了不對勁,皎月寶鑒鏡的鏡輝更加黯淡了。四面環(huán)墻本來是灰蒙蒙的,一下子從里面似乎在往外長著類似藤蔓,又像是手臂的東西,蠢蠢欲動,分明是在等待著鏡輝一旦消耗殆盡就可以破墻而出,襲擊所有留在祠堂內的修煉者。 “阿茶,不管你心里多放不下,我必須要帶你出去,這是我的準則?!表n遂示意夕霜祭出日月花枝鏡,加上他的仙人過海鏡,鏡輝在祠堂內爆發(fā)出奪目的光輝。謝安在心領神會,長命富貴鏡出手,三大寶合體,猶如一道灼熱的光線,從蘇盞茶與墻面之間看起來嚴絲合縫的相接點滲透進去。 蘇盞茶顯然痛苦難當,整個人都被燒灼起來了,可這是她唯一能夠逃生的機會。況且,她嗓子中發(fā)不出任何的聲音,只能默默地忍受。直到四面鏡輝同時暗淡,韓遂將奄奄一息的蘇盞茶倒扛在肩膀上,怒喝一聲道:“快走,我殿后!” 夕霜沒有猶疑,第一個沖出了祠堂,謝安在緊隨其后。韓遂出來的瞬間,整個祠堂地動山搖一般,里面的靈位撞擊在一起,發(fā)出噼里啪啦的作響,明明里面無風無雨,在外頭聽起來卻是狂風暴雨一般的猛烈。 韓遂讓大家離得再遠一些,祠堂中,繼續(xù)發(fā)出鬼哭狼嚎,仿佛那些靈位全部都把臨死前最后一刻的痛苦發(fā)泄出來。然后地面凹陷,祠堂范圍之內,盡數坍塌下去,隨著轟隆一聲巨響,地上露出一個深不見底的洞xue。而祠堂食堂已經完全被掩埋在了里面,所有的靈位一起跟著被掩埋了。 ------------ 第三百零一章:另一種報應 “這是怎么回事?”夕霜發(fā)現自己的聲音在發(fā)抖,她必須要問出一個答案,這個祠堂到底是怎么回事?這些動靜又是哪里來的?天秀鎮(zhèn)變數太大,大到讓人根本無法接受! 隔壁的烏桕完全感同身受了一翻變故,一直等到周圍安靜下來,才敢小心翼翼地把院門打開向外看了一眼,看到他們幾人站在外頭,似乎松了口氣,還是不肯打開院門,隔著院門的縫隙向外喊道:“你們,你們沒事兒吧?” “多謝你剛才的提醒,我們才能及時抽身。”韓遂同樣在看著那個突然出現的深坑,埋葬掉所有的靈位,只剩半塊落在了外頭。他一個眼神,夕霜心領神會,連忙去把半塊靈位撿了回來,看見上面寫著尉遲兩個字。還真有這樣的巧事,這么許多靈位,最后落在他們手中的,還是尉遲酒的。 烏桕把門縫推開了一點,看到了韓遂身上背著個血rou模糊的女人,心驚膽戰(zhàn)地說道:“你們是不是救了個人?她要是還能醫(yī)治的話,可以到我院子里來,我真的不是壞人?!?/br> 蘇盞茶肯定要救,救醒了她,才能摸清線索,找到源頭所在。夕霜快步走上前,看著那半尺來寬的門縫,毫不客氣地把院門給擠開了。 烏桕嘟囊了一聲:你們比強盜還像強盜,還一直戒備著我。夕霜抽眼看他,他連忙解釋道:“我知道你們是好人,你們是高手,我也只是盡一點綿薄之力,幫得上一點點小忙?!毕λ獙λ@說慫就慫的性格,也不好發(fā)表意見,讓韓遂把蘇盞茶背進屋中,平躺是不行了,蘇盞茶整片后背鮮血淋漓,傷得太重。 夕霜讓她趴在榻上,把其他人一并趕了出去。這時候烏桕才看到了蘇盞茶半張側臉,一下子驚艷道說不出話了,不住唉聲嘆氣大概是想說,誰這樣狠心,能對如此美人下這樣的黑手。。 房門直接拍在他的臉上,夕霜祭出日月花枝鏡,鏡輝發(fā)出柔和的光芒,把蘇盞茶籠罩在其中。她低聲道:“你看我的本命鏡,還是你幫忙了才有的,你當時一時善舉,如今我才能救你。我知道你是一流的鏡師,有一流的治療術,你能醒轉過來,與我一起動手治療,想來效果,會事倍功半?!?/br> 她知道蘇盞茶不會給她任何的回應,在祠堂時,蘇盞茶已經拒絕了他們的援手。要不是突發(fā)情況,夕霜甚至懷疑,蘇盞茶會收了皎月寶鑒鏡,任其自生自滅。是什么讓她失去了生存下去的動力,難道在天秀鎮(zhèn),蘇盞茶遇到了令其心灰意冷的大事? 要知道,哪怕不提數百年前,蘇盞茶已經是寂望平原第一美人的頭銜,萬眾矚目,人人捧著哄著。哪怕是后來,暫時借住在甘家,甘望梅同樣好禮相待,將她視為上賓。蘇盞茶無論相貌實力,都是旁人望塵莫及的存在。她的實力有目共睹,誰會讓她吃大虧,生悶氣,一個人涉險,跑到祠堂中差些丟掉了性命! 夕霜邊替她治療,邊不住地想著這些問題。她總覺得蘇盞茶對她的態(tài)度,一直有所改變。時好時壞,叫人琢磨不透。 這人后背的傷實在太重,夕霜傾盡全力,血rou模糊的位置,依然沒有辦法愈合。她起身推門出來,韓遂見她沉悶的表情,就可什么都懂了:“治不好嗎?是不是還需要其他的藥材?這里沒有的話,我們回甘家。” “她的求生欲很低,總覺得想要自暴自棄了。明明應該能夠聽得到我們說話,可是沒有回應,也不想回,。蘇盞茶在天秀鎮(zhèn)遇到了什么?她沖到清霜鏡鋪要殺人的時候,難道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嗎?”夕霜雖然不喜歡蘇盞茶的嬌縱高傲,可要說她無緣無故出手殺人,又覺得于情于理說不過去。 更何況,明明可以殺死的情況下,蘇盞茶及時抽手離開,又成了一個未解的謎。夕霜抬頭看向韓遂,韓遂眼中有焦慮擔心,可沒有其他的感情,夕霜相信換了另一個人受了重傷,韓遂一樣的態(tài)度。他這個人就是愛憎分明,絕對不會含糊,更不會讓人產生不該有的誤會。 想到此處,緊迫的形勢下,夕霜心中微微泛甜。要是這會兒,蘇盞茶重傷之下讓韓遂起了憐惜之心,夕霜心里必然會生出一道刺,可韓遂從來不會給她生出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