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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是我求你……」任鵬飛臉皮再厚,有些話也終是說不出口,「因?yàn)槲蚁搿耄懿荒茉儆幸粋€(gè)你的孩子……」「嗯?」江穎困惑地看他,「是因?yàn)槟且煌聿庞械???/br>任鵬飛略一點(diǎn)頭:「是的?!?/br>「你怎么這么肯定?」「是因?yàn)榧t痣?!谷矽i飛摸上自己的右臂,「鬼婆婆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只要我手臂上出現(xiàn)一顆紅痣,就意味著我能像女人一樣懷孕生子了……那時(shí),我與你——后來,紅痣便出現(xiàn)了。鬼婆婆說過即便我的身子被改造過,但像一般女子一樣孕育孩子還是很困難的,所以那個(gè)時(shí)候,我也是在賭……沒曾想,只一晚,便有了……」江穎握著他的雙臂面對自己,點(diǎn)漆般的雙眸滿是難以置信:「不是意外……而是,你是自己想有的?你會生下這個(gè)孩子?」「你以為我會弄掉這個(gè)孩子?」任鵬飛微驚,轉(zhuǎn)念一想,又恍然,可同時(shí)心里又不免發(fā)酸。江穎一定以為這個(gè)孩子是意外懷上的,所以認(rèn)為他一定會打掉,方才如此眷戀地摸他的肚子,難不成是在心疼惋惜?「我不會打掉孩子的?!谷矽i飛心口微澀,伸手去碰他的臉,堅(jiān)定地道,「千辛萬苦才保住他,怎么會就這樣放棄。放心吧,我會好好地把孩子生下來的。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這次,給我們的孩子好好地取一個(gè)名字吧,我們一起看著他長大,好嗎?」江穎已說不出話,只能用止不住顫抖的雙手把他摟進(jìn)懷里。任鵬飛頭枕著他的肩膀,入眼便是一片蒼白,禁不住伸出去摸,暗暗嘆息,道:「頭發(fā)怎么全白了?」「沒什么,練功時(shí)稍有不慎便這般了……」聽他這船輕描淡寫,任鵬飛心中反而更是泛酸,手指纏著一縷銀絲,怎么都不舍得放開。「聶穎,渡厄城在世間立足這么長的時(shí)間,牽扯甚廣,其中不可能沒有對手設(shè)下的暗樁,讓人防不勝防……」「我知道?!菇f似乎笑了下,「我也曾在渡厄城中埋了不少自己的人手。」任鵬飛想了一下,說:「渡厄城財(cái)大勢廣,也許朝廷早在多年前,就把主意打到了渡厄城身上——」話未盡,然江穎身子卻一僵,聽出了他話中之話。江穎把他推起來,直視他的雙眼,道:「鵬飛,你知道了?」任鵬飛頷首,認(rèn)真地道:「我知道了你的事情之所以會透露出去,渡厄城有無法推托的關(guān)系,這件事我一定會調(diào)查清楚?!?/br>「聶穎?!谷矽i飛突然輕輕喚他。「什么?」「你相信我嗎?」任鵬飛直直地看向他,「相信我不是那個(gè)泄露你消息的人?!?/br>江穎抿唇一笑,「我信,只要你說,我便信?!?/br>他的神情柔和恬靜,任鵬飛看著看著,眼眶又開始燙得厲害,他把頭枕回他的肩膀上,啞著聲道:「我會調(diào)查清楚的,一定會把那個(gè)內(nèi)鬼揪出來……我會讓你真正相信……我真的沒有向朝廷告密……真的……」這時(shí),江穎的聲音響起,似從天邊傳來一般,飄渺得不真實(shí):「不……鵬飛,我反而希望這是你做的……因?yàn)橹挥羞@樣,我才能沒有一點(diǎn)遺憾……」「什么意思?」任鵬飛抬頭,心里頭的不安滋生。江穎輕撫他的臉,說道:「今天……真的很開心,讓我再好好看看你……看看孩子……」另一只手欲摸上他的小腹,被任鵬飛一把抓住,只見他瞪著眼問道:「你又要把我送走?」江穎抽出手,沒有放棄地繼續(xù)撫上他的小腹,是在感受,也似是留戀……「再與我在一起,你會受到牽累的……」任鵬飛目不轉(zhuǎn)瞪盯著他,雙手再次抓緊他的手腕:「我來找你時(shí),已經(jīng)做好了一切準(zhǔn)備……如果、如果你放心我挺著大肚子再四處找你,就送我走罷!」江穎不說話,只是含笑靜靜地看他,過于平靜,也過于令人不安。「聶穎,你不信嗎?」他搖頭,「不是不信,而是,太遲了……」他呢喃一般地輕語,「太遲了……」「什么意思?」江穎依舊只是淡淡地笑看他,不語。任鵬飛身子一歪,倒在他的懷里,長嘆一聲,道:「好吧,不論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說罷,遲疑片刻,伸手環(huán)上他腰身。被他抱住的人身子一僵,似是意外也似震驚,半晌才軟下來反摟他,并用臉蹭蹭他的發(fā)間,舉止之間皆是輕柔憐愛。任鵬飛想了又想,終還是提及了本該塵封的一件事:「聶穎,當(dāng)你還是小江時(shí),于武林盟上被困,我有派人趕去你母親的娘家報(bào)信……只是,晚了一步……」為自己做過的事辯解,曾經(jīng)是任鵬飛最不屑去做的事,只是如今,深怕這些事情是他與聶穎之間的阻礙,控制不了的,便想告訴他,當(dāng)初的自己真的沒有太絕情。他說完后,感覺自己被抱緊了些。「謝謝……」他聽見江穎用沙啞的聲音低低地說。「不用謝……」任鵬飛的胸口泛酸,「把你救出來的人不是我……實(shí)際上,我也只是冷眼旁觀的一者,如果不是你母親行動快,或許你真的已經(jīng)……」「這事我娘和我提過,為了找我,她在江湖也買通了不少人,只要是稍有可能的人都要向她通報(bào)……而我與母親,確實(shí)很像,所以一開始便被人注意上了,才會救得這么及時(shí)?!?/br>「原來如此……」任鵬飛笑了笑,嘴角帶著幾分苦澀。江穎伸手撫平他眉間的皺褶,「你不要自責(zé),我不怪你……」「有時(shí)候,我反而希望你怪我?!共蝗恍睦?,悶得難受,「聶穎,讓我陪著你吧……你難道不想看孩子出生嗎?」江穎沉默良久,才應(yīng)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