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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將我拆下來的金流蘇收好了,面上神色卻很歡喜。過了一會兒,他伸出手要去拿蓋頭紅布,我按住他:“你干嘛?”他茫然地道:“扮新娘呀?!?/br>我摸摸他的頭:“那皇帝進來后你再將它搭上也不遲,現(xiàn)在我們說說話?!?/br>玉兔卻很緊張:“他要是破門而入怎么辦?謝樨,你不會還要帶著我私奔一回罷?”我便讓他往我身上施了個隱身術,再給房門落了鎖。龍氣正盛的地方,玉兔的仙法也被壓制了一些,他使法術使得不太順暢,據(jù)說是孽龍與祥瑞相克的原因。玉兔越發(fā)的緊張:“把那個皇帝鎖,鎖在門外,他一定會發(fā)怒的?!?/br>我打了個呵欠道:“鎖一小會兒,一樣的道理,他推幾下門我們便知道他來了,到時候解除法術,他只會以為門縫卡了。玉兔還要說話,我捂住他的嘴:“好了,小兔子,不用這么神經(jīng)兮兮的。我們等著就是?!?/br>他便安靜了下來,依偎在我身邊等著。我看著眼前躍動的燭火光,望著滿目喜氣洋洋的紅色,龍鳳床上細致的金線泛著華潤的光澤,不由得有些感慨。我同我的心上人坐在洞房中,卻是要等另外一個不相干的人過來,這算是什么事兒呢。這想法只持續(xù)了幾個時辰。我驚覺老天似乎是體察我的愿望一般,不僅我和玉兔這一夜安安穩(wěn)穩(wěn)地過去了,后頭幾夜,也沒見林裕有要來的意思。我問了無眉,本以為林裕避開皇后避到了這個地步,只是他自己過于敏感而已,沒想到不單是玉兔,那天同嫁進來的、傳說得了天子無上恩寵的祉嬪,同樣沒能見著林裕的一片衣角。這是林裕的婚期,他這幾天在忙活什么?☆、夜行林裕沒過來的這幾天里,我們的計劃相應的又要擱淺一段時間。原先我和玉兔、無眉二人商討過后,是準備在大婚當夜迷暈林裕,讓玉兔托夢化入他的夢境,在林裕的三魂七魄中探查一下他的心魔,雖然不一定能探查到,但怎么也能找到些蛛絲馬跡。另一點,若林裕對張此川情根深種,我們甚而能從他的夢境中曉得張此川在何處。我問玉兔:“入夢看心魔,那你到我夢境里的時候……”玉兔連連擺手:“我,我只偷窺過你一次,當時你做夢被魘住了,我怕你死掉,就偷窺了一下……謝樨,我忘記同你說了?!?/br>他抱著我的胳膊試圖認錯,我將他的衣領揪起來,回想了一下:“幾時?是你在夢中同我洞房的那回,還是帶我看桂花的那回?我怎么不記得有被魘住的這回事?”玉兔摸了下鼻子,神情很不自然:“就,就是你把我罵哭的那一回,你在青樓里中了那個凡人皇帝的劍毒,暈倒在房里?!?/br>我的記憶有些模糊不清:“……那回我做夢了嗎?”玉兔抬頭看著我。我回想了半晌,終于有了些印象:當時我夢到了我娘,她抱著我從庭院中穿過,我似乎還問了我娘我的生日,以及我今年幾歲的蠢問題,并且在夢里堅持認為自己是三歲……但是我娘不回答,她總是那樣微笑著,用疼愛的眼神看著我,用溫暖的手摸摸我的頭,只是不回答。那也是我死了當神仙后,頭一回夢見凡塵往事。這么說,我的心魔難道是我娘?我覺得這個結果有些奇異,玉兔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在我懷里掛著,認真地道:“但是,只要不是噩夢,應該就不算壞?!?/br>我怕他擔心,答了聲:“嗯?!睕Q定先將這個問題放一放。這幾天里,賞賜到皇后宮中的東西卻是越來越多,我打聽了一下,另一邊祉嬪的情況也是如此。祉嬪我見過幾眼,長得很面善,容貌算不得多出彩,只是常給人一種熟悉感,估計是因了這一點,旁人覺得她有魅力。她待人溫恭有理,也知進退,第三日便登門邀了玉兔打牌,玉兔慌得跟什么似的,最終由我代勞,贏了幾把之后,再控制著收局,將得來的錢物首飾原封不動地輸給她。這樣做的道理我也告訴了玉兔:“我替陳姣瑤開頭連贏五把,贏來的是氣度,給旁人下馬威。后來輸回去,為的是謙和禮讓,顯示皇后的大家風范,最后一看我沒贏也沒輸,亦不會落下話柄。”我覺得自己非常有天賦,琢磨著以后可以給宮中這些后妃出售一些、、之類的秘籍,我將這個想法告訴玉兔之后,玉兔越發(fā)地崇拜我了。我們成日窩在皇后寢宮中不動,除了必要的時候,基本是林裕不招惹我們,我們便也不招惹他。玉兔堅持著要替我分憂,唯有在情況沒有把握的時候,才肯將扮作皇后的任務交給我,我們仗著法術替來替去的,竟然也沒有人發(fā)現(xiàn)皇后不對勁兒。玉兔認真記著我們是冒名頂替而來,將林裕差人送來的那些首飾、華服收整好,打算哪一天燒給陳姣瑤。我道:“罷了吧,那女孩兒如果知道今日的光景,多半不會選擇這種樣子的榮華富貴。頂替她,打著她名號做事這件事,我們做得確實不太地道,只能往后回了忘川看看她是否已經(jīng)往生,若是還沒有,便當著她的面賠禮道歉?!?/br>玉兔有些泄氣。我曉得這只心思敏感的兔子對陳家姑娘有些莫名的執(zhí)念,便花了些時間安慰他,再為他的兔型摸了會兒肚子。當晚,我便找無眉討了能聯(lián)系判官的信鴉,將近日經(jīng)歷都告訴了他,順帶讓判官查一查陳家女兒的魂魄。判官回:“已托鬼使查看往生簿,文件冗雜,需要幾天時間。但你不要抱太大希望,陳姣瑤死了四年了,沒什么怨氣的話,都該往生了。”我將地府信使送回去,看著黑鴉那一抹漆黑深沉的背影飛走,連片毛都沒有留。我也覺得這事沒多大希望。同樣,我認為既然替嫁之事已經(jīng)受了陳明禮的允許,便算不得太過分,我讓判官去查,不過是順遂玉兔的愿望而已。我倒是挺愿意看他這樣一直純良下去,事兒精兔子雖說有些多愁善感,但是一只好兔子。幾天之后,我果然收到夜鴉來報,說是地府名冊記載中未往生的鬼魂里,并沒有找到陳姣瑤這個人,想來是已經(jīng)轉世投胎了。我沒告訴玉兔,給他留了個念想。第三天深夜,萬籟俱寂之時,我將玉兔戳醒了:“起床,小兔子?!?/br>考慮到玉兔的仙法在皇宮中受制,我若是跟他抱一塊兒睡,他一面要維持我的隱身術,一面又要維持他身上的障眼法,沒準兒什么時候會出岔子。我便在夜里替他,懷里揣著他的原身睡覺,好減輕他的負擔。這樣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