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3
有方才的忐忑與游移。 李氏看著女兒這樣子,心中實在是無力得緊。再沒有人比她看得更清了,她這女兒不僅是陷進去了,還陷得頗深;反觀顧邵,卻仿佛并沒有什么所謂。若是顧邵還同原本一樣,那李氏也不用擔(dān)心什么,可如今,顧邵已經(jīng)非同往日了啊。 帶著滿腔的心思,李氏領(lǐng)著女兒跟著顧邵往前走,這擔(dān)憂,在看到酒樓前頭的一對兄妹時達到了頂峰。 顧邵也正尷尬著呢,畢竟一開始他可是答應(yīng)了高家兄妹兩個去酒樓吃飯的,結(jié)果他爹娘突然來了,如今顧邵是斷然不會再去酒樓了。 高廩也知道顧邵不方便,于是體貼道:“沒事,顧大人還是先送伯父伯母回去吧,至于吃飯的事,咱們可以下回再約,是吧嫣兒?” 高嫣沒有說話,而是抬著下巴盯著陳秀娘那邊。 這人,她很是不喜歡。 陳秀娘自始至終也沒有說話,乖乖站在顧邵后頭。只是因為這樣,才讓高嫣更加不喜歡。 高嫣沒有開口,高廩和顧邵都有幾分尷尬,不過,最尷尬的還是高廩,他知道,小妹這是驕縱勁兒又犯了。 真是愁死個人。 高廩忍得,旁邊的陳金蓮卻忍不得,她還想趕緊回去跟兒子說話呢,誰愿意站在這大街上,還對著一個陌生姑娘的臭臉:“我說這位姑娘,可否先讓一讓,我們趕了一路,總該叫我們先回去歇息歇息吧?” 高嫣登時越發(fā)惱火。 陳金蓮被她看得一下來了火氣:“這位姑娘,大街上的就不能先忍一忍,這是沖著誰發(fā)火呢?” 哪家的姑娘啊,還想給她陳金蓮冷臉瞧,也不看看她兒子是誰?! 高嫣臉一紅,既惱怒,又羞憤,總覺得在那姑娘和顧邵跟前丟了面子。她看了顧邵一眼之后,見顧邵什么反應(yīng)也沒有,便冷著臉,什么也沒說地轉(zhuǎn)身離開,直接奔著酒樓進去。 高廩朝著顧邵笑了兩聲:“那顧大人,咱們下回再見啊?!?/br> 顧邵訕笑著點頭。 高廩見狀,才安心地離開,去追自家小妹去了。 “什么脾氣啊,難道我說錯了?她本來不就攔在路中間的嗎。”陳金蓮還覺得莫名其妙來著,這姑娘當(dāng)自己是誰???她一個當(dāng)娘的都沒有兒子黑過臉,哪輪的著她一個丫頭片子欺負(fù)她兒子? 邊上的李氏涼涼地來了一句:“錯的不是你?!?/br> 頓時,陳金蓮便來勁兒了:“我就知道錯的不是我,你們說那姑娘,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一句話不說就撂擔(dān)子走人,京城的姑娘家都是這樣的嗎?” 她說這話的時候是看著自個兒兒子的,顧邵被她問得迷糊了一下:“這……我就不知道了。” 畢竟京城里的姑娘,他也沒看過幾個,又哪里知道他們脾氣如何? 陳金蓮說了一聲晦氣,便碎碎念地催促顧邵趕緊回去了。與其在這兒跟一個不認(rèn)識的姑娘家生氣,還不如趕緊回去看一看兒子的新房子!她來這一路上,不知道想了多少遍兒子的新房子,連長什么樣都想好了,如今正好去看看,那房子是不是跟她想的長得一樣! 一群人走得干脆。 那邊才進酒樓的高嫣聽到動靜,轉(zhuǎn)身看了一眼,見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走了之后,更覺得肚子里的火氣都被人點燃了,整個人氣得想要炸開。 竟然就這樣走了! 偏偏旁邊還有好死不死的小二過來問話:“姑娘是過來吃飯的?” “廢話,來酒樓不吃飯我是為了什么?!”高嫣冷眼掃了小二一下,臉色陰沉,“你們酒樓里的下人,莫不都是這般看不懂眼色?” 小二被她的態(tài)度嚇了一跳,正要道歉,后頭卻又來了一位公子。高廩也看到了自家小妹拿別人發(fā)火,見小二被嚇得手足無措,趕緊安撫地說了一句:“沒事兒,你先帶我們?nèi)巧习伞!?/br> 小二忙不迭地點頭,再不敢多問一句廢話,趕忙領(lǐng)著人朝前走。 高嫣一邊走,還一邊地喘著粗氣。想她堂堂縣主出身,自小到大只有別人讓著她的份兒,哪有她遷就著別人?今兒百般邀請顧邵進酒樓吃飯便已經(jīng)是舍棄了自傲,誰想到后面還來了這么多的破事。 她能高興那還真是見鬼了呢!不行,等會兒她回去,定要讓母親想想法子。人家未婚妻都已經(jīng)到京城了,再等下去,只怕親事都要成了! 高嫣的一肚子心思,顧家人是不會知道了。 他們正圍著顧邵的房子兩頭轉(zhuǎn)呢。 顧禮自進了屋子之后,便一直在東竄西竄。他這陣子被先生訓(xùn)久了,天性都被壓抑了起來,如今到了自家大哥的地盤,便開始無所顧忌了。 陳金蓮和顧大河也在一邊打量,越打量越覺得滿意,她雖然不知道這房子究竟多少錢,可是單看這地段,也知道這屋子定然不會便宜。哪怕他們家傾家蕩產(chǎn),也肯定買不起。想到那位鄭先生對他們家邵哥兒的看重,再想想人家兄長可是做大官的人,陳金蓮忽然眼睛一轉(zhuǎn),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顧邵喊了他們好幾聲,也沒見他們應(yīng),最后實在無奈了,正好先給兩位先生和李氏她們上茶。 因著屋子里沒有熱水,顧邵還是找隔壁家先借了一壺。 拎著壺匆匆回來后,顧邵便看到兩位先生坐在桌子前,又嫌棄又無奈地看著他,兩個人的臉上仿佛都寫著同一句話: 連個熱水都要從別人家里要,不中用! 顧邵心頭一哽,只能一言不發(fā)地過去倒水沖茶。茶水泡好之后,香味立刻就飄出來了,秦先生眉頭一挑,轉(zhuǎn)問顧邵:“你小子,哪兒來的茶?” 說完,秦先生還往鄭遠(yuǎn)安那邊看了一眼。 鄭遠(yuǎn)安搖了搖頭:“我們府上也沒有這樣的好茶?!?/br> 顧邵小聲道:“是圣上賞的。” “什么?”陳金蓮的聲音從外頭想起來,整個人急慌慌地走到顧邵跟前,“邵哥兒你說這是誰賞的?” “圣上賞的。前些日子我進宮給圣上講經(jīng)史,圣上聽得高興了,便賞了我一些東西,這幾兩茶葉,也是圣上賞的?!鳖櫳壅f完,看兩位先生對這茶十分感興趣的樣子,又道,“我不怎么愛喝茶,這茶葉還剩了不少,不如都給先生帶回去吧。” “糊涂!”秦先生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圣上賞的東西,怎可隨意贈人?” 顧邵卻沒覺得有什么。圣上賞給他的,那就是他的東西了,他的東西,想給誰還不是自己決定的?哪兒有那么多的顧忌啊。 只旁邊的鄭遠(yuǎn)安看著自己手里的茶盞,微微出神。他怎么記得,圣上是不愛聽經(jīng)史的。自己學(xué)生經(jīng)史學(xué)得雖好,但鄭遠(yuǎn)安最多也就指望他不給圣上趕出去,至于賞賜,他是從來沒指望過的。 難道顧邵真的講得不錯? 怎么這事兒想著就覺得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