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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子一樣。 “還鬧不鬧?” 許飛眉間陰惻,臉上像打碎了調味瓶,五顏六色。 裴燃見他沉默,立即又要把他往下摁。 許飛幾乎咬牙切齒道,“我不鬧了?!?/br> 他頂著發(fā)酸的腮幫子,雙眼發(fā)漲地仰視著裴燃,鼻孔微張,依然是很不服氣的樣子。 裴燃松開了手,拿起地上的手提包,拍了拍上面的灰。 此時,許飛拖著疲倦,兩手撐著泳池邊坐起來。 嘩啦—— 他目光落到裴燃那冰冷的側臉,心里越想越生氣,一種巨大的羞辱感從心底深處膨脹開來。 那是無盡的屈辱。 眼見裴燃要走,他伸出一只手想抓住對方的腳脖子。 裴燃似乎早有意料,還沒等他的手觸及,他便抬腳狠狠踢了過去,直踹上許飛的胸口。 許飛臉色一變,身子向后一倒。 撲通—— 水面激起巨大的水花。 裴燃眼瞼微垂,面容在倒映的藍色波光下顯得詭麗異常。 他提著手提包,慢慢從游泳館走了出來。 臨走的時候,他關上了大門,將掛鎖掛了上去,咔嚓一聲合鎖。 外面的天已經全黑了,校園里空無一人,只有昏暗的路燈亮著,看上去有些可怖。 裴燃翻起領口,如同夜色人一般,抬起腿與這漫天遍野的黑色融為一體。 * “誒,你們聽說了嗎?昨晚上一班的許飛一個人跑到游泳館去游泳,結果不小心被鎖在里面,鎖了一晚上!” “哈!真是活該,誰叫他平時那么囂張狂妄,欺負同學。” …… 教室里議論聲不絕。 這時,孟明軒憂愁著一張臉,從教室門口進來。 王娟看到之后,連忙上前八卦道,“班長班長!是不是許飛被處分了?” “學校規(guī)定游泳館放學之后不準進人,他不光進了,還呆了一個晚上,誰知道他是不是和誰約架了。這次怎么著也得是個大過吧?” 湯淼的手停頓在書頁上。 孟明軒沉重地搖了搖頭,“沒有。許飛堅持說他是把書忘在了體育館,本來是去拿書,結果不知道怎么掉到水里去了?!?/br> “值班老師也沒看見就鎖了游泳館的大門。他凍了一個晚上,一班班主任看他生了病,就沒有記過?!?/br> 王娟蹙起了眉頭,“拿書?騙誰呢?他才不像是好好學習的人呢?!?/br> 她抬頭又看見孟明軒滿臉愁容,好奇道,“班長你是在為這事不開心嗎?” 孟明軒皺著一張臉,“不是因為這件事”。 王娟微微撐大了眼睛,“那是怎么了?” 孟明軒躊躇了幾下,他往自己的位置坐下,手掌掩著嘴巴,小聲說道,“我才從一班那兒知道,許飛最近在針對他們班的一個人”。 王娟果然露出驚恐的表情,“誰???被許飛盯上了?那也太恐怖了吧!” 孟明軒情緒也顯得激動,“那個人我們都認識,他人特別好,也特別厲害”。 王娟輕弧度轉動了下腦袋,緊接著一雙眼睛暴露出萬分吃驚,“不不會是我男……難道真是裴神?” 湯淼一聽,擰起了眉頭,手指從桌面收了回來。她側過臉向孟明軒看去。 孟明軒這下如同遇到同道中人,他猛地點頭如搗蒜?!熬褪桥崛几?。我可氣死了,沒想到許飛蔫壞,剛剛還在老師面前污蔑裴燃哥,說他的成績都是抄出來的?!?/br> “放屁!全年級第一的成績還能抄?抄誰???” “就是啊!他自己成績不好,還大言不慚。” …… 擔憂的事情成真,湯淼一顆心被揪了起來。等不及放學,她現(xiàn)在就很想去問問裴燃有沒有被欺負。 課間cao結束之后,她就遠遠站在走廊里,雙目朝著一班教室門口使勁張望著。 一班的教室似乎空了大半,但是并沒有看到裴燃的身影。 班主任經過,“誒,湯淼啊,正好你跟我來辦公室一趟”。 湯淼只好跟上班主任,三步一回頭地往一班望去。 到了辦公室,班主任喝了口水。 “是這樣,我看你數學課和人工智能課成績都很不錯,學校里一直有個關于小小科學家的培訓隊,就是為了培養(yǎng)更多的科技人才?!?/br> “我不知道你以后大學是不是想讀理工專業(yè),不過我建議你可以先嘗試了解。小學部算是剛牽個頭,不會上課,偶爾需要參加本市科學家開展的普及類講座?!?/br> “等到你上了本校的初、高中,會有專門的培育方針。到時候如果你不太感興趣,再退培訓隊也一樣?!?/br> “不過,我還是建議你試試,機會難得,競爭激烈,小學部總共就十個名額?!?/br> 湯淼想了想道,“張老師,那一班的裴燃會去嗎?” 班主任:“……” 不行不行,學生早戀不能太過扼殺,學生會反彈的。 班主任清了清嗓音,“這個事情呢,老師不太清楚。不過他成績很優(yōu)秀,估計一班的班主任也會推薦他去?!?/br> 湯淼點點頭,“那我先報個名吧,要是裴燃不去,我也不去了”。 班主任:!?。?/br> 不行,她得遏制住自己想干預學生的手。 湯淼看上去有點急,說完事她立馬告別了班主任,起身往一班班主任的方向走去。 正好撞上余詩懷從那兒離開。 余詩懷頓了一會兒,給她打了個招呼。 湯淼問道,“你知道裴燃現(xiàn)在在哪兒嗎?” 余詩懷微愣了一會兒,“我們下節(jié)課是體育課,他現(xiàn)在應該先去了cao場?!?/br> 湯淼淺笑道,“謝謝”。 說著,她便往cao場方向尋去。 沒過一會兒,她就在一塊隱蔽的小樹林里看到了裴燃。 裴燃坐在一塊石椅上,靠著椅背,手里正用一把小折刀細細削著鉛筆。 他露出半張精致的側臉,神情專注冷峻。冬日的暖陽照在他臉上,反而更襯出他冰肌玉骨。 樹叢很好地掩藏了湯淼的身軀,她原地猶豫著要不要上前。 只見這時,許飛突然從另一邊冒了出來,他一把奪走裴燃手中的鉛筆,轉了一下。 “都什么年代了,還用這種削的鉛筆?裴燃你該不會是家里窮得只能用得起這種筆了吧?” 許飛的譏諷聲刺耳又張狂。 裴燃雙眼宛如蒙上一層霧色,他嘴角微勾,“昨晚上在泳池里還沒玩夠?” 許飛面色果然變了,他將鉛筆往裴燃臉上丟去。 裴燃微微歪過頭,那根鉛筆擦過他耳邊,被拋出一個弧度,最后掉落在草地上鉛芯摔成了兩半。 “你別囂張,昨天是我大意。有本事來一場男人和男人之間的正面對決,今天晚上放學,我在學校后門等你。你要是敢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