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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誰會在乎!與滅頂之災(zāi)相比擬,能夠為修靈界留下一線火種,才是最為重要的。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這樣淺白的道理,幾乎是同時在每個修靈者心中浮現(xiàn)而出。其實連韓遂也沒有想到會出現(xiàn)那么多的修靈者,有些是從川底艱難地爬上來,有些是奄奄一息,只有靈力尚存,更不要提甘望梅帶領(lǐng)著所有剩余的甘家弟子。 甘望梅對著他比出那個六十七的手勢時,韓遂是看懂了,不管眼前有沒有真正的六十七人。在甘望梅這個甘家家主心里,所有的甘家弟子全在此處,沒有一個是缺少的,包括了她自己,甘望竹,還有生死未明的甘夕霜。 肅鳶同樣不敢相信,他看到了真真切切的甘望竹。那絕對不是藏匿于蘇盞茶身體中,只剩下鏡魄痕跡的甘望竹,那是他記憶中的人兒,沒有差別,而面容幾乎一致的甘望梅就在她的身邊,梅鏡和竹鏡同時凝合在一起,變成所有本命鏡中最為宏大的一塊。 “她,小竹,她不是已經(jīng)不在了嗎!”肅鳶依然沒有見到甘望竹多看他一眼,這個時候,除了全力以赴,誰還有空來看其他。他按捺住心中的激動之情,“我能再見到她這一眼,死而無憾了,死而無憾了。” 實則,韓遂也見到了,當(dāng)時他的震驚并不在肅鳶之下。蘇盞茶依舊在不遠(yuǎn)的地方,甘望竹徹底脫離開她,只看神情也能分得很清楚。韓遂大概清楚發(fā)生了什么,甘望竹與蘇盞茶在某種程度上達(dá)成了統(tǒng)一意見,蘇盞茶燒灼掉自己一半的鏡魄,助甘望竹得到暫時的驅(qū)殼,這個驅(qū)殼能用多久,誰也不知道?;蛘咭话氲母冻?,只能換回幾個時辰,看起來根本沒有平衡可言。然而兩人都沒有斤斤計較這些,因為已經(jīng)用不著了。 肅鳶沒等到韓遂的回答,他勉強(qiáng)收攏了心緒,知道最關(guān)鍵的時候就要到了,他答應(yīng)了夕霜的,也就等于答應(yīng)了甘望竹,死不可怕,死前能夠見到心上人,他心滿意足。 韓遂不愿意再見到尉遲酒的掙扎,祭起仙人過海鏡,鏡勢化成無數(shù)利刃,在尉遲酒的慘叫聲中,將其牢牢地釘在了地上,無法動彈。從外表看來,尉遲酒身上沒有任何的明顯傷口,只有他自己知道,韓遂的攻擊全部是針對他的鏡魄,沒有給他絲毫的喘氣機(jī)會了。 ------------ 第三百八十八章:活下去 “你看著他,不要讓他有任何翻身的機(jī)會,我去看看夕霜。”韓遂知道肅鳶對尉遲酒是深仇大恨,低頭一笑道,“留著他一口氣,不能讓他先死了。” 尉遲酒趴著看到韓遂嘴邊的笑容,這人不是一向滿不在乎,目空無人的嗎,從幾時起這樣上心了,為了個小丫頭,就不顧數(shù)百年前的交情了。只可惜,那個小丫頭活不得多久的,他死的時候,那丫頭也要死!想到這里,他面對靠近自己的肅鳶,勉強(qiáng)喘氣道:“我知道你恨我,請隨意吧,你也就這一次機(jī)會,而且沒多少時間了?!?/br> 韓遂不理會肅鳶與尉遲酒之間的恩怨,這兩人都有問題,他不會因為肅鳶是夕霜的親生父親就偏袒。不過是肅鳶在臨危受命,知道會死的情況下,沒有異議的樣子,讓人覺得沒那么討厭罷了。 他來到水魄身邊,水魄一直守在夕霜身邊,寸步不離,它知道是韓遂過來,眼睛才敢慢慢地閉起來。韓遂的手搭在它的腦袋上,低聲說道:“剛才是不是很辛苦,很乏累,但是你不能就這樣睡過去的,你要知道她醒過來,看到你和金瑤都不在了,會很難過的。” 在回到還確山的途中,韓遂見到了被腰斬的金瑤的尸體。那個始終跟隨在夕霜身邊,話不多的靈物,恢復(fù)成了平日正常的體態(tài),可能還要更小些,首尾分離,看起來死狀極慘。肅鳶同樣也看了一眼,沒有多大的感覺。韓遂是明白的,一定是夕霜出了事,金瑤為了拖延住尉遲酒的腳步,才會死在這里。 可他連幫金瑤收尸的時間也沒有,身后的鏡川撲了過來,他只能一直向前向前,金瑤的尸體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卷到鏡川之中,無影無蹤了。所以,只剩下一口氣的水魄不能死。水魄是從最早的時候就一直跟隨在夕霜身邊的,也可以說是他們兩人相識相知的見證。若非當(dāng)時他在夕霜身邊發(fā)現(xiàn)了水魄的存在,就沒有后來那么多的故事。 水魄本來已經(jīng)合上的眼簾,驟然打開,它的瞳仁中倒映出韓遂的身影,很痛苦地問道:“金瑤已經(jīng)死了,我聽見它死了。” “你更應(yīng)該活下去的。”韓遂不是鏡師,沒有辦法為一只靈物療傷。要是可以,水魄能夠依靠的只有自己,“讓她醒過來,還能看到你?!?/br> 水魄聽著這話,努力地睜開眼睛,費(fèi)勁地用前肢慢慢撐起身體。重傷之后,身體異常笨重,它試了幾次,又重重摔倒。韓遂反而不再去關(guān)注它,只要不是致命的傷痕,靈物的生死與飼主才息息相關(guān),只要水魄有活下去的意識,就能撐下去的。反而是夕霜的狀況讓他十分地?fù)?dān)心,從他和肅鳶趕回來,和尉遲酒交手,對話,發(fā)出的動靜不可謂不大。夕霜只是柔軟地躺著,沒有發(fā)出絲毫的動靜。 韓遂的手扶住她的臉頰,發(fā)現(xiàn)她的體溫正常,沒有一絲痛苦的表情,反而是眉目舒展,嘴角甚至帶了一點(diǎn)點(diǎn)的笑意:“她從幾時開始變成這樣的!” “當(dāng)時,你回去救肅鳶,讓我們先走,飼主就不對勁了?!彼菙鄶嗬m(xù)續(xù)地把夕霜怎么脫力,它又怎么馱著夕霜要離開。就在這個時候,尉遲酒起了歹意,要趁機(jī)殺死夕霜,只能由它護(hù)送夕霜回到還確山,而金瑤留下來拖延時間,“我到了還確山地界的剎那,聽見金瑤臨死之前發(fā)出的悲鳴,它死得是不是很痛苦?” “不,它為飼主而戰(zhàn),為飼主而死,被鏡川帶走之后,還會成為靈物回來的,正如你一樣?!表n遂無比溫柔地看著夕霜,又轉(zhuǎn)而看向水魄,“你至今沒有想起來,自己是誰嗎?” 水魄一臉的震驚,韓遂在說什么,它怎么一點(diǎn)兒也聽不懂的:“鏡川之主的靈物不應(yīng)該是朱雀嗎,朱雀才是那只始終陪伴在她身邊的,而不是我?!?/br> “誰又告訴過你,鏡川之主身邊只能有一只靈物,朱雀不錯,你也可以。”韓遂又揉揉水魄的腦袋,發(fā)現(xiàn)它抑制不住地在發(fā)抖,“你們都很好,都能夠回到她身邊來照顧她?!?/br> “不,不是這樣的,我是成形于鏡川之中的殘魄凝結(jié)而成的,我不是鏡川之主的靈物?!彼遣恢獮槭裁葱目谝魂囈魂嚨爻橥?,難道是被韓遂都言中了嗎,“為什么我一點(diǎn)兒也想不起來呢,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