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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滿城衣冠(H)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36

分卷閱讀136

    著嘴,鮮活得像見了一尾花鯉的貓。

傅云憲都看笑了。

“傅律?傅律?”

傅云憲扭過頭,簡單交代了隨行的工作人員兩句,對方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沒一會兒另一位工作人員便走出會場,畢恭畢敬地將許蘇與他的同事請進了門。

傅云憲在臺上講話時,有個年輕小律師一直黏在他身邊,或為他調(diào)試話筒音量,或突然上臺來遞個水。許蘇坐在臺下,心里猛地發(fā)了酸,酸得牙根都疼了,以前這個位置屬于他,他知道自己是嫉妒了。

論壇結(jié)束后,傅云憲可能與主辦方有約,沒有第一時間走貴賓通道離開。便如往常一般,一些年輕律師涌到他的身邊,想抓緊機會多跟大律師交流一番。有人提出想請他簽名,有人想跟他合影,傅云憲看著興致不錯,竟一一滿足了這些要求,于是更多的律師涌了上去。

許蘇對此不感興趣,慢吞吞地拖在后面,但那個小律師不停地拉拽他往前,拼了命想擠到人流前面去。他覺得和傅云憲合個影、說句話,那是光耀門楣的大事。

“傅律師,您是我的偶像,我學(xué)法律就是想成為您這樣的律師?!?/br>
小律師拿到了傅云憲的簽名,歡呼雀躍。

傅云憲竟主動問他,要不要合影。

“好啊好??!榮幸之至,求之不得!”小律師簡直樂傻了。

“你呢,一起么。”傅云憲抬頭看了看許蘇,問他。

方才遠(yuǎn)遠(yuǎn)聽他上課還不覺得,眼下這么近距離聽見這個男人的聲音,許蘇心臟怦怦直跳,忽悠一下晃了神。這嗓音就像燃燒著的伏特加混合白蘭地,酒香逼人,火鏈直灼人心。

許蘇趕緊提醒自己,別在傅云憲面前露了怯,他故意拔直了腰桿,盡量表現(xiàn)得自己滿不在乎。但在旁人眼里,他就是見了偶像太興奮,以至于木愣愣地站在原地。

主辦方的人恭恭敬敬等在傅云憲的身旁,想要請他會后賞臉一起吃飯,他們也沒想到素來的傅大律師今天居然這么親民,幾乎對這些年輕律師們有求必應(yīng)。

“這位小律師,”主辦方的人見許蘇干杵著不動,有點不耐煩地催促他,“想跟傅律師合影就快一點?!?/br>
“啊……我……我不需要合影……”

主辦方嫌許蘇拎不清,沒想到傅云憲看了看還沒離場的十余律師,低聲一笑:“那就不照了,今天的晚宴帶上這些小朋友?!?/br>
留下的大多是年輕律師,都高興得呼啦一下蹦了起來。

除了許蘇,只有一個人靜靜站在一邊。

一位頭發(fā)花白的老者,他是某地律協(xié)的會長,據(jù)說已經(jīng)七十高齡,樣貌相當(dāng)清癯儒雅,普通話不十分標(biāo)準(zhǔn),帶著點北方口音。他在剛才的論壇上就律師的懲戒規(guī)則提了一個犀利問題,但被最高檢的領(lǐng)導(dǎo)以“聽不懂你的方言”為由,拒絕回答。

既不上前,也不離開,老會長很莊重,很悲戚,顯得與這個歡快的氛圍如此格格不入。

第九十一章嚴(yán)打

論壇為期兩天,來參加論壇的年輕律師們被招待在學(xué)校酒店里,而傅云憲這樣的律壇大佬則住兩條街外的希爾頓。傅云憲本是當(dāng)天就要回S市,但改了主意。

一頓飯吃得相當(dāng)熱烈,主辦方招待得很隆重,也很地道,菜管好,酒管夠,大伙兒決定不醉不歸。

年輕律師們同坐一桌,老會長也跟他們一起,傅云憲理所當(dāng)然地與主辦方共坐主桌,但開席沒多久,他就來了年輕律師們的圓桌前,招呼服務(wù)生加了一張椅子。

他坐在那個小律師的身邊,隔開對方就是許蘇。

傅云憲有一雙很懾人的眼睛。

三分倨傲,七分威嚴(yán),這是權(quán)力與專業(yè)共同催生的氣場。

小律師雖受寵若驚,但不敢妄說妄動,一直筆挺挺地坐在傅云憲的身旁,直到酒過三巡后,他才鼓足勇氣提了一個問題:為什么您辦的案子成功率那么高呢?

這問題太業(yè)余,旁邊幾位經(jīng)驗更豐富的律師都笑了。

傅云憲抽了口煙,含著煙霧也揚了揚嘴角。他的唇很薄,與他別的五官一樣棱角分明,一口煙霧從這雙薄唇里躥出,他淡淡地說,“因為到了我這個地位可以選擇案子,而你們只能被案子選擇?!?/br>
實話,令人感慨、催人奮進的實話,新手律師為了糊口或者揚名,有案子接就不錯了,哪兒還顧得上考量每件案子的成功率。在大西北執(zhí)業(yè)的許蘇對此深有體會。

許蘇不像飯桌上這些律師,那么饑渴地盼著傅云憲傳道受業(yè)解惑,他嫌滿桌拍馬屁的話太rou麻,找借口上廁所,中途便溜了出去。

洗手間裝修得很高級,裝飾畫框、陶瓷擺件與鮮花盆景無一不有,就是香薰的味道太刺鼻,過猶不及。許蘇在鏡子前慢條斯理地洗著手,沒注意到一個人走了進來,順手關(guān)上了門。

是傅云憲。

許蘇意識到有人來時已經(jīng)遲了,他猛一回頭,正對上傅云憲的眼睛。他微微蹙著眉,眼里像凝了一層血,瞧著特別深邃,也特別嚇人,許蘇怕被傅云憲生吞活剝、連皮帶骨地直接吃了,不自己地往后退了一步,想跑。

但傅云憲用身體擋住了他逃跑的路線,他向許蘇的臉伸出了手,像是要溫存撫摸,最后卻只是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有點兄長鼓勵幼弟的意思。

傅云憲問:“在那邊辦案都還順利么?”

“總體順利,但麻煩也不少?!痹S蘇實話實說,就那個沸沸揚揚的黑車司機碾壓交警案,公安那邊沒少派人恐嚇?biāo)瑹崆榈木W(wǎng)友還罵他“是非不分”,不是誰弱誰有理,不該因為這個為殺人犯辯護。

他們沒鄭重其事地談過分手,也就不存在計較誰把誰蹬了的尷尬局面,兩人就這個案子聊了聊,頭頂光線昏黃,氣氛不錯。

對于刑事辯護這個行當(dāng),許蘇以前是只知其不易,卻不知其這么不易,自己親身上陣之后,才明白,無怪乎這圈子里人人都仰慕敬畏傅云憲,實是因為太艱難。

“看來去一趟西北有好處,成熟不少?!备翟茟椵p笑,又問,“你師父呢?近況怎樣?”

“醫(yī)生說可能撐不過半年,可我不信,看著不像?!?/br>
在西北的日子,許蘇幾乎每星期都要給何祖平打個電話,或是請教他案子上的難題,或是單純給師父請安。何祖平的病愈發(fā)重了,壞的時候比好的時候多,醫(yī)生表示情形不容樂觀,但何祖平自己很樂觀,沒少發(fā)文炮轟這個法院院長那個檢察長,精神頭一直都挺好。

許蘇與師父閑聊時,雖從不刻意提及傅云憲,但話題永遠(yuǎn)繞不開他。許蘇時常在心里琢磨這對師徒的關(guān)系,有點像唐三藏與孫猴子,這大徒弟本事通天,但也最不服管。

想到自己如今也是何祖平的徒弟,他不禁得意,這輩分都亂了。

許蘇素來容易七情上臉,一點心思都藏不住,他得意地笑吟吟地望著傅云憲,眼角彎彎下垂,嘴角彎彎上翹,那滿臉光彩像蜜漬的一樣。

傅云憲被這笑容燎著了。

他一手將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