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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門前不過才寒暄幾句,便有人前來通報(bào),被下了追殺令的小江正朝總壇方向殺來,路上試圖攔截他的江湖俠士不是死便是傷得無法動彈。之前還不曾把小江放在眼里的周炎震驚,任鵬飛也不由地挑挑眉。周炎冷色道:「這人此時身在何處?」周炎的手下一頭的汗,臉色難掩驚慌:「回盟主,他的速度非常之快,不過盞茶工夫,已經(jīng)殺到半路,小的一路趕回來報(bào)信,已經(jīng)耽誤不少工夫,恐怕——」這時,前方倏地傳來的一聲慘叫生生把他的話截?cái)唷?/br>任鵬飛凝目一望,只見遠(yuǎn)處一個身影被什么給擲到天上,又重重摔下,倒地時沉悶的一聲,隔得老遠(yuǎn),似乎都能聽見。周炎足下一點(diǎn),人已經(jīng)飛了出去,任鵬飛沒動,內(nèi)力盡失之后,他最不想的便是人前出頭,寧愿老老實(shí)實(shí)躲起來避開一切有可能惹火上身之事,更何況他現(xiàn)在只是客,若是主人不要求,貿(mào)然行動只怕會喧賓奪主引人微詞。周炎落地的時候,那個傳聞中的小江終于出現(xiàn)在任鵬飛眼前,遠(yuǎn)遠(yuǎn)一望,他只看見一個渾身浴血的身影,并未看清此人長相。這人一路迎敵殺上武林盟總壇,面對的江湖中人武術(shù)或許良莠不齊,但不可能一個真正的高手都沒有,就算真的沒出現(xiàn)高手,這幾日來對付這么多人,就算不受傷也差不多累壞了,可他還能手持一桿長槍穩(wěn)妥地走出來,不得不讓任鵬飛側(cè)目。就在任鵬飛把探究的目光落在這人身上的同時,這人似有所感目光越過逐漸聚集起來把他重重包圍住的人們直直朝他望來,這一眼對望,任鵬飛的心莫名一悸。身為武林盟主,周炎的武功自是不容置疑的,他的武功已經(jīng)高強(qiáng)到不用雙眼,僅從空氣的流動便能察覺對手的一舉一動,此時,他感覺這個叫小江的青年明顯地怔了一下。他覺得這個是好時機(jī),已經(jīng)古稀的他縱然武功高強(qiáng),但面對敵人時從來都不曾放松過警惕,他覺得與其不探清對手深淺輕易冒險(xiǎn),還不如趁對手松懈時一招制敵!所以他站在小江不遠(yuǎn)處時,并沒有立刻出手,而是觀察這個小江到底有多厲害,可小江卻突然停下了進(jìn)攻,就在周炎出手的時候,小江的身影只是一閃,便消失在眼前,周炎揮出去的一掌只堪堪碰上小江的背,卻也因這一掌,讓小江的速度更快幾分。在眾人因小江的突然消失不禁發(fā)愣的時候,任鵬飛卻清晰地感受到一陣帶著nongnong血腥味的風(fēng)正朝自己撲來,他想躲,可事實(shí)上,他甚至沒來得及挪動一下腳步,一只染血的手驀地抓上他的手腕。任鵬飛微微失神地看著近在眼前的這個人,一雙通紅的眼睛圓睜,手上的勁道卻越發(fā)沉重,幾乎要把他的手骨掐碎,痛得他不禁蹙眉。也因任鵬飛這個微不可察的吃痛臉色,讓抓住他的手頓時緩了不少,隨即,面前這人被血染紅的臉上,一張嘴突然咧開,傻乎乎一笑,啞啞地道了聲:「笨蛋……」隨著聲音溢出的,還有一條細(xì)長的血絲,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受的內(nèi)傷,看起來很嚴(yán)重,嘴角的血絲越流越多。任鵬飛佇在原地沒動,小江稍稍側(cè)了下腦袋,嘴咧得更開,又道:「笨蛋!我是笨蛋!我是笨蛋!」沙啞粗糙的聲音一個勁兒一個勁兒地重復(fù),嘴里的血也涌出得更快,但他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似乎只要在任鵬飛面前,一切痛苦都不存在。任鵬飛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這個人,那么的陌生卻又那么的刻骨銘心。眼睛看不見別的東西,耳朵有什么在不斷的轟鳴,不知何時,似乎有人在他旁邊問道:「任城主,你認(rèn)識這個人?」任鵬飛緩慢地眨了下眼睛,輕輕地?fù)u了搖頭:「不,從未見過……」他的話,讓小江笑瞇起的眼睛驀地睜開,重復(fù)的聲音也越來越大,卻越來越無力:「我是笨蛋!我是笨蛋!我是笨蛋——」誰在轟然大笑,刺耳非常。「你的確是笨蛋,自己跑上門來送死!」「沒有比你更笨的人了!」「哈哈哈!」無數(shù)人要把小江拉開,無數(shù)的拳頭落在他的身上,可他的手死死地,死死地抓住任鵬飛不放,一雙眼睛死死盯著任鵬飛,紅得快要滴出血來。不知是誰,掄著一個流星錘狠狠砸在小江的手臂上,卡嚓一聲脆響,他的手終是松開,另一只手卻又不肯死心地再伸出去,結(jié)果同樣一聲脆響,兩只手無力地垂了下去……手腕上的力道松開之后,任鵬飛似才終于能夠呼吸一般,頭轉(zhuǎn)了下,看見周炎已經(jīng)站回自己身邊,便用有些干澀的聲音說道:「周盟主,抱歉,在下有些累,可否先去休息。」周炎不疑有他,立刻叫人來帶任鵬飛進(jìn)去。就在任鵬飛轉(zhuǎn)身欲離開時,見他要走,小江拖著兩只手艱難地欲爬過來,卻被圍在他左右的人拉住一只腳往后扯,望著離自己越來越遠(yuǎn)的人,小江再忍不住,朝天狂嘯,這一聲,劃破長空,凄厲絕望的聲音震得人雙耳轟鳴,也讓任鵬飛腳下一頓,卻終究還是頭也不回繼續(xù)前行。望著他遠(yuǎn)去的背影,被越拖越遠(yuǎn)的小江一口鮮血猛地噴濺而出,頃刻染紅冰冷的地面。「江南——」聲音已經(jīng)嘶啞,卻不顧喉嚨的撕裂,臉上滿是血漬,拼命去呼喚那個遠(yuǎn)離的身影。「庭花香……信尚淺……最玉……樓……先暖……夢覺春……衾……江南……依舊遠(yuǎn)……」他記得,他對他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都記得清清楚楚,可他為什么不回頭看他一眼,為什么?「……江南……依舊遠(yuǎn)……」苦苦尋找終于得見,可他卻頭也不回地離去,頭也不回。當(dāng)年夢醒來,他無影無蹤,這時夢已醒,他走得決絕。無數(shù)的人把他圍住,終于全然擋住他的視線,全身已經(jīng)痛得麻木,在合上眼睛的時候,一顆血紅色的淚珠從眼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