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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過那么多人,你是第一個說我是你的家人?!?/br>許驚濤給李銘講了他的家人的故事,“小時候我是哥哥帶大的,爸媽忙著公司和事業(yè),我連他們的面都很少見到,那時候我以為我只有哥哥一個家人,后來我還懷疑過我是不是爸媽親生的?!痹S驚濤的眼眶有點紅,他堅持認為是酒精的作用,哪怕只是兩聽啤酒,“其實我很嫉妒我的哥哥,他上小學的時候,老頭子還沒現(xiàn)在的本事,我哥他是在爸媽的關(guān)愛下長大的,他的童年有個很完整的家?!?/br>李銘在他身邊坐下,想了想,又和他并排躺下,學他一樣望著天空中孤零零的月亮,“我也有一個弟弟,也比我小四歲,”李銘的嘴角微微有一些笑意,仿佛陷入久遠卻有趣的回憶,“小時候我弟最討厭被拿來跟我比較,因為他跟我比起來,就好像什么都差一點,成績沒我好,身體沒我好,也不如我嘴甜會討大人喜歡。后來他大些了,開始展現(xiàn)出音樂上的天賦,那時候雖然家里條件不好,爸媽還是給他買了第一架電子琴,第一把二胡……你知道嗎,雖然在他看來我什么都壓著他,但其實我也嫉妒他,因為我表現(xiàn)得越好,爸媽越是認為我應該讓著他,誰讓我是哥哥呢?!?/br>許驚濤半天沒接茬。李銘也不再說下去,他有點眼睛發(fā)懵,大腦也是,看到的月亮的周圍都圍上了斑斕的光暈。“說不定,大哥也在偷偷嫉妒我從小沒人管,”許驚濤翻個身,合上眼皮,“一定是這樣?!?/br>8許驚濤跟他家老爺子隨口扯的淡,直接加速了兩人婚事的進程,許老爺子認為瓜熟蒂落,許驚鴻則以為李銘不是隨便的性格,他老弟既然得了手就有義務對人負責到底。許驚濤跟李銘在天臺上呼呼大睡的工夫,不知道他們的將來已經(jīng)在數(shù)十里外許家的餐桌上敲定了。對此決議,許驚濤難得的沒有表示異議,最驚訝的人不是許家父母,反而是李銘。許驚濤這些日子的所作所為,不管是背后讓人在公司給他穿小鞋,還是見了面時對他動手動腳,無不都是踩在他最敏感的點上,分明是想早日甩脫他的。雖然意外,但李銘也沒有深究這其中的緣由,因為當務之急他還有另一件事,不得不請許驚濤陪他一起去辦。見家長,李銘的家長。李銘的父母,是這個城市中最常見的那種樸素老實的平民百姓,知識分子,有一份勉強養(yǎng)家的最普通的工作,含辛茹苦拉扯大兩個兒子。李銘挽著許驚濤的手,站在父母面前時,父母震驚的眼神他想他大概一輩子都忘不了。“可是,你們都是男人?!斌@愕之下,李父依然保持著耐心溫和的語調(diào),“兩個男人怎么結(jié)婚呢?”“結(jié)婚……也只是一張證而已。”李銘心虛地放低了聲音?!翱梢匀忸I(lǐng)。”突然插進來的許驚濤的聲音,打破了原本膠著的對話,李銘扭過頭,看到他笑得彎成了弧形的眼睛,然后他一把摟住李銘的肩膀,很正經(jīng)的說,“最重要的是,我們真心相愛?!?/br>李銘覺得,要不是他許驚濤瘋了,就得是自己瘋了,或者再糟糕一點,把爸媽弄瘋了。好在李爸李媽雖然看起來一時難以適應,但至少還是冷靜的,和權(quán)錢交易比起來,異于常人的性取向,理所應當會容易被接受些。李爸李媽似乎是因為從來沒考慮過會經(jīng)歷這樣的情況,一時也不知道該以怎樣的態(tài)度面對,客客氣氣的接待了許驚濤這個兒子所謂的男朋友,只是氣氛始終尷尬至極。李家三口各懷心事,只有許驚濤一個人沒心沒肺的只管吃喝說笑。終于,在李銘準備送許驚濤出門離開時,李爸嚴肅又有些別扭的喊住了兩人,然后用去幫李媽洗碗的理由支開李銘。許驚濤點點頭,示意他盡可放心,李銘雖然心里七上八下,眼下也只有依父親的意思去做。支走李銘,李爸仍仔細打量著許驚濤,半天,才開口道,“李銘從來沒有帶過女朋友或者男朋友給我們看,我相信他一定是認真的?!痹S驚濤笑瞇瞇地,不知哪里來的那許多好心情,“您是不相信我了?”“李銘他是個固執(zhí)孩子……”“如果我讓您看到我的誠意,是不是您二老就不再反對了。”許驚濤搶白一句,打亂了李爸的思路,迷迷糊糊的認同,卻又猜不出他要怎么證明。“明天吧,我想請您二老同我父母見一見,吃個飯順便聊聊關(guān)于婚禮的事,如果您時間不沖突的話,明天下午我來接你們?!?/br>李爸有些被準兒婿的強勢鎮(zhèn)迫。許驚濤擅自的決定完這件事,才通知了其他該通知的人,許老爺子對許驚濤居然主動促成這樁婚事的行為深感意外,許夫人聽完以后非常高興,迫不及待地命令大兒子替弟弟打點好剩下的一切事宜。許家對這次家庭的見面十分重視,酒店是李家父母從未踏足過的高檔,許夫人還授意許驚鴻給包括不能到場的李昕在內(nèi)的李家人都備下了十足豐厚的見面禮。過程算是親切友好。李爸李媽向來性情平和恪守禮儀,在與兩個孩子的相處上也平等開明,從不粗暴干涉他們的選擇和決定,昨天許驚濤走后,他們也和李銘認真的談過,除了性別問題,門第觀念也讓父母不無憂慮,但李銘一口咬定了他們是正常交往,繼而產(chǎn)生感情,和彼此的身份地位沒有關(guān)系,也不會因此成為隔閡。每個人都心知肚明,這種情況下,許家人的態(tài)度就是最大的誠意。他們對李銘贊不絕口,絲毫不因為他是男人而有所芥蒂,雖然在李爸李媽的認知上這顯然有悖常理,但他們也承認天性開明的家長倒也不能說沒有。整個晚宴上李銘都難以面對父母,他不是善于說謊的人,唯有低著頭安靜的吃著自己的東西,怕被父母看出他愧疚的神色。“嘗嘗海參,很補人的。”伴著突然飛到他碗里的海參段,耳邊響起許驚濤的聲音,從未如此溫柔,讓李銘微微愣了神。許驚濤輕輕敲敲他的碗邊,“快吃?!崩钽懖湃鐗舫跣寻?,把海參送進嘴里,“味道怎么樣,喜歡嗎?”“嗯?!崩钽扅c點頭?!澳腔仡^我每天在這訂一份做好給你送去,你最近壓力太大,得好好補補?!?/br>甜蜜的寵溺不聲不響地落在兩家父母的眼里,這樣美滿的一對兒,似乎再沒有什么反對的理由。李家松口的檔兒,許夫人一鼓作氣把婚禮的事兒也提了。當下國內(nèi)還沒有同性婚姻的法律環(huán)境,大部分情侶選擇了放棄司法認證,由親友見證事實婚姻即可,李銘和許驚濤的身份特殊,自然不能公開婚事,所以儀式便在許宅舉行,出席的只有雙方最親近的親友。之后李銘可以以許夫人干兒子的身份出入許家,許家也會以贈與方式將一處原本留給許驚濤的房產(ch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