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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就死了?!?/br>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一只悲傷的兔子,只能摸了摸他的頭。剛摸完,卻見他扒著我的肩膀撞了過來,把臉深深地埋在了我懷里。我拍著他的背,給他順氣,輕輕說道:“我們是神仙,不傷不滅的,小兔子,記住了嗎?”他“嗯”了一聲。我看著他還在顫抖的肩膀,看著他像一塊牛皮糖一樣黏在我身上不肯動,想了想后,只能輕輕抱住了他,輕聲問了一個長久以來我想問的問題:“小兔子,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四下寂靜。“是跟我下凡之后的事情嗎?”趁他還沒吭聲,我一個接一個地問道:“你回月宮后,是不是還將這個事告訴你的嫦娥jiejie了?”他還在哭,可是肩膀抖動的頻率已經(jīng)小了下去,漸漸不動了。我將他被沾濕的頭發(fā)別到他耳朵后面,往后挪了挪,讓他抬起頭來看我。他低垂著眼睛不敢望我。一陣風(fēng)吹過來,我拈了個神仙訣將它化成暖風(fēng),讓我們的衣衫快速蒸干,發(fā)絲細(xì)細(xì)癢癢地擦過面頰,我見著他的眼睫毛也顫動了一下。他的手還抓著我的手,有一點微微的涼意。作者有話要說: ~☆、(倒v初始章節(jié))戀愛玉兔是個擰巴性子,我早就知道。這個問題我?guī)滋烨熬拖雴柫?我沒告訴他的是,前幾日我?guī)x開廣寒宮之后,玉蟾單獨下來找過我一次。玉蟾看著是個文弱青年,手里卻提了把威風(fēng)凜凜的劍,大有準(zhǔn)備過關(guān)斬將的架勢。“他是這樣的性子,看見了新鮮的便感興趣,他感興趣的事情,不眠不休也要弄到手玩透徹,我希望你能明白?!庇耋覆[起眼睛道。他們月宮出來的人長得都挺好看的,可玉蟾這個小青年,我怎么看怎么不舒服。大約是人越老心眼越小,越活越回去。我道:“我不明白。上仙這是什么說法?”玉蟾冷笑一聲,往我身后看了一眼。當(dāng)時玉兔正在我屋里興致勃勃地喂魚,大聲唱著自凡間聽來的歌謠,說是他的歌聲可以感動那條呆魚,讓它早日化個能說會蹦的胖頭魚精來。“在你之前,他沒去過凡間,沒見過凡人,便是這樣?!庇耋缚谖闹袔е[隱的譏誚,“誤把新奇有趣當(dāng)成動心和喜歡,這便是他正在做的事?!?/br>我之前是個凡人,帶玉兔去凡間的人也是我。照他這個說法,我便是那個讓玉兔覺得新奇有趣的物件了。我明白了,玉蟾其實是想勸退我??删p聞傳也傳出去了,人也被嫦娥趕著在我這住下了,我總不能打包退貨。用玉兔的話來講,這叫不負(fù)責(zé)任,會拋棄一只兔子,遲早也會拋妻棄子。我差點就用這話去回復(fù)了玉蟾,可見我被兔子的語錄荼毒得不輕。我只道:“我有分寸,會跟他講明的?!?/br>玉蟾頗不信任地看了我一眼。在神仙中,他和玉兔的年紀(jì)都不大,這樣的小青年我前世也見過不少,過來找我,無非是怕什么東西被人搶了去,不撞南墻不回頭。我在凡間隨便摟個小倌兒,也常見到有清貧的書生過來跟我搶人,視我如同虎狼之輩,好似我胡天保是個欺男霸女的悍匪。我逛窯子一不偷二不搶,常想勸勸那些人,總要自己變得有底氣了,才好去拿回那些自己放不下的東西。不過勸了他們大約也只當(dāng)我多事。更何況,到了有底氣的時候,又有多少人還記得在自己潦倒時拋出鴛鴦貼的下民呢?真感情和逢場作戲我還是分得清。眼見著玉蟾一臉不善地來找我了,我雖然十分不爽快,但也瞧得出他對玉兔挺上心。我道:“年輕人,你這點時辰都等不得?別說我對小兔子沒那個意思,就是有,他現(xiàn)在也是我的人了,嫦娥認(rèn)可,眾仙也默認(rèn)。你自己的心思藏著掖著早不講明,這是其一,眼看著人來了我這里,這么沒禮貌地提劍闖過來教訓(xùn)我,這是其二?!?/br>我盯著玉蟾:“這樣莽撞,讓我怎么把小兔子放心交給你?”我這么一說,立刻覺得兔子口頭上的便宜沒被我白占,我在凡間對他“兒子”“兒子”地叫,此刻終于也生出了一些嚴(yán)父的光環(huán)。玉蟾一張俊俏的臉唰地白了。他脫口而出:“那你這樣從凡間來的,還在跟個凡人糾纏不清的人,我也不可能放心把他交給你!”我平靜地道:“這些誤會,我已經(jīng)同嫦娥仙子講明了?!?/br>我有點擺架子的意思:丈母娘那兒都過了,還輪得上你說話?他被我噎得一句話也講不出來。就在我們說話的空當(dāng),我聽見玉兔的歌聲變了調(diào),又換了一首傻里傻氣的小曲兒唱了起來。玉蟾臉色煞白,一聲不吭地瞪了我一眼,收了劍離開了。我對我扮的這個惡人角色很滿意。年輕人有熱情是好事,可我左看右看玉蟾,只覺得他目光有些短淺,暫時還配不上我身后這只會唱歌的兔子。玉兔除了傻了點,性子拗了點,其他地方不得不說,都是頂好的。而且我思考了一下,他傻點倔點其實也算不得什么毛病,這樣一看就是挑不出錯來的一個家伙。當(dāng)天我沒覺得我的想法有什么毛病,可是當(dāng)晚我就做了個夢——我夢見玉蟾披星戴月而來,長成了一個滿目滄桑的老大叔,真誠地對玉兔道:“兔兒,我做到了,我才是配得上你的那個人,我來接你了?!?/br>玉兔他害羞地說……我沒來得及聽他在夢里怎么說,我被真實的玉兔給壓醒了。老子我硬生生給驚出了一身冷汗。我再一想玉兔被發(fā)配到我府上來的這一回事,怎么想都覺得不太對。流言這種東西,聽聽也就罷了,怎么連廣寒宮中,最了解玉兔的嫦娥和玉蟾都信了呢?唯一的可能,就是這流言的源頭在玉兔本人那里。我便問了他那三個問題。涼風(fēng)習(xí)習(xí),我用法術(shù)弄干了我和他的衣裳,可頭發(fā)還是濕淋淋的。玉兔抓著我的肩膀,模樣有些可憐。他埋著頭,可憐兮兮地道:“是?!?/br>我盡量放輕聲音,問他:“都是嗎?”他吸吸鼻子:“嗯?!?/br>我動了動,手里變出一條緞帶,想幫他把濕透的頭發(fā)綁起來,可我剛一動,他就牢牢地把我的手抓住了,眼神里還帶著一絲驚惶:“謝,謝樨,你不要趕我走?!?/br>我道:“嗯,不趕你走。你先起來?!?/br>他被我拉著站了起來,任我給他綁好了頭發(fā),又整好了衣襟。我對他亮了亮手里的明月藻:“走吧,今天煮湯喝?!?/br>他臉上的神色陡然亮了起來,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