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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也生了一點興趣,等著下文。 “一開始的錢,或是貝類,或是布帛,這些所謂的錢都有一個共通的特點,即在當時異常珍貴;直到后來,百姓學會采礦,學會鑄造,而貝類已經(jīng)沒有多少價值了,布帛也不再稀有,這才有了如今的錢幣。所充錢者,在于一個貴字?!?/br> 皇上聽著,只覺得新奇:“那你是說如今的銅錢賤了?” “亦可以這般說。”顧邵解釋道,“民越富,交易往來越頻繁,產(chǎn)生的財富便越多。可如今銅錢面額太小,已經(jīng)沒辦法趕上民間的交易往來,這才有了如今戶部的難題?!?/br> 顧邵頓了一下,皇上示意道:“繼續(xù)說?!?/br> 顧邵又道:“先前臣在鎮(zhèn)江府的時候,身邊的尋常百姓有用銅錢的,亦有用銀子的。等到了京城之后,臣瞧著用銀子交易的人越發(fā)多了起來。說來不怕皇上笑話,會試之前,京中有好幾個賭坊開了盤,里頭下注的,許多都是真金白銀。” 民間用錢的人不在少數(shù),不過用銀的人也不少,不過,百姓雖用銀,可朝廷征收的賦稅卻都是用錢,朝廷有錢法,卻從未有人提到銀法,也從未公開承認過錢銀兼用。 “百姓買尋常貨物用錢,因為銅錢面額小,交易起來也便利;不過若是遇上大宗的買賣,那多半是要用金銀了,因為金銀較之銅錢貴。一兩銀,可抵成百上千的銅錢。貿(mào)易越多,民間越富,所需錢也越多,可如今銅礦不足,銅錢較之于金銀又賤一等,然朝廷除了銅錢外并無他幣,所以才會有錢荒一事?!?/br> 皇上聽著竟然不覺得點頭。 顧邵說完,忽然話鋒一轉:“不過——歸根究底,還是因為如今圣上御下有方,以至于四海升平,民享安樂,大宗的商貿(mào)往來不曾斷絕,是以這錢荒也就越發(fā)厲害。民越富,才會越缺錢。缺錢是一樁大事,卻并不完全是一件壞事兒。民生凋敝的時候,哪兒來的錢荒呢?” 皇上本來因為那不中用的戶部尚書氣得吹胡子瞪眼睛,如今聽了顧邵的話,忽然間豁然開朗了起來? “說得好!”皇上撫掌。 如今的錢荒,必定都是因為大齊民富力強,都是因為他治國有方?這么一想,皇上覺得自己瞬間痛快了,連再想到戶部尚書,都沒有一開始的怒火了。 等看到顧邵,皇上覺得又欣慰又有些激動。皇上沒什么大志向,對于顧邵這個狀元郎,喜愛歸喜愛,卻沒有多高的期待,頂多指望著他給自己多說些故事??扇缃衩腿婚g叫皇上發(fā)現(xiàn),他的狀元郎才是有大智慧的人,甚至比朝廷那些大官兒還要厲害,這怎么能叫圣上不激動! “朕沒想到,狀元郎對竟然錢財一事頗有見地。” 顧邵略顯心虛,畢竟他這些見地,著實不夠看,估摸著也就紙上談兵的本事了。 一時又聽皇上問道:“那你覺得那褚?guī)?,是否可行??/br> 方才戶部尚書在他跟前說得天花亂墜的,讓皇上聽著都有些心動了,畢竟那褚?guī)怕犉饋恚_實方便又不耗本錢。 顧邵沉默了一下,道:“行用鈔法,并不是一件易事,單是準備金一項便足以讓戶部費神?!?/br> 他說這個,皇上也聽不懂,不過他越想越覺得他有本事,越想越覺得顧邵應當是能解決這些難事兒的,一想到戶部那些不頂用的廢物,皇上猛地拍了大腿:“不如朕安排你去戶部如何?” 顧邵:“……?。?!” 皇上卻躍躍欲試:“要不直接任個戶部侍郎?” 反正他覺得可行! 突如其來的一句,叫顧邵徹底驚住了。他當然不可能行下的,這事如何能應下?好說歹說,愣是讓皇上打消了這個念頭。若真依照皇上的意思來,將他從翰林院弄去戶部,還掛著一個戶部侍郎的名頭,可想而知會在朝中引起多大的波瀾。外頭本來就在傳他深受皇上喜愛,若是這時候再弄了這么一出,那他就真成了活靶子了。 才多大的年紀啊,他哪兒敢當侍郎? 顧邵自以為勸服了皇上之后,趕忙先講了一個故事給皇上聽,讓皇上忘記這件事?;噬弦婎櫳蹜B(tài)度這般的堅決,也就沒有再提這件事了,轉而安靜地聽著故事。 不過,皇上心中卻越發(fā)覺得顧邵有本事了。有本事的人不好尋,有本事且又這般謙虛的人,更加不好尋。雖然狀元郎不想要去戶部,但是錢荒的事情還得解決,他也自有別的辦法,讓狀元郎摻和到這件事里來。 總而言之,他一定要讓戶部那些廢物,見識到狀元郎的厲害! 皇上想得理所當然,能耐嘛,自然需得顯露出來,藏在心里別人如何能知道? 從太極殿離開之后,顧邵長舒了一口氣。這一回,總算是有驚無險的度過了。 小夏公公親自送顧邵出去的,顧邵看著他,總感覺小夏公公比平時看著更客氣了些。似乎也不是顧邵的錯覺,送出了太極殿之后,小夏公公還引著顧邵走過了長長的一條宮道,期間嘴里的話一直沒有停下來過。 等送走了顧邵之后,小夏公公還站在原地站著看了許久了。 這可是朝中新秀,前途無量啊,他想。 小夏公公琢磨了一路了,等再回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殿內(nèi)又來了一人。也不知道今兒究竟是什么日子,尋常都沒有多少人來,如今一來便一起來,就跟商量好了似的。聽著動靜,里頭的那位似乎還是長公主。 這般小夏公公就沒進去了,只在外頭守著。里頭的聲音間或傳來,不過多是皇上的,聽那聲音,似乎對長公主的表現(xiàn)也有些不樂意。小夏公公一邊發(fā)愣,一邊任由那些聲音傳到自己耳朵里,左耳進,右耳出。 “不是都跟你說了嘛,人家顧狀元已經(jīng)有未婚妻了?這事還是你做得不地道,想要朕賜婚,都沒提前告訴朕他已經(jīng)有未婚妻了,若不是朕聰明,早被你坑了!” “什么?你怎么能有這樣的念頭?你以為人家顧狀元是什么,隨便你擺弄指使?人家想跟誰成親就跟誰成親,朕干嘛要強做婚配,白白惹人嫌?” “朕瞧著他挺滿意自己未婚妻的,也并不想悔婚,你最好死了這條心吧,沒用的。這大齊好男兒多的是,你怎么就盯著顧狀元一個?你不是最嫌棄家世不好的嗎,如今怎么不嫌棄了?” “哦,那你既然知道朕喜歡狀元郎,就更別想了,朕不會讓狀元郎白沾一身腥的……” 接下來,便又是一陣不滿的聲音。那些話是長公主說的,不過顯然她不愿意讓旁人聽到,是故壓低了聲音。 所以小夏公公也沒聽出來說得是什么。不過鑒于前頭那些話,應該是長公主不滿圣上的推脫,想要再勸幾句吧。 小夏公公嘖了兩聲,暗道顧大人可真是個香餑餑。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殿內(nèi)的兩人顯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