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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做別的,就看著?!?/br>我:“……”我跟著把他的鼻子也捏了捏,冷淡地道:“那我過幾天就去青樓中撈個小倌兒,也帶回家,不做別的,就看著?!?/br>玉兔立刻抱住我:“謝樨,我剛剛說的話都不算數(shù)的。出于我們談戀愛的平等關(guān)系,你的話也要當(dāng)作不算數(shù)的?!?/br>我沒理他。話是這樣說,我看著那軍師的身影,也是很有些惆悵。我這一路過來遇到的人,無眉,江陵城主的這個軍師夫人,哪個不是有頭腦有行動力的人。偏林裕一人不成器,一頭扎在情愛里再也沒出來過,連陳姣瑤一個姑娘家都比他干脆。祉嬪還會騎馬呢。林裕若是再不奮起一把,林家可是真的要翻船了。我一面想著這些事,一面護著玉兔,帶他往旁邊不會被波及到的地方走。一切如同計劃,張此川布置了埋伏,卻調(diào)度不起來,也沒有應(yīng)對這種天險地勢的經(jīng)驗。他們在看見前路被斷之后,甚至不需要山上的伏兵發(fā)動攻擊,便已經(jīng)往峽谷口沖了過來。那軍師手起刀落,一刀一個。我瞧見了一匹馬上坐著一個低頭蒙面的黑衣人,認出了他便是張此川。他駕著馬,由一小隊人護著拼命往外沖,旁邊的那位城主夫人殺得興起,踏過幾人的馬鞍便跳了出去,一個閃身掠過好幾人身前,我還什么都沒看清的時候,便見到潑天血光沖上,驚起馬匹的長嘶。張此川周圍護衛(wèi)都帶了火把,馬匹一時不敢近身,那軍師一人也無法將他們?nèi)珨?shù)攔下。前面的人越來越多,我眼見著張此川調(diào)轉(zhuǎn)了馬頭,竟然是要再折返一次,往他們來時的方向沖過去了。我心下生疑,讓玉兔變了兔子等我,接著緊跟著縱馬追了上去。后排人有些稀落,空當(dāng)不少,顯然也沒料到他們會回頭跑,還好我反應(yīng)得快,追進了近一里路,便見到了他們說的那道索橋。對面有火光,是我們的人。索橋已經(jīng)被砍斷了,我一鞭子將馬抽得如同飛一般地竄了出去,將將要趕上張此川的時候,前面一個人陡然從馬背上跳下,面目猙獰地劈刀向我砍來。我頭皮一麻。不是因為這個人會砍到我,而是我揮劍抵擋的時候,已經(jīng)望見了張此川的馬沖到了懸崖邊緣,與此同時,我身后也閃過一道漆黑的影子,寒光閃過——兩面夾擊,正中后心。我聽見了尖銳的刀刃捅入血rou的聲音,和我前世臨死前聽到的沒有絲毫差別。但這一次受傷的不是我,我一丁點兒血也沒有流。玉兔死死擋在我背后,撲上來抱著我,替我擋了那一刀。有了這片刻的喘息時間,我一劍將那人狠狠釘死在一旁濕潤的山壁中,隨后棄劍,幾乎是暴怒地將玉兔拉過來抱著,吼他:“你他娘的在干什么!我叫你變兔子等著我!你在摻和些什么!”我下了馬,把玉兔平放在地,小心地去查看他的傷口。玉兔拼命給我解釋:“謝樨,我沒事,我是神仙,我不老不死不壽的,你不要擔(dān)心。”我將他后心那把匕首拔了出來。他痛得渾身一哆嗦,然后吸著氣,繼續(xù)對我道:“不,不疼,我一點也不疼,謝樨?!?/br>他捧著我的臉,輕聲道:“謝樨,你說說話,理一下我。”我不說話。我將那匕首翻來看了看,看見了皇家紋樣,認的那是早先林裕貼身佩戴的一柄短刺,長短雙刀,同之前他在青樓劃傷我的是一對。上了毒,并且,上面有龍氣。祥瑞不會受傷,唯獨皇帝的兵刃可以傷到他。玉兔還在那兒叨叨,我根本沒有細聽他說了些什么,將他打橫抱起來,往旁邊走去。姓桑的軍師已經(jīng)趕過來了,他在懸崖邊看了看,有些會懷疑:“真跳下去了?”他再派人道:“去懸崖底下找,死要見尸。張此川這個人我領(lǐng)教過,不是這么不耐cao的人。”然而,天不遂人愿,就在他派人下去之后半個時辰內(nèi),天降暴雨,烏云密布,近處的一條大河飛快地漲水,一路將峽谷底下淹了。滾滾雷聲中,我給玉兔包扎了傷口,按著他不讓說話,對那軍師道:“我得先走了?!?/br>其他人沒說什么。軍師將他自己的馬送給了我,并動用了私人關(guān)系,在各地戒嚴的情況下給我一路通行的資格,好讓我順暢回京。玉兔照舊靠在我胸前,同我共乘一匹馬,他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困:“謝樨,你不要這么緊張,你一天沒跟我說話了?!?/br>他伸出雙手,輕輕放在我手上:“不要生氣了?!?/br>他的手很涼。我擁著他,穿過霧雨和山間沉悶的雷聲,窺見那裝載著天地星盤、只在晴天出現(xiàn)的銀河,在層層烏云中顯露了出來。星盤又有動搖,只不過這次動靜不大,只引來了連綿不斷的雷雨。我像是在經(jīng)歷一場荒謬的夢境,如同各個書中的主角一般,竭力向我的目的地前行著。我要回天庭,我的目的地在頭頂,但我別無他法,只能回京,等著判官過來。雨勢漸漸大了起來,有些陡斜的山路已經(jīng)無法駕馬行走了,我一手牽著馬,一手抱著玉兔,看著腳下積成千萬個小水洼的道路,靜靜想道:林裕已經(jīng)聽到了消息么?他是否也和我一樣,夢見了……心上人離去的場景呢?我摸了摸懷中人的臉,輕輕叫他:“兔子,小兔子。”他卻閉著眼睛。這只兔子說了一路的廢話,不告訴我他有多疼,也不肯坦白他元氣大傷,連變回原身都做不到了,我只能配合他,假裝自己不知道,也不要求他變兔子。現(xiàn)在我耳邊終于安靜了,我卻開始心慌。玉兔在我懷里昏了過去。作者有話要說: Quq謝謝小天使們!感動到大小眼,狀態(tài)回來了,接著搓兔子!☆、治病我沒有等到判官。我?guī)е裢泌s路,雨水將要停歇之時,天邊沖下來一朵霞紅的云,落地化成了一個一身紅色的長衣青年,卻是我多日不見的月老。他擦著臉上的汗水和雨水,急匆匆地道:“謝樨,你和星君跟著我回去,判官他出了些事情,你先別急。”我隨他乘上祥云,走得匆忙,也忘了問他判官究竟出了什么事。玉兔臉色蒼白,安安靜靜地躺在我懷里,我抱著他,并不說話。月老有一面觀塵鏡,事先已經(jīng)看清了這幾天發(fā)生了什么,他嘆息道:“本來你挨刀子不妨事,rou身可以重塑,帝王刀兵傷不到你什么??上垰馄讼槿?,星君挨了這一刀,少不了有元神損耗;此番還是星君過于感情用事了?!?/br>月老瞇起他那雙狹長的丹鳳眼:“此也為情,謝樨,神仙和凡人都是要過一遭的。這一通折騰下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