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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境界需要突破,每個大境界之后就更加難以提升,這其中的艱難不言而喻。一個數(shù)千人的門派中,百年來也只有寥寥數(shù)人得道升仙,其余小門小派更是只憑借著一個渡劫期長老便支撐著門面,如若想達到功成名就的程度,起碼也得大乘之上。極品的變異靈根都未必能夠如此順利地踏上這條路,在一切資源都充足的情況下,還需要修行者始終堅守初心,心境曠達,不被心魔侵擾,即便如此,也需要修煉上多至幾百年的時光,如此想來,難于登天。赫朗思及至此便惆悵萬分,哪怕他對蔣涵正有多么看重,也未必有信心助他成功。也不想在這個世界逗留上千年的時間,所以只要有任何能夠提升修為的法子,他都會不顧一切地去爭取。就在近日,他翻閱古籍,發(fā)現(xiàn)了一種名為菩提子的奇物,據(jù)說晶瑩如玉,采自靈山佛祖坐前,珍惜無比,乃萬年菩提樹之實,功能化百劫,渡千災(zāi),與天地同壽,如若為修煉而用,便能潛能大增,修煉一路通達。他在門派內(nèi)的藏經(jīng)閣也看到過記錄,據(jù)說天山七百年前飛升的虛子真人便是有幸得了一顆,之后根基穩(wěn)固,修行速度一月一進步,一年一突破,羨煞旁人。而菩提子蹤跡難尋,他只能暫時擱置。蔣涵正年歲恰值14,入派兩年,根基已穩(wěn),赫朗也尋思著開始教蔣涵正御身之術(shù)與進攻之招,讓他能夠?qū)崙?zhàn)。他受到了上個世界的影響,教導(dǎo)蔣涵正的基礎(chǔ)也是習武人的那一套,每日讓他扎馬步下蹲,打木樁與練習拳掌,目的是讓他增強體質(zhì),能夠靈活使用體術(shù),而不是與其他修士一般,憑借著靈力便以逸待勞,卻體質(zhì)虛浮。而且傳統(tǒng)武術(shù)之中許多精粹與招式仍然可以在這個世界沿用,與自身不同的靈力相融,反而會產(chǎn)生意想不到的結(jié)果,使其效果翻倍,首創(chuàng)獨樹一幟的風格與打法,而不是與普通弟子一般,學習門派功法中千篇一律的招式。蔣涵正以威力強大的劍法為主要攻擊,而赫朗上輩子也是使劍的武人,所以恰好能傳授他一些心得。除此之外,他還會請些醫(yī)者來洞府里給蔣涵正講解些人體構(gòu)造與身體各處經(jīng)脈與重xue,讓他知道如何才能直擊要害,造成盡可能多的傷害,于是這也練就了蔣涵正利索的劍招。赫朗熟悉的皆是傳統(tǒng)的武學劍法,蔣涵正將之一絲不茍地練習,半分不差,對于這個世界的人來說,這種武學招式顯得博大精深與新奇,如若他到別處練劍,必要引得路過之人駐足停留圍觀幾眼,最后心服口服地鼓掌稱好。圍觀的人里偶爾也有女修,三兩并列,挽著玉臂,投去帶著羞澀與欣賞的一瞥,然后笑語連連地討論著他的衣著穿戴與一招一式,即使蔣涵正心無旁騖地練劍,耳邊也偶爾能聽到只言片語。如若他練得差不多了,就會仔細收好昆吾劍,然后帶著一分別扭回到赫朗身邊,顯然對女修們不加掩飾的視線而顯得拘謹與害羞。赫朗忍俊不禁,點了點他的額頭,笑而不語。知道師尊或許是在取笑自己,蔣涵正的臉更是騰地一下就紅了,恨不得要趴在他肩上,擋住自己這副丟人的模樣。赫朗仔細一看,自己的徒弟兩年里也抽高了個子,原本瘦弱的身材也壯實了不少,五官也隨著年齡長開,稚嫩的面容越發(fā)立體深邃起來,眉目清秀且透著英氣,這些年來他的吃穿用度都有所改善,被赫朗用極品丹藥滋補著,不似以前那般風餐露宿饑不果腹,精神和氣質(zhì)都好了不止一星半點兒,身上隱隱露出了些俊美男子的影子,也怪不得門派里的年輕女修們會多看上兩眼。“師弟果真了不得,劍法使得得心應(yīng)手,叫我們都看得眼花繚亂了?!狈垡屡用蜃煨Φ馈?/br>蔣涵正搖頭,“師姐過獎,不過是有幸得了師尊教導(dǎo)而已。要論劍法,師尊無人能敵。”赫朗擺了擺袖子,沉默不語,他的徒弟就是如此,一本正經(jīng)地言過其實,總將他幻想成九天之上落下的謫仙般,做什么都必然是好的。作者有話要說: 每次新世界都覺得沒什么好寫,可是又很能拖…我有預(yù)感這個世界會很長orz☆、小氣粉衣女子聽了蔣涵正的話,略微驚訝,看向一旁長身玉立的赫朗,立即行了禮,緊張地絞了絞衣角,隨即鼓起勇氣開口,“無上真人?聽聞?wù)嫒艘郧安辉箘?,未想到其實在劍法也有造詣?!?/br>赫朗但笑不語。粉衣女子見他態(tài)度溫和,也放松下來,表達著自己的佩服之意,熱情地請他也露幾手,給想要學劍的師弟師妹們一個展示和指導(dǎo)。赫朗委婉地搖頭,告訴她們自己學藝不精,可她們又怎么會信?見他不似別的長輩一般威嚴與有疏離感,心中那股孺慕之情更是被激發(fā)出來,嬌嗔一般哀求著,甚至抓住了他的衣袖,攬著他的手腕搖了搖。或許她們也不全是為了想學劍法,但是難得遇到這么一個性格溫和的長輩,對他來說又是強大又要遙不可及的存在,她們自然也會想要與他親近些,得他幾分青睞,況且赫朗待弟子一向溫和,對這些年輕弟子擺不出什么大架子。這幾個女修,年紀不大,正是性格柔軟的時候,當她們祈求的眼光投來時,赫朗便覺得頭皮發(fā)麻,無法拒絕。蔣涵正早被幾個擁上來的女修逐漸擠走了師尊身邊的站位,見師尊露出為難之色,面上一直帶著的溫順之意不知不覺地消散,變得冰冷起來,一把上去拉住了師尊的手腕,對幾個女修道歉,“抱歉,師尊一般不輕易展示內(nèi)門劍法?!?/br>不再看幾個女修的面色,蔣涵正揚起微笑,微微仰頭對赫朗道:“在外陪徒兒練劍許久了,師尊想必也乏了,咱們這就回洞府罷?”還是回到洞府中最好了,沒有外人打擾,師尊也不會受到別人的困擾。他日日夜夜修煉與辛苦就是為了追逐師尊的步伐,他的師尊哪里是誰都能靠近的?正當他想快些和師尊離開之際,不遠處過來一個白衣女子,幾個女修見了都恭敬地喊了聲“師姐日安?!?/br>赫朗認出這抹窈窕嬌影便是白凌芷,與她也算有一分交情,便對她投以一個帶著笑意的眼神。“在討論何事?真熱鬧?!彼戳藥籽凵磉叺膸熋?,便徑直走到赫朗跟前,標準地行了個禮,親切地喊了師叔。赫朗也應(yīng)了下來,答她:“與弟子們聊些使劍的事情,算不得什么。”白凌芷點點頭,習慣性地看向他的身后,果然看見了蔣涵正,只是他的表情稍微有些不同以往,平時那個老實巴交又純良無害的人此時卻看起來心情不太妙,垂著目光,抱著劍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