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從沒有強(qiáng)求你的想法，只是見你沒有那個意思罷了?！?/br>
“不，不”，他擺擺手，“其實我是無所謂的，只是當(dāng)初你年紀(jì)很小，我想著你不擅長……，而且體力……，所以才那樣。我真是無所謂的，能省力又享受當(dāng)然更好?！?/br>
已經(jīng)幾個月沒有房事了，從前一個人的時候還好。如今這個人夜夜都躺在我身邊，什么都不能做，一有那個意思他就渾身僵硬，我也只好熬著。他現(xiàn)在和我說這個，我的心思不免就在這一件事上轉(zhuǎn)悠。也許……他和我談這個……是心里松動了？晚上可以……？

我瞥了他一眼。

他卻偏過了頭，又說，“我以前去花樓，你是不是很不高興？”

“當(dāng)然”，我點點頭。

“那真的只是逢場作戲，我是最明白其中的道道的。你信不過我？”

我想了想，“要說信，其實我還是信的。哪怕你和他們上了床，我也信你心里面有我。不過就算是信你，我也仍然不高興。不高興你身上沾染上別人的味道，不高興別人看見你的身子。要是我上花樓，你信我嗎？你高興嗎？”

“你不是那樣的人，我了解你，你嫌他們臟。我不會去招惹花樓子外面的人。但若是你出軌，卻不會找花樓里面的人，必定是找良家子，說不定還是女子”，他略帶酸味的說。

我拍了拍他，“明明是你夜宿花樓，該吃醋的也是我?！?/br>
“我……其實……真正那個也只有幾次……我心里還是盼著你回來……心里還是有顧忌……也只有心里難過的受不了的時候，我才會把自己灌醉了……才會那個……平時我也只是想能有個人摟著睡覺……我又不想把人弄回家里……所以只好睡在花樓里了……”

“你還有理了？”，我白了他一眼，“過去我們都有錯，扯平了，以后也不再提了。你也別老提醒我你和別人睡過了?！?/br>
“我怕你以后怨恨我?，F(xiàn)在我們好，所以你什么都不計較。若是你以后看我不順眼了，那我做什么都是錯的。我的出身，我上花樓的事……”

“我是那樣的人嗎？”，我有些好笑的反問他。

他卻避開了我的眼神，沉默不語。

我沉思了一下，我自己的經(jīng)歷雖然不多，但是看得多，聽的也多。就拿族中的事來說，因為祺玉經(jīng)營的產(chǎn)業(yè)的關(guān)系，大家的日子都好過起來了。尤其是負(fù)責(zé)運(yùn)貨和管理店鋪的那些人，也算是小財主了。山民純樸，大部分仍是照舊過日子。但也有些漢子，能與老婆共患難，卻不能共富貴的。嫌棄妻子是黃臉婆，買了妾，或者在山下置了外室的。要說相比于山下的盲婚啞嫁，全憑父母和媒人的說合定奪成婚，夫妻感情不合倒也罷了?？墒亲逯械挂幌蜷_明，一般都是青年男女互相愛慕，然后成婚。感情自然與那種父母訂婚的不同。彼此依靠了一二十年，日子過好了，漢子卻嫌棄老婆這也不好，那也不好。其實不過是嫌棄了，怎么都看不順眼了。

所以他的擔(dān)心倒也不無道理。

那時候祺玉還看不慣，想去管管。被我攔住了。畢竟是別人的家事，而且就算管得了人，也管不了心。日子過得不一樣了，這些都是常事。我們卻不該因為改善了族中的生活，而事事壓別人一頭。那不是長久的相處之道。畢竟我們是外來的，既不是族長，也不是族中長老。人家尊重我們是人家的事，我們卻不可以因為這個，就自覺高人一等。家務(wù)事本來就鬧不清，管人家的家事更是大忌。反正這種事族長和他們的親戚朋友也會去勸的，我們卻不好去干涉了。

“那你要我怎么保證？發(fā)毒誓？”，我無奈的問他，連我自己都不信的東西，用來保證有用嗎？我確實覺得自己不會變，但我這么空口白話，他恐怕難以相信。人心的確是善變的。

“什么山盟海誓我卻是不信的”，他定定的看著我，想了想，嘆了口氣，“算了吧，如果你將來變了心，我就找個地方，收養(yǎng)個孩子，也算有人給我養(yǎng)老送終。如果你沒變心，我就好好地和你過一輩子，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然后讓林翰將來把我們合葬在一起?！?/br>
我笑了起來，“你想得可真遠(yuǎn)。我不會變的，你別cao那個心了。”

第36章

“過去那么多年，你有沒有因為什么事，心中對我生過怨恨？”

我想也沒想，搖了搖頭。

要說怨恨，我只對劉家少爺有過。因為他，我落入了悲慘的境地，得了個人人都瞧不起的身份。因為他從來沒把我當(dāng)成個人看，只是把我當(dāng)成用來取樂的玩物。若他只是占有身體也就罷了，偏他還老是裝出一副情圣的樣子。尤其是發(fā)現(xiàn)顧韶對我的看重之后，老愛弄出那么一副多么喜歡我的調(diào)調(diào)，又仿佛因為我身份卑微，我就該愛慕他討好他似的，他大約從沒想過我厭惡他。他讓我心中作嘔。我的確厭恨他。

除了對祺玉的喜愛，對劉少的厭恨，我對其他人倒沒有過什么濃烈的情緒。該交好的交好，該對付的對付，在我心中是明明白白的。

祺玉仿佛松了口氣似的，“那就好。你從前也有對我很冷淡的時候，讓我心中不安，我真怕你那時是真的討厭我?！?/br>
我搖搖頭，“我沒有討厭過你。那時不過是覺得你和我隔了心，把我當(dāng)成了外人，讓我有些難過罷了?！?/br>
他頓了頓，開口道：“從前我或許……的確是有私心的。倒不是把你當(dāng)成了外人，而是……有些防著你，給自己留條后路罷了。我怕你厭了我，怕你要娶妻生子。所以我想多賺些錢，哪怕以后我自己一個人過，也不至于太過潦倒。甚至可以花錢找人陪我。一直是我貼著你，賴著你，而你對我仿佛可有可無似的，總讓我……不能放心。”

他如此直白，倒讓我嚇了一跳。他說的私心，我不是沒猜到。不過覺得是人之常情罷了。那時候我還不是想著，若他不好，我就離開他娶妻生子嗎？他這么想倒也對得起我。能說那時候我們真是同床異夢，天生的一對嗎？

說起來錯的更多的還是我。我雖是對他認(rèn)真，但到底不過是個被動接受的態(tài)度。難怪他心中慌張，認(rèn)為我早晚會有二心，所以寧可去聽顧韶的，也要賺錢給自己留后路。若是我對他再上心些，像現(xiàn)在這樣關(guān)心愛護(hù)他，大約他就不會和我隔了心，不會覺得需要什么后路了。

畢竟，之前他就已經(jīng)把所有的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