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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向靈物呼救,水魄和金瑤去了哪里,寧思劍怎么也不見動靜?她看不見聽不見,除了讓人心慌難安地震動感,夕霜完全沒有了其他的感應(yīng)。就在她最無助的時候,一雙手不知從哪里伸出將她緊緊地抱住,夕霜一下子分辨出來,這是韓遂,這是韓遂的手,這是韓遂的體溫。可她發(fā)不出聲音,耳邊是隆隆的巨響,好像有什么坍塌了,好像有什么崩裂了。 那雙手始終緊緊地把她抱在懷里,飛快地移動著身形。夕霜感覺到整個腦袋都快要炸裂了,疼痛難忍。在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中,她聽到了韓遂的聲音:“堅(jiān)持一下,我?guī)愠鋈ァ!?/br> 夕霜的嘴角微微上揚(yáng)。竟然韓遂來了,她還有什么好擔(dān)心受怕的。哪怕是天崩地裂塌下來,她也是和韓遂在一起。這個時候什么蘇盞茶,什么天秀鎮(zhèn),被她全部拋在了腦后。她只知道這個人,在生死一線的時候又出現(xiàn)了,從來沒有讓她失望過。 這種震動不知持續(xù)了多久,夕霜沒有堅(jiān)持到震動停下來,就暈厥了過去。等她再次蘇醒的時候,人還在韓遂的懷中,腦袋枕在他腿上,身上蓋著韓遂的外衣。 夕霜稍稍一動,韓遂立刻有察覺,掌心按在她肩膀上:“好好休息,先別動,也別問我為什么去了又來,太費(fèi)腦,不適合你?!?/br> 夕霜一聽這話,反而心安,索性把腦袋偏過,自顧自地再次陷入沉睡。等她這次睡醒后,發(fā)現(xiàn)依舊和韓遂在一起,而且此時此刻,一抬頭能看見星空,也就是說,又到了晚上。她瞇了瞇眼,低聲問道:“今天的星星怎么這么好?每一顆都這么亮閃閃的。” 韓遂似乎苦笑了一下道:“你以為見到的真是星星嗎?” 夕霜抬起手臂,虛空指了幾下:“你當(dāng)我真是糊涂了,這上面一閃一閃的,不是星星又是什么?我們怎么跑到外面來了?到底什么情況?這下,你總該說了吧?!?/br> “我要是告訴你,你見到的都不是星星,你會怎么想?”韓遂把她的手臂按下來,俯身看著她。 兩人距離這么近,夕霜感覺到溫?zé)岬臍庀?,輕輕拍打在臉上:“不管是什么情況,有你在,我就不會害怕。” 韓遂的雙目深不可測,卻偏偏倒映出夕霜毫無畏懼的眼神。他沉聲說道:“你總是把我想的這么好做什么?這一次,你不怕,我卻怕了,又該怎么辦?” “你要是怕了,我就擋在你前面,如果是我們兩個都跨不去的坎,也沒什么要緊,不管是凡人還是修靈者,早晚都會死。我和你同在,就足夠了?!毕λA苏Q?,莞爾一笑道,沒有絲毫玩笑的成份。 韓遂的手心覆過來蓋住她的眼簾,韓遂的嘴唇貼在她的鬢角,把她整個人抱了起來。夕霜喜歡這個溫暖的懷抱,可她知道一定是出了很大很大的問題,韓遂剛才說的怕,不是試探,是真的。他們遇到了韓遂也不可面對的狀況,她小心翼翼地問道:“是不是謝懷宇打敗了你,我們被驅(qū)逐出來了,再也回不了離馭圃,再也回不了寂望平原了?” 韓遂把腦袋就擱在她的肩膀上,慢慢搖了兩下:“寂望平原又算什么,不留在這里,我們還有很多很多可以去的地方,我擔(dān)心的從來不是這個?!?/br> “那就是支持謝懷宇的那個幕后黑手現(xiàn)身了?!毕λ俅卧儐柕溃八哉麄€計(jì)劃,都被他實(shí)現(xiàn)了,還是我們輸了?!?/br> 韓遂悶頭笑起來,這樣緊迫的環(huán)境之下,不知為什么聽著夕霜說的這些話,他忍不住想笑:“是不是再艱難險阻,在你面前也不值一曬,刀山火海,憑著一腔孤勇,就可以跨過去。為什么經(jīng)歷了這么多以后,你還是像我初初見你時一樣,還有著一顆孩子一般的心?!?/br> 夕霜撅嘴道:“我覺得這話不像是在夸我,是在笑我天真嗎?” “怎么不是夸你?我打心眼里就想夸夸你,有一顆金子般的心?!表n遂的手掌在她后腦勺揉了兩下,態(tài)度格外親昵,“夸你在這個時候還能讓我笑出來?!?/br> 韓遂突然收緊手臂,把夕霜的腦袋按在自己的胸口:“本來沉悶的心跳聲,突然又被你說活了,你來聽聽,這都是你的功勞,你可了不起。” “這話說的可不對,要知道在你出現(xiàn)之前,寂望平原可沒有像你這樣的高手?!毕λ残α似饋?,“你都不知道,當(dāng)時你陪著我一起回到甘家,我看著甘望梅對你的態(tài)度。前輩長前輩短的,恭恭敬敬,連正眼都不怎么敢瞧你,我心里別提有多得意了。因?yàn)槲抑肋@個人,是和我在一起的,你始終和我在一起?!?/br> 韓遂的心跳強(qiáng)健有力,夕霜有些貪心地想要多聽一會兒。她甚至不愿去想外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只知道這會兒,沒有人打擾他們,天與地之間,只有他們兩人。 韓遂深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在平復(fù)自己的情緒,又像是在考慮用最合適的方法,向夕霜解釋眼前發(fā)生的一切:“你看到的星星,說它們特別明亮,那是因?yàn)?,這都是倒影?!?/br> “倒影!你說星星是倒影,那是什么倒上去的?”夕霜咕嚕一下坐直了身體,平視向韓,“你先告訴我,我這兩覺加起來睡了多久?” “總有三四天吧,第一次睡了一天,我看你就是沒緩過氣來。第2次,你又睡過去,整整兩天多,我真怕你睡得香甜,不愿意醒過來了。”韓遂輕輕碰觸她的臉頰,“看你睡得安穩(wěn),又不舍得喚醒你?!?/br> “睡得再香甜,想著還有你在外頭等著我,我怎么能不醒過來呢?那時候我什么也看不見了,可我聽到你在跟我說話。果然,你也在那個深坑的坑底,秘密的源頭藏在哪里?你找到了嗎?”韓遂扳著她的肩膀,把她給扶直了,自己站起來,又把手伸過來。 夕霜自己的手遞給他,兩人并肩而立,夕霜忍不住抬頭去看,天上一閃一閃,那些小眼睛,真的不是星星嗎? “你昏迷之前,地動山搖,發(fā)生了異變。鏡川,提前現(xiàn)身,而且范圍比任何一次都要大,整個寂望平原幾乎都在它的流域之內(nèi),我只能帶你出來,其他的人也不知是死是活。我尚且沒有能力回去尋找,因?yàn)槲乙鹊侥阈堰^來,才能做出下一步的決定。而你看見的,那些不是星星,是鏡川的影子。鏡川出現(xiàn)后,天地之間再無日月交替,只有它,獨(dú)自存在,又把自己的影子,反射到了天空,現(xiàn)在你明白,我說的那些話了吧?”韓遂的聲音低沉,仿佛壓著千斤重。 韓遂的話,每一個字每一句夕霜能聽得懂,可其中的意思,夕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