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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出我的?” 少年韓遂溫柔地把她攙扶起來,一張臉驟然貼近,兩人幾乎是鼻尖對著鼻尖,他笑了起來:“你沒有變了樣子,你在我面前始終是同個樣子的。” 夕霜聽得似懂非懂,難道說一旦落入時間洪流之中,她留下的只有唯一的外形,所以無論她感覺自己變成什么,也絕對不會影響到少年韓遂的相識相認:“你上了岸,自行離開,為什么會在這里遇上我?” “我有預感會遇上什么,以為是其他的造化,摸索著過來一看,還是你,真好,還是你?!鄙倌觏n遂保持著微小的間距,雙手緊緊握住了夕霜的肩膀,一字一句道,“既然有緣再次相見,你不要回去了好不好,就留下來陪著我?!?/br> “你明知道,那邊的情況不允許我留下來的?!毕λ獩]有要強行掙脫,他只是力氣大,壓根沒有要傷害到她的意思,手勁分寸掌握得恰當好處,甚至她微微側(cè)臉過去就能用臉頰碰觸到他的手背。她這樣一做,少年韓遂受寵若驚地慢慢漲紅了面孔。這是夕霜在成年韓遂身上永遠不會看到的畫面。 “好吧,我只是試探一下,沒準有希望呢,沒有要強迫你的?!鄙倌觏n遂松開手,有些惶恐地把視線轉(zhuǎn)向其他地方,“你既然回來這里,一定又發(fā)生了很嚴重的情況。我能夠感應到,那邊的崩塌已經(jīng)影響到了這里?!?/br> 夕霜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曾經(jīng)在岸上見過的景色變得模糊,她開始以為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聽了他的話才反應過來,這里本來就屬于記憶碎片堆砌而成的結界之中,受到真實世界的影響很大。一旦她身處的修靈界遭受巨變,恐怕這里也保不住的。 “我回去以后,發(fā)現(xiàn)了一條紅龍,它體型龐大,說自己非常厲害,可以把鏡川水域蒸騰消耗盡?!毕λ詢烧Z把那邊的狀況告訴少年韓遂,雖然他的年紀不大,和成年以后一樣,給人一種別樣的安心感覺。夕霜念著,或許在這個結界中的他,會有其他不同的發(fā)現(xiàn)。 “為什么要把鏡川蒸騰耗盡,它是修靈者的福報啊?!鄙倌觏n遂明顯聽不懂夕霜的話,“要是它沒了,修靈界就沒了。九百九十九年出現(xiàn)一次,不僅僅是帶走亡者的殘魄,也是洗滌整個修靈界。否則惡魂當?shù)?,活者痛不欲生?!彼f完再偷偷多看夕霜一眼,發(fā)現(xiàn)她張著嘴,一臉詫異,顯然也沒有聽懂他的話。 夕霜的耳畔把對方的話,重復一次又一次,鏡川每九百九十九年出現(xiàn),是為了洗滌整個修靈界,為什么這種事從來沒有人同她說過。無論是身邊的韓遂,還是一心要阻止鏡川惡化的雙親,還有甘家留下的那些線索中,完全沒有洗滌兩個字。聽起來簡單,實則包含了太多的變數(shù)。 “沒有鏡川,修靈界中亡者的殘魄再沒有歸宿,豈非大亂了?!鄙倌觏n遂著急起來,“你說那條紅龍,我雖然不知它到底是個什么,可它要滅了鏡川,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要是它說了什么甜言蜜語來哄騙你,你可千萬不要相信。你看我就從來不說那些,我一心只為了你好?!?/br> 夕霜大致比劃了一下紅龍的形態(tài),在鏡川川底的時候,她引發(fā)了滿天的火焰,很快火焰成了實形就是紅龍。紅龍的模樣看起來敦厚,又說愿意幫助他們消滅鏡川,讓修靈界沒有后顧之憂,誰也沒有將前因后果認真想一想,就直接認可了紅龍。 難道紅龍明明是以盟友的姿態(tài)出現(xiàn),她依然生不出多大的好感,甚至有些不愿意多行接近紅龍,韓遂說的隔離層一旦做成,天空和地面之間就會形成一道分割線,到時候蒸騰上去的水汽無法變成雨點落下,歸于鏡川,紅龍的目的就此達成。 “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話,千萬不要把鏡川給消耗殆盡,這才是最大的災難。”少年韓遂邊說邊急得團團轉(zhuǎn),把夕霜又給掰了過來,讓她只能看到自己的眼睛,“我身處的環(huán)境只有這么大的地方,沒有其他多余的想法。我放你走的那次,只是盼著你回到那邊可以與那人好好地在一起。即使你回來了,我還是一樣的想法。” “紅龍是誤導我們的。”夕霜頓了頓又道,“我的爹娘雙親也對鏡川是個災難深信不疑,最初是誰開始說起的,源頭在哪里,還有我要回去怎么才能做到!” “你是怎么來的,怎么來的,怎么回去啊?!鄙倌觏n遂用力抓抓頭發(fā),突然兩人被震耳欲聾的聲響驚動,他看向巨響發(fā)出的方向,“不好了,那邊已經(jīng)徹底崩塌了,維持不了多久,你必須要盡快地回去?!?/br>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來的!”夕霜有些失控地沖著他大聲喊道,上一次她是通過跳進鏡川之中,強制轉(zhuǎn)換過來。這一次,她和韓遂連鏡川的一絲水域也沒有碰觸到,她只是無意中觸發(fā)了念頭,然后看到了許多的畫面,等她眼前閃過韓遂的臉之后,無縫對接到的就是少年韓遂的臉。 少年韓遂用力一揮手道:“顧不上這么多了,你也別去想自己是怎么來的,全部是浪費時間。你上次是怎么回去的,這次還怎么回去!”夕霜被他拉著向前走,正如他所言,這里的地方就這么大,很快她見到了兩人初次相遇的水域。他突然抬起頭來沖著她嘿嘿一笑,在夕霜暗道不妙的時候,他抬起腳直接把她踹到了鏡川之中。 夕霜沒有心理準備,鏡川又是深得像無底洞一樣,她連喝了幾口川水,手腳攤平,向著底下直接沉。一直沉,一直沉,夕霜慢慢閉合上眼睛,這么惡劣的手法,只許用一次。要是還有下一次,絕對要防備好了這小子。 一直下沉的身體,在夕霜不記得到底多久后,一雙溫暖有力的手托住了她的后腰。這一次,夕霜不用睜眼也能夠分辨出這雙手的主人究竟是誰。韓遂低頭緊鎖眉頭,一見她睜開眼,剛才還緊繃的嘴角松開來,春風化雨般的溫柔:“你怎么說暈就暈過去了,我怎么喊也喊不醒你。” “我又回去了,見到了少年的你?!毕λ獜捻n遂的話中站直了身體,向著四周張望,“肅鳶去了哪里,我失去意識之前記得他在這里的,還給了我們兩副薄膜?!?/br> 韓遂的嘴張了張,明顯有要緊的話說,又不知從哪里開始的尷尬。夕霜一看這表情哪里還有不明白的道理:“你在懷疑肅鳶的那些話。” “也不算完全懷疑,可他直接離開了這么久,關鍵時間說出現(xiàn)就出現(xiàn)了,而且救我們于水火之中,這些都完全沒有錯。我唯一不解的是,要是薄膜有這么厲害的效果,那么把從川底打撈上來的修靈者身上薄膜撕開,我們是不是做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