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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咳嗽根本克制不住,只得拉扯被褥將頭埋住,以手捂嘴,壓抑地咳著。起兵在即,萬不能讓蕭璟珩分心,被他的事所打擾。正當(dāng)此時,他聽到身后似乎有什么聲音,疑惑地翻身,便瞧見蕭璟珩衣著微亂,身上也被雨水打濕,他驚了驚,忍著身體的不適,坐起身披衣下床走到他面前,取過干凈的布巾往他身上濕的地方擦,一邊擦一邊啞聲道:“做什么這么急匆匆跑來?外面下這么大雨呢,也不怕淋著雨生病,起兵在即,你得好好保重身體才是。”“擔(dān)心你?!笔挱Z珩抿唇回答,抓過布巾放到一邊,不由分說地推著顧清辭到床邊,按住他肩膀讓他坐在床沿,又推他躺好,才沉聲繼續(xù)道:“明明很不舒服,不想我擔(dān)心卻忍著不說,這樣我便不會分心了嗎?”顧清辭被他說得沒話說,只得乖乖在床上靠著,腰后被塞進(jìn)來一個軟枕,被褥也被蕭璟珩拉高,蓋到他的胸口。他看著他側(cè)身坐下,微涼的手背輕輕搭在自己額上,須臾舒了口氣,道:“還好沒有發(fā)熱,我已經(jīng)讓人去請軍醫(yī)過來了,不好好看病我便賴這不走了!”顧清辭一噎,他這是被威脅了?話音剛落,帳簾再次被掀開,軍醫(yī)走進(jìn)來,于是蕭璟珩起身讓位,看著軍醫(yī)坐在床邊,將手搭在顧清辭的手腕上,細(xì)細(xì)診斷著。半晌,他收回手,道:“大人是染了風(fēng)寒,并不嚴(yán)重,喝幾服藥便能好,只是這幾日氣候冷熱不定,還望大人注意保暖?!?/br>“辛苦了,快去煎藥吧。”蕭璟珩目送軍醫(yī)出去,轉(zhuǎn)頭瞧見顧清辭面上略微糾結(jié)的表情,心中閃過一個猜想,好笑地問:“怎么了?清辭莫不是怕吃藥?”顧清辭愣了愣,目光微閃地別開臉:“沒有。”然而臉色卻出賣了一切,蕭璟珩忍著笑未揭穿他,不久,軍醫(yī)送藥過來,他接過藥碗,舀起一勺濃黑的藥汁,放在唇邊吹了吹。“給我吧,我自己喝?!鳖櫱遛o伸手,自己把碗拿過來,鼻間充斥著苦澀的藥味,還未喝便能想象這藥得有多苦,他不禁皺眉,心里將這藥嫌棄了無數(shù)遍。可是當(dāng)著蕭璟珩的面,他又不能表現(xiàn)得太明顯。顧清辭心中嘆氣,慢吞吞地將碗湊到嘴邊,屏住呼吸仰頭一口喝下,許是喝得太急,不小心嗆到些許,他扔開碗捂住嘴重重咳嗽,滿嘴都是苦味。蕭璟珩見狀,探身向前,伸手幫他順胸口,手指不經(jīng)意間觸碰到里衣內(nèi)溫?zé)岬钠つw,從他的角度又隱約能探得被里衣遮住的某些風(fēng)景。如同被針扎到一般,蕭璟珩猛地縮回手,腦中想起某次在浴桶中做的事,臉霎時漲紅。顧清辭緩過來,借著月色看見蕭璟珩面色通紅,以為他也生了病,便探身摸他的額頭,一邊摸一邊道:“臉怎么這么紅?莫不是因為方才淋了雨?快叫軍醫(yī)給你也看看吧?!?/br>“不,我沒事?!笔挱Z珩恍然回神,扶著顧清辭在床上躺下,又給他掖好被角,道了晚安后急匆匆跑回自己營帳。耳邊只聽得到磅礴的雨聲,以及自己狂亂的心跳聲。蕭璟珩失神地坐下,倒了杯涼水猛灌入口中,冰涼的液體潤過喉嚨與胸腔,才使他腦子清醒一些。為何每次近清辭的身,自己的身體都會起奇怪的反應(yīng)?身下隱隱又有抬頭之勢,蕭璟珩大驚失色,一個箭步跳上床鉆入被中,臉漲得更紅。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到底怎么了?這頭蕭璟珩徹夜難眠,那頭京城卻傳來不好的消息。七日后消息抵達(dá)軍營,蕭璟珩放下手中的信,面色難看,手指微微顫抖。前太傅顧勉病逝。作者有話要說:不好意思忘記設(shè)置更新時間了T﹏T最近加班,根本沒空碼字,可能無法保持日更了,具體明天再看改成怎么更新。晚安。第10章第十章第十章前往京城的一條山道上,一輛馬車徐徐前進(jìn)著。車內(nèi),蕭璟珩轉(zhuǎn)頭看向靠坐在車壁雙目緊閉的顧清辭,面色糾結(jié),欲言又止。幾個時辰前,顧清辭還是得知了顧勉病逝的消息,一向冷靜的他,說甚也不愿聽勸,執(zhí)意要跟著李叔喬裝前往京城。于是他們便出現(xiàn)在了這輛馬車上,跟著李叔扮作他的手下,跟著他一起入京。然蕭璟珩擔(dān)心的是,他們前路是否會遇到阻礙,畢竟被貶官員未得傳召擅自入京,不是小事一樁,而自己的身份,更是麻煩重重。“咳咳咳……”顧清辭靠在車壁上,尚還閉著雙目,便捂著嘴難耐地咳嗽起來,喉嚨中癢意難忍,但吞咽時卻又如針扎般疼痛。蕭璟珩見狀,急忙打開水囊湊到他唇邊,又扶著他坐直身體,右手輕拍背脊,幫他順氣。好不容易咳嗽止住,蕭璟珩忍不住道:“讓李叔慢些吧,這風(fēng)灌進(jìn)來,清辭的咳嗽何時才能痊愈?”“無礙的。”顧清辭搖頭,緩緩睜開雙目,一向平靜無波的眸子里難掩悲傷。五年前他離開之時,父親的身體便大不如前,沒想到如今竟是拋下他一人逝去。他一刻也等待不了,又怎能因為自己,讓馬車慢下來?三人便這般日夜兼程地趕了幾日,終于抵達(dá)京城之外,幸好現(xiàn)下無甚大事,守衛(wèi)查得并不嚴(yán),顧清辭與蕭璟珩又易了容,自是無人能夠認(rèn)出,于是三人便順利入了城。一進(jìn)城,顧清辭便迫不及待趕往太傅府,路過正門時,他瞧見府門上掛滿了白燈籠,無端凄涼,他脊背僵直,眼眶驟然一熱,險些流下淚來。蕭璟珩默不作聲地站在他身后,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走吧?!?/br>顧清辭回過神來,抬起步子往前走,兩人繞過正門從后門進(jìn)府,五年前他離開時,太傅府的家丁便少之又少,如今竟是一人也無。到了靈堂,顧清辭站在幾步開外,抬起的腿變得格外沉重,每走一步都需要花費極大的勇氣。好不容易踏過門檻進(jìn)入堂內(nèi),顧清辭只看得到滿目的白色,顧勉的棺槨放置在堂中央,牌位立在桌子正中,牌前香燭青煙繚繞,牌上的字刺目扎眼,字字戳心。他拖著雙腿走到棺槨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雙膝重重磕在堅硬的地面上,疼痛與冰涼透骨而來?;氐绞煜さ募遥櫱遛o強忍了多日的淚水終于如泄洪般傾流而下,瞬間便打濕了面龐。“爹,不孝子清辭回來了。”顧清辭哽咽道,他凝視著桌上冰冷的牌位,彎下腰重重地磕了一頭,起來時額頭顯然多了一塊淤青,然而他卻像是不知道疼一般,一下又一下地磕著。蕭璟珩從外面沖進(jìn)來,跟著跪倒在地,他扶住顧清辭搖搖欲墜的身體,急聲道:“清辭,節(jié)哀順變!”顧清辭輕輕推開他的手,繼續(xù)彎腰磕頭,只是力道比之方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