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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利益的時候內(nèi)心里肯定也不會兩個一樣對待,索性就不要有比較,免得他們長大以后麻煩?!薄绑@濤,”李銘暗自拉了拉許驚濤的衣服,“我不——”“你不需要表態(tài),孩子生下來也是跟我姓。”許驚濤篤定地打斷李銘,沒有一絲商量的余地。“啪”地一聲,許老爺子將筷子拍在桌上,“好,既然話說到這份上,也就不是我們許家的事了。”“父親這樣想也行,”許驚濤無所謂地冷笑,“將來你肯認(rèn),就讓孩子叫你一聲爺爺,不肯認(rèn),也不帶他來煩你,他從出生到長大也不用許家掏一分錢?!薄靶?,這是什么話,李銘的孩子當(dāng)然也是我們的孫子。”許夫人忙喝斷他,轉(zhuǎn)頭又朝著老爺子,“死老頭子說什么氣話,當(dāng)著李銘和小珊的面,你們父子倆就不能好好商量!”好好的一頓飯鬧得不歡而散,吃完飯許老爺子一個人關(guān)在書房里,也沒有想和兒子再商量的意思,許驚濤和李銘也沒有再多坐。許驚濤去開車的時候,許夫人在門口喊住李銘,李銘先一步說,“mama你放心,我不會去做的。”“不不,李銘吶,mama不是這個意思,你的孩子mama也會疼的?!痹S夫人連忙剖白,李銘莞爾,“mama,我確實不會要孩子的?!?/br>回家的路上,車?yán)镆恢卑察o,沒人開腔,連車載音樂也沒開,只能聽到車子顛簸的聲音,和偶爾幾聲不耐煩的鳴笛。許驚濤沒有走他們熟悉的老路,而是一路開向了城北,李銘有些察覺到不對,卻沒開口詢問,直到許驚濤將車開到了目的地,停在路邊。李銘回過頭看著他,許驚濤打開李銘那一側(cè)的車窗,車窗外是李銘父母家的院門,仍是他當(dāng)年離開時那樣的水泥灰色的院墻?!捌鋵嵨蚁脒^先跟你的父母說,他們一定會很高興,而且這樣一來,你就沒法拒絕了?!崩钽憣㈩^轉(zhuǎn)向窗外,熟悉的家門讓他有些失神,這扇門他進(jìn)進(jìn)出出了二十多年,從裹著小被子被父親從醫(yī)院抱回家,到許驚濤牽著他的手把他帶出門,一幕幕往事鮮活的記憶在腦海中浮沉,不知為何今天想來會特別感慨?!拔冶持阋粋€人來過好幾次,想說,又不敢說?!痹S驚濤點燃一根煙,抽了一口,又恍然想起什么似的,把香煙扔了出去,“我知道有了孩子,也并不能解決什么,我們之間的問題,不是孩子的問題,可是我想要一個孩子,一個和你很像的孩子,我想看著他長大,把他扛在肩上,聽他喊我爸爸,他可以欺負(fù)我,也可以陪我打架。”“你可以有自己的孩子,等你以后找到了喜歡的人,也可以和他商量著要一個?!崩钽懳⑽Ⅴ局?,思緒卻有些不由自主的漫不經(jīng)心。“兔子,我們離婚以后,你還會結(jié)婚嗎?”許驚濤突兀地問,沒有任何鋪墊。李銘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很快又歸于平靜,淡淡地說,“會的。”“好肯定啊……可是,我不會了?!崩钽懗聊?,許驚濤苦笑,“你都不關(guān)心一下為什么嗎?”李銘抬起頭,明知他要說什么,卻似乎是不忍心扼殺他微不足道的期許,順著他的意圖輕聲問,“為什么?”許驚濤的臉上,瞬間掛上了顯而易見的滿足,卑微的快樂,“因為……大概再也找不到像你這樣的人了。”許宅的夜晚,總是因為空曠而顯得清冷,許夫人安頓好了陸珊,敲門走進(jìn)書房。許老爺子靜靜坐在書桌前,雙手抱拳抵著額頭。許夫人走到他身后,幫他輕輕揉著太陽xue,發(fā)現(xiàn)他才焗染過的頭發(fā),發(fā)根處又已經(jīng)隱約可見新長出的花白?!澳阊?,越老越固執(zhí)了,好好的,又在飯桌上說那些干什么呢?本來是高高興興的一件事,就依了小濤的意思,等小濤當(dāng)了父親,肯定也會想要自己的孩子的?!痹S老爺子直起身,戴上眼鏡,“你知道什么,李銘心思沉穩(wěn)地很,遇到什么事也都不會放在明面上,看起來老老實實的,可他心里怎么想的,誰看得到。他在娛樂圈混了這么多年,眼界也開了,也見過世面了,你兒子現(xiàn)在喜歡他,被他控制得死死的,這事背后就是他的主意也不一定。”“你這老頭子,怎么非要把人往壞了想?!痹S夫人不悅地嗔怪,“再說了,就算是他的主意又怎么樣,無非是給李家留后,他們本來就不是真正的夫妻,還怕他用孩子來爭奪利益嗎?”“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吶。”許老爺子用右手枯瘦的指節(jié)敲了敲桌子,眼鏡片后反射出凜冽的寒光,“如果驚濤執(zhí)意要生下這個孩子,還要讓他入籍許家,那李銘就不能再留了?!?/br>56許驚濤和李銘只在李家門外停留了一會兒,說了幾句話,抽了幾根煙,沒有進(jìn)門打攪?yán)畎掷顙屝菹?就又離開了。許驚濤說餓了,可平時常去的餐館,大多已經(jīng)打烊,開著車在外面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了大半夜,最后終于才想起來可以回家煮面條吃。樓道的燈不亮了,兩個人四只手,在門口拿鑰匙對鑰匙孔對了半天才打開門。玄關(guān)的射燈光線微弱,人到了家,卻又一個倚著門一個倚著墻地站了好久,好像都累壞了,一回到熟悉的家,就懶得再動彈了。“我去煮面吧,要雞蛋嗎?”為了打破僵局,李銘先開了口,揉了揉其實已經(jīng)很困倦的眼睛,換上拖鞋,往廚房走去。許驚濤默不作聲,眼神跟著他的背影去了,身體卻沒動。天生對烹飪沒有領(lǐng)悟力,連煮個面條也經(jīng)常不能讓許驚濤滿意,所以自從李銘開始忙于事業(yè),不再像小媳婦似的每天賢惠地給許驚濤做早飯以后,許驚濤每次見他碰灶臺就變得挺暴躁,好像是他家庭煮夫的領(lǐng)地被入侵踐踏了。三天不練手還生呢,何況是都已經(jīng)飯來張口好些年了,李銘把面條煮得有點太爛,雞蛋也煎得焦糊了,自己看了都不忍意端上桌。許驚濤大概是真餓了,晚飯的時候吃得就不多,又在外面兜了半夜,所以連挑剔都沒一句,就眉頭也不皺呼嚕呼嚕地吃起來。李銘坐在對面看著,看他吃得香甜,不禁也有些懷疑大概自己的手藝只是賣相不咋地,其實口味還不錯。許驚濤吃完,李銘順手收拾了桌子,把鍋碗也洗了,再回到餐廳,見許驚濤仍是在餐桌前坐著,只是面前多了幾本A4紙大小的裝訂材料?!澳阆瓤匆槐檫@些說明材料和協(xié)議,然后我們來談?wù)劶?xì)節(jié)?!痹S驚濤把材料推到剛剛李銘坐著的位置,順理成章地吩咐。“驚濤……”“代理孕母是中介公司推薦的,保密協(xié)議規(guī)定協(xié)議期間雙方從頭到尾不可以見面,這份是她的體檢報告,一切指標(biāo)健康,無家族病史?!睕]有等李銘開始他的規(guī)勸,許驚濤便放棄了等他自己書面材料,直接開始了口頭講解,“前期協(xié)議我已經(jīng)簽了,孕母也已經(jīng)由中介公司負(fù)責(zé)開始孕前調(diào)養(yǎng),手術(shù)前兩個月先送她出國,適應(yīng)環(huán)境和收集卵子,醫(yī)院你只要去一次,所以不會耽誤你很多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