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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入了他從未想過的深淵。“霍亦楊出事之日與你出關(guān)之日巧合,而他身上之傷也非比尋常,不是普通弟子可以做到的,有這個修為的除了正兒也只有你,而方才你也親口承認(rèn)了,這邊毋庸置疑了。霍亦楊乃是無定真人愛徒,身份不低,而殘害同門之事,一向也是明令禁止。掌門念你是可造之材,不忍強(qiáng)斥,經(jīng)為師考量,賜你到后山反思百年?!?/br>赫朗的這個決定有些沖動,也不乏偏心,但是他卻衷心覺得孔淮的確需要多沉淀反思,失去了從前的光環(huán)與追捧,此時他受到的挫折,如果他能忍受過來,將來都將成為他的益處。“師尊……”孔淮深吸一口氣,第一次喊得這般猶豫,方才在蔣涵正面前保持的一派矜持與風(fēng)度也在此時全然崩潰,語氣微顫,“你當(dāng)真就不信我?你可知,淮兒此去,便真正心死。你我之間當(dāng)真要情意斷盡?”赫朗不動搖半分,“你說的那份情意乃是不倫,斷盡了也好,后山雖冷清,卻也是風(fēng)水寶地,此去經(jīng)年,希望有朝一日,能看到更優(yōu)秀沉穩(wěn)的你?!?/br>“不倫?那蔣涵正呢?他呢?!”孔淮音量升高,儒雅的聲線早已沙啞。赫朗不欲多言,轉(zhuǎn)身離去,蔣涵正也笑意盈盈地跟了上去,最后再打量了一圈四周。這個距離師尊最近的房間,最終又屬于他了。不過,或許也不需要了,他會直接入住師尊臥房的。……蔣涵正剛栽贓嫁禍于他人,一身輕松,雖說最后還是為孔淮的話而捏了一把汗,可觀師尊仍舊一派淡定,或許也是當(dāng)他受了刺激,風(fēng)言風(fēng)語,于是也淡定了下來。只是這份愉悅很快就因?yàn)闊o定師叔的到來而消散的一干二凈,蔣涵正咬牙,也厚著臉皮守在了一旁。對于無定師叔,他的確是怨的,如若不是他,他的師尊又怎會起什么找道侶的流言,更別說有什么找鼎爐的心思,想起當(dāng)日他偷窺到的場景,他真是不想顧及師叔的面子,恨不得讓那勞什子憎人恨的霍亦楊直接見閻王爺。可無定卻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特地問赫朗體驗(yàn)如何。雖說兩人沒有做下去,但赫朗還是面皮薄,特別是徒兒在一旁虎視眈眈,目光盯得他頭皮發(fā)麻,他便也只能閉口不語。無定喝了口茶,興許又想到此時奄奄一息的霍亦楊,不禁嘆息,“唉,看來我徒兒還是沒福分……要不然給師兄你再換一個?”在一旁斟茶的蔣涵正手抖了一下,眼神晦暗,不動聲色地觀察師尊之神色,確定他沒有再找一個的意思之后,才認(rèn)真地倒?jié)M一杯茶,抱著茶壺,一派天真地問道:“師父第一個鼎爐就遭遇了這般不幸,那以后的呢?會不會也遇害?”“噗——去去去!”無定一口茶噴了出來,立馬擺手罵道:“你這烏鴉嘴!越來越不會說話!”蔣涵正這番話聽起來令人心里膈應(yīng),赫朗的太陽xue也是猛跳,立即拒絕,“多謝師弟好意,不過看來我還是適合腳踏實(shí)地修煉,這鼎爐甚的,還是不適合我?!?/br>無定露出一絲失望,卻也點(diǎn)點(diǎn)頭。這一來二去地,他這份熱絡(luò)的心也消磨盡了,除此之外,實(shí)則他的心里也是亮堂著,有所察覺。他早就有預(yù)感師兄的事不好辦,這下果然動不動便出些風(fēng)波,他哪里敢再勉強(qiáng)他。兩人又談了幾句,赫朗便顯了疲色,無定卻還興致勃勃。蔣涵正察言觀色,見師尊與別人待了都有一個時辰了,心中升起一絲煩躁,重重在桌面上放下茶壺,磕出清脆的響聲,兩人的談話被打斷,蔣涵正則是微笑著看向無定。“時候不早,家?guī)熞驳搅宋缧葜畷r,師叔無事便請回吧?順途幫我向霍亦楊師兄問好?!?/br>無定氣急,一口茶吞下肚,對他怒目而視,怎么感覺這小子在趕他走??這是弟子對真人說話的態(tài)度??奈何赫朗這個師尊都沒出言管教,反倒十分贊同地點(diǎn)頭,“師弟出來也有半日了,說不定徒兒們都在尋你呢,比不得我等孤家寡人,早些回去也好?!?/br>無定咂咂嘴,似乎頗多怨言,師兄的這個徒弟真是越來越本事了,以前說話還彬彬有禮的,現(xiàn)在倒是學(xué)會說話拐彎抹角笑里藏刀的了,可偏偏師兄還不加管束。他依依不舍地放下茶杯,一邊念著師兄如何待自己薄涼,一邊消失在洞府前。待無定離開之后,蔣涵正才松弛下身子,一臉的不滿,立馬趴在赫朗的肩膀上,軟聲道,“師尊哪里是孤家寡人了,不是還有徒兒嗎?”赫朗用上撫摸瓜兔的姿勢,摸了一把他的腦袋,“今天怎的如此得閑?就這么看著為師和你師叔聊了一個時辰?”蔣涵正眼中有一絲委屈與不滿,卻又不敢傾訴,陰陽怪氣地道:“無定師叔近日為了師尊之事cao勞奔波,徒兒自然要親自出來侍奉師叔以示感謝了?!?/br>赫朗挑眉,似笑非笑,“你倒是有心了?!?/br>雖是這么說,但是就他剛才對無定那番語氣,似乎要是不敬他是長輩,他就恨不得將他掃地出門,讓他如何信他?蔣涵正斟酌一會,起身重新泡了一壺茶,眼睫下垂,似乎專心在香茗之上,語氣隨意,終于問出心中真正所想,“師父為何要選這個鼎爐?如若他死了……您會傷心嗎?”“你師叔帶來的這茶不錯,清香微苦,甘味無窮,恰到好處?!焙绽士淞藥拙溥@茶,又欲蓋彌彰地看向窗外滿園春色,端起茶杯慢吞吞地品著。他當(dāng)然不會告訴徒兒他是因?yàn)榛粢鄺钆c甄溥陽的長得相似,他一時晃了神才會如此心軟。蔣涵正得不到他的回答,與他獨(dú)處的好心情也一時煙消云散,內(nèi)丹隨著他的思緒微微發(fā)熱,他的心底也越來越煩躁,盯著面前的冷清之人,咬牙問道:“師尊如若當(dāng)真需要鼎爐提升修為,為何不找徒兒?徒兒有自信能比其他人做得更好……!”他是同輩修為最高的,又是真正與師尊親密之人,怎么也比那些骯臟的外人好的多,為什么師尊要忽略他,而去親近別人呢?他自己便能夠?qū)熥鹗谭畹脽o微不至,他們之間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插足!如若師尊真的遇到瓶頸,需要鼎爐相助,那他絕對不會有異言!赫朗瞥他一眼,責(zé)備似的點(diǎn)了點(diǎn)他的額頭,露出不同意的表情。做鼎爐之人可是會耗費(fèi)自己的元?dú)獾?,他的徒兒只需要專心修煉,盡早得道飛升,其余的一切都不是他該cao心的。蔣涵正知道他的意思,卻仍舊不甘心,還是固執(zhí)地要為了一絲渺茫的機(jī)會再掙扎一番,“可、可是!師尊,徒兒可以的,徒兒想要更親近師尊,徒兒甘愿!”師尊的這些所想,在他的眼中只不過是不肯親近他的借口,什么虧損,什么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