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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期巔峰期,正尋求著一個突破瓶頸的機會,短時間內(nèi)如果沒有良機,就會苦苦卡在這個關(guān)節(jié)眼上。他已經(jīng)拼命地窮追不舍,而孔淮還剛愎自用。蔣涵正相信這就是他們之間可以追上的差距,思之至此,他露出一絲放松的微笑,又重新開始了修煉,徹夜未歸。小徒弟一夜都未歸來,赫朗倒是一點都沒注意到,一夜都被孔淮纏著,他已經(jīng)無暇顧及到其他,這也是他第一次發(fā)現(xiàn),這個平日看起來不聞煙火又清高的徒弟,也有這么煩人的一面。他想勸他回自己的房間休息,可是無論他如何暗示,孔淮就是雷打不動,仿佛聽不懂他言下的逐客之意。望著赫朗有一分氣惱無奈的模樣,孔淮一向無多表情的面上,也不免多了一分罕見的笑意,一直緊盯著他不放,不知是在打量還是單純出神。赫朗被他盯得頭皮發(fā)麻,生怕他又發(fā)現(xiàn)了什么關(guān)于這具軀體的異常,一拂袖子,想要直接用武力把他送出去。誰知孔淮按住他揚起的手,卻在這須臾之間,露出了一個清淺的笑意。“這百年來,你倒是變了許多……不過,很好。”他想盡可能用上溫柔動聽的語氣和措辭,可又不善言辭,想說的話到了嘴邊卻又顯得生硬,只能干巴巴地吐出幾個字,但也不難聽出其中的感慨之意。孔淮頓了頓,再次與他對視,含蓄地表達著自己的想法。赫朗知曉他毫無懷疑的意思之后立馬松了一口氣,聽著他這透露著一絲柔情的語氣,卻又覺得有些不對勁,疑惑地看向孔淮,一時也忘了推開他牽著自己的手。孔淮回避開他的視線,微微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從前對師尊的印象不多,大抵也是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像是對待每一位長輩一般,他作為晚輩,理所當然地接受著他的照拂而悠然自得,但也對這樣的他存在一分疏離。所以在聽到師尊對他的心意之后,他才覺得惶恐而不真切,這種師徒之間的情感更是被他所恥,他猜想,或是師尊孤獨久了,所以才會對與他常伴的自己產(chǎn)生了錯覺般的情感。但是此番歸來,他見到了一個與從前相似卻又截然不同的師尊。仍舊是那副絕美的皮囊,容顏不曾老去半分,眉眼間那股終年的寒意卻又融化了大半,清冷但絕不冰冷,自矜卻不自傲,不再端著真人的架子,不理人事,就連外門弟子、雜役弟子甚至是獸園里的靈寵也會理會。他不再是習(xí)慣終日待在陰暗的洞府之內(nèi)修煉,更是向往著外界的生活。孔淮能夠感知到,師尊的修為在這百年之間,竟然一點都沒增加過,而他看起來似乎也一點都不在意自己的修為高低,除去例行的修煉之外,并不似尋常修士一般執(zhí)著于此,反而是經(jīng)常去些亭子里,后山,看書作畫,或者干脆直接看著蔣涵正練劍。修士所避諱的食五谷他也不放在眼中,會像凡人一般浪費時間休眠,美名其曰放松。他印象中九天之上的人,忽然落地,重新出現(xiàn)在他眼前,即便不將他珍貴的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可是孔淮還是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距離在和他拉近,真切地感受到他的情緒與存在。這百年之間,他如何會轉(zhuǎn)變成這種模樣呢?能讓他改變的人,又是誰?蔣涵正嗎?不能不承認,單單是這點,便令人嫉妒。孔淮似乎逐漸能理解了過去被他所不恥的師徒之戀……師也好,徒也好,都僅僅是修士,也是未升仙的凡人,會被七情六欲牽絆住,是再正常不過的。或許,他也應(yīng)該向如今的師尊學(xué)習(xí),如何才能讓自己看得通明些。細想他過去的歲月,自他被測試出絕佳的單靈根之后,合家歡喜,將他送到天山,門派也對他寄予厚望,對他諄諄教導(dǎo),灌輸著與修煉有關(guān)的一切字眼,于是幼年到青年的他,世界中只有修煉一詞。他也以此為目標,帶著因久居上位的實力而養(yǎng)成的清高,在這條路上前進,從不旁視。就像是拼命趕路的旅人,只一心掛念著前方渺茫的目標,卻遺忘了旅途的風(fēng)景。而此時,遇見這樣的師尊,他不由得停下了腳步。這浮世三千,茫茫世界,沒有自己心之所向,即便是生存著,又有什么意義呢。他是修士,所以自然而然地也隨波逐流,要去追求修為與得道成仙。可升仙之路漫漫,千年來,無數(shù)修士追逐,卻只有寥寥幾人如愿。更何況這真的便是他一心所愿嗎?漫長的修真歲月,他愿意日復(fù)一日地孤獨與前進嗎?若是以前,他必定會覺得是無稽之談,可如今,他卻動搖了。他體會過萬人羨慕的目光,也嘗過力量的滋味,起初的確是沾沾自喜,熱血沸騰,滿懷壯志,可麻木之后,他已經(jīng)可以將之視為糞土。現(xiàn)如今,他倒是羨慕起師尊花前月下的生活了,不因縹緲的道而困擾,只為了眼前的一花一草而動情,活的那般愜意自在,另有一份令人驚嘆的魅力,這或許也是他為何能吸引著自己的原因?既然身為真人的師尊能輕易將這些束縛脫下,那他為何不能也為他稍稍停下腳步?孔淮回神,眼中覆蓋上一層朦朧的笑意。“明日大賽又臨,師尊會前去觀看么?不過,不是看他,是看我?!彼麖娬{(diào)了后半句,所指的“他”顯然就是蔣涵正。作者有話要說: 兩個人之間要微妙地轉(zhuǎn)換過來了……感謝砸過霸王票的琴修,Rose笑笑,好壞的一塊rourou,山川映你眼中!!給你們獻身!?。榱四銈兾視稳崭摹颈刃摹?/br>☆、妖獸搶殺戰(zhàn)如若孔淮不這般刻意提醒,師尊必定是不會注意他的,哪怕他表現(xiàn)得如何出彩,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奪取,但是卻還是不能讓他稱贊上半句。他大感挫敗的同時,卻也想通了不少,蔣涵正一直以來都表現(xiàn)平平,每次賽后都能負傷,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自然能吸引到師尊的關(guān)懷。而師尊又偏偏吃軟不吃硬,與順風(fēng)順水的自己一對比,哪個更博人愛自然一目了然,就像是會哭的孩子有糖吃一般,師尊會遺忘他,似乎也不奇怪。“你的表現(xiàn)無可挑剔,不需要我cao心。”赫朗回答地模棱兩可。孔淮靠近一分,像是逼問,又像是在懷念,“師尊說過,我是您在世上最驕傲的存在,是您與天山、與人世間的羈絆,掛念……那如今呢?您還可記得半分?”他從前對師尊的說辭感到別扭,但現(xiàn)在聽起來倒是十分順耳,越聽便越覺得得了慰藉一般,之前幾日在蔣涵正處受的郁氣也消散了不少。赫朗眼皮一跳,也不記得原身是否說過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