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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追究沒有多少意思。但是既然這種情況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為了避免日后再次出現(xiàn)相似的狀況,丘延平也必須詳盡地將人傀這種極少見的手段告訴顧聞業(yè)。至少,日后再次遇到的話,顧聞業(yè)也有辦法應(yīng)對。“所謂人傀,便是不知疼痛、不知疲倦,甚至身首分家,只要還能找得到、拼得齊,就可以無限制地利用下去。人傀的存在時間視煉制者的能力而定,顧將軍遇到的膠著了快兩個月的狀況,已經(jīng)算是十分突出,通常人傀的存在時間只有短暫的十來天的樣子?!?/br>“所以后來大哥他們成功退后戰(zhàn)線后,對方也沒有再像之前那樣乘勝追擊緊咬不放,是因為人傀的存在時間到了極限?”顧聞樂問道。丘延平點了點頭,繼續(xù)說道,“但是這不代表遇到這種情況我們只能坐以待斃?!彼掍h一轉(zhuǎn),道,“人傀的煉制是先將水銀澆灌人體。以一根銀針插入頭頂心,引入水銀灌體,逐漸再依次封住人體各個五感部位,將一個活生生的人封制成一具栩栩如生的標本。隨后找來一種蠱蟲,蟲體能在劇毒水銀中生存,煉制者通過cao控蠱蟲來cao控水銀人傀。這種蠱蟲極少見,不過既然有人懂得制作水銀人傀的方法,那這種蠱蟲對方自然也有辦法弄得到手?!覀兊耐黄泣c就在于這種蠱蟲上,放在水銀人傀身上的蠱蟲是子蟲,它們接受母蟲的指令,而母蟲則受cao控者的命令安排,一旦母蟲死亡,所有子蟲都會因為失去主導(dǎo)的方向從人傀上脫落離開?!?/br>“促使人傀行動的就是這些蠱蟲,當(dāng)子蟲離開人傀,那么這些人傀充其量也就不過是含著劇毒做得好看一些的標本而已。”丘延平說道。“也就是說要對付這些人傀,就得先擒賊先擒王。”顧聞樂總結(jié)道,他抿抿嘴,心里想著要是擒賊先擒王這一套有說的那么簡單做到就好了,“王”肯定被數(shù)量更多的人傀貼身保護著,想越過那么多人去擒王,那可不比應(yīng)對這么些打不死的小強輕松。“可以這么說?!鼻鹧悠秸f道。顧聞業(yè)沒有對這些發(fā)表什么觀點,他記下了丘延平說的東西,雖然心里也明白丘延平所說的辦法并不比他們與那些人傀軍隊廝殺容易多少。“依照那個擺攤?cè)水?dāng)初收取朱文旻三十年壽命的價格,那一場古長之戰(zhàn),他收取的價值一定更高,也許拿走的正是這些快三千人的士兵的全部壽命,不過一個愿打一個愿挨,都是你情我愿的交易,誰都怨不得誰。”丘延平又說道。“以壽命為交易的籌碼,這真是聞所未聞,那個奇怪紋身的家伙到底是什么人?”顧聞樂咂巴著嘴疑惑極了。丘延平微微搖頭,要是他知道的話,也就犯不著在這里分析糾結(jié)那么久了。他說道,“雖然我們與那個奇怪的家伙從未打過正面的交道,但是從我們了解到的情況來看,但凡是有奇怪的事情出現(xiàn)的地方,必定有他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的痕跡——無論對方究竟是處于何種目的交易的。”他微微停頓了幾秒后,開口道,“只要順著這些痕跡追蹤下去,就能離他越來越近。”顧聞樂微微皺眉,他低聲疑惑道,“我們?yōu)槭裁匆粉櫵??無冤無仇的……”的確,這個手腕上紋刻著日晷圖案的人與顧家兄弟二人無冤無仇,但是丘延平卻有心想要追蹤下去,無論那人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將那些本不該屬于這個時代的東西帶到這個星球,甚至做出一筆筆交易,那人都已經(jīng)破壞了這個世界的平衡,若不是接二連三幾件事情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發(fā)生,最后得以歸回正軌,這個世界的軌跡早就該偏離了。丘延平不能讓這個人屢屢打破這個世界的平衡,更不能看著這個世界最后因為崩壞得太徹底,而被世界抹去。丘延平不知道上一世他的世界最后變得如何,但他永遠記得當(dāng)日他身受天雷刑法嚴懲之時,那漫天的雷光拋灑向五洲四海,仿佛天空塌陷一般,猶如末日。他希望在他死后,那些雷光能夠停止消失。“顧小先生,我沒說我們吧?”他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顧聞樂,他從沒打算過把無干人等牽扯進來,他站起身,微微伸了個懶腰,窩在椅子里看了太久的視頻,渾身都發(fā)出了抗議的聲響。顧聞樂連發(fā)出好幾聲的“誒”聲,他瞪圓了眼睛看向丘延平,說道,“你打算一個人去追蹤那個怪人?那多危險!”顧聞樂連忙看向自家大哥。顧聞業(yè)深深看了丘延平一眼,他有他的軍職責(zé)任在身,丘延平要去追蹤那個手腕上紋刻日晷形狀的人,他肯定無法隨時隨地伴在左右,他見丘延平雖然嘴上沒有多說什么,眼里卻是滿滿勢在必行的決心,微抿了抿唇,沉聲說道,“丘先生若是有任何需要幫助的地方,盡管提出來。我定會在能給予的范圍內(nèi)給出最大的幫助。”這是顧聞業(yè)能給出最大的承諾了。丘延平微微瞇起眼,他忽然笑開來,說道,“有顧將軍這句話,那我就放心了?!?/br>顧聞樂站在一旁干著急起來,這聽起來簡直就是要分居兩地異地戀的架勢,就算是熱戀中的小情侶,遇上異地戀這種大殺器,也多半要夭折,何況他家大哥這種八字還沒一撇的?顧聞樂左右看看,偏他家大哥半點這樣的意識都沒有。“可、可丘先生不是要躲華府么?丘先生離開了將軍府的話,萬一后來被華府的人找到了怎么辦?”顧聞樂急道。他話問出口,轉(zhuǎn)念一想,似乎被發(fā)現(xiàn)好像也不錯,直接綁來結(jié)婚算了。生米煮熟飯,反正大家都那么熟悉了,早就住一塊兒了不是?可不就差一個儀式,最后再促進促進升華升華友誼?顧聞樂這么一想,心道還不如被發(fā)現(xiàn)了。丘延平看向顧聞樂,說道,“誰說我要離開將軍府了?怪事又不是滿大街隨處能撿到的。我守株待兔就成了?!?/br>顧聞樂現(xiàn)在倒是想丘延平跑出去晃了,他納悶道,“可是……丘先生不是要追蹤著情況么……光是在將軍府里又怎么能?”他疑惑地問道,難不成丘先生也是眼線遍地都是?顧聞樂抖了抖。丘延平低笑了兩聲,“你忘了我是誰了?”“?。俊鳖櫬剺枫读算?,沒反應(yīng)過來。“風(fēng)水大師,足不出戶也可知天下事,又何須跑到外頭去呢?”顧聞樂一下子被丘延平那副高深的模樣唬住了,他愣愣地看著丘延平,隔了半天才眨了眨眼緩過神來,他抿抿嘴,又有些猶豫道,“可這次巴斯亭夫人……”他沒說完,顯而易見之后的意思就是“丘先生你也沒全算出來啊……”丘延平看懂了顧聞樂臉上欲言又止的表情,他朝顧聞樂齜了齜牙,顧聞樂慫慫地閉上嘴,悄悄躲到自家大哥身后。“要算就算天下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