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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后,郭笑天一直很謹慎,他小心翼翼的保持著和自己的距離,小心翼翼的不再與自己談古論今。每當自己有靠近的意思,都被他象蛇一樣滑走了。楊誠忽然拉住了郭笑天的左手,力道掌握得很好,抓得很緊,讓郭笑天一時甩不開,又不至于弄痛他。楊誠笑了,眼里是滿滿的自信:“安之,你逃不掉的。我不強迫你,是因為我也喜歡這種慢熱的狀態(tài),不是我做不到?!?/br>楊誠很快放開了郭笑天的手,兩個人一前一后回了團部。楊誠很聰明,他看出郭笑天接受不了兩個人的親吻,但是對別的肢體碰觸沒有那么反感,于是便經常這樣對郭笑天動手動腳。郭笑天對楊誠這種時不時的sao擾,已經習以為常了。郭笑天再一次感嘆,人真是一種耐受力極強的可怕動物,因為自己不但已經習慣了楊誠的sao擾,而且面對兩個人的身體觸碰,越來越淡定。郭笑天躺在宿舍床上想,再這樣下去,自己也許真的有一天會主動爬到楊誠床上。深秋來臨的時候,楊誠帶著炮兵1團又從甘肅撤回了洛陽駐地。郭笑天在甘肅不得已跟自己的同志們對決,雖然一直沒有收到李然發(fā)出的平安信號,但是郭笑天準確無誤的知道了紅軍的消息。紅軍完成了長征,雖然損失巨大,很多同志犧牲了,但是中共中央的骨干力量均在,而毛澤東已經成了中共中央的實際領導班子成員之一。郭笑天在無數(shù)個夜里,默默背誦著內參上看到的那首——“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望長城內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須晴日,看紅裝素裹,分外妖嬈。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shù)英雄競折腰。惜秦皇漢武,略輸文采;唐宗宋祖,稍遜風sao。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只識彎弓射大雕。俱往矣,數(shù)風流人物,還看今朝。”郭笑天很難把這首詩和在瑞金時看到的那個生病的毛澤東聯(lián)系起來,內參上說這是毛澤東在今年春天寫的,那個時候,紅軍好像剛剛到達陜北吧?從江西到陜北,半個中國兜下來的大圈子,國民黨中央軍、地方軍如狼似虎的圍剿,艱難抵達陜北的紅軍,該是怎樣的落魄和凄涼?而就算這樣,毛澤東竟然還能寫出這么有氣魄的詩詞!郭笑天想起李然那黑亮的眼眸,想起那眼眸里淡然而堅定的神色,想起李然落地有聲的話語——“天無絕人之路,紅軍就算只剩下一個人,也可以星火燎原。大不了,從頭再來!”郭笑天默默擦去眼角落下的淚水,告訴自己:我要活著,我要好好活著,完成任務,活著回去。☆、第十六章(下)日子,就這么平淡無奇的悄悄滑過。團參謀長告訴郭笑天,春節(jié)后,他將去杭州的防空學校任職。由于郭笑天資歷太淺,團參謀長走后,師部、旅部會很有默契的不提請任命,讓郭笑天暫時代團參謀長,以后尋個合適的機會再正式任命。郭笑天把團參謀長的話原封不動的搬給了楊誠,楊誠蹙著眉頭想了很久,便淡淡的對郭笑天說知道了。郭笑天也沒把這個事情放在心上,大約半個月以后,團參謀長笑嘻嘻的拉著郭笑天的手一再感謝,把郭笑天搞得一頭霧水。郭笑天問了楊誠才知道,原來,楊誠聽了郭笑天的話,就明白了團參謀長在變相的賣人情、討好處,只是團參謀長一向不是鄒東這一脈的,他的職位又一直在楊誠之下,給個什么樣的好處合適呢?楊誠只有和鄒東商量,鄒東果然神通廣大,他托人打聽到,這個團參謀長老家雖然有妻子兒女,但是一直有個相好的,相好的還在外面給他生了個女兒。按理說,以這個團參謀長的身份地位,養(yǎng)個外室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事情,誰知這團參謀長的妻子是個醋壇子,家里又有老人壓著。所以,雖然相好的已經給他生了孩子了,這可憐的母女倆卻一直不能待在團參謀長身邊。團參謀長準備赴任的杭州防空學校,前身是國民政府1933年成立的高射炮訓練班及人民防空研究班,這個學校是蔣介石部隊大整編計劃中的一部分,是專門培養(yǎng)炮兵人才的學校。國民政府花了大力氣從德國進口一大批高射機關炮、高射機關槍,由于這些武器都是純進口的先進武器,將分成幾批運入中國,每運進一批,德國技師會跟隨大炮來到中國,在中國停留一個月左右,組裝完畢并教會維修后勤人員cao作后才離開。鄒東打聽到他這相好的本來在教會工作,會德語,于是給她報了個速成班,春節(jié)后安排她進入杭州教會學校,利用會德語的語言優(yōu)勢,為防空學校的技師和后勤人員整理資料。杭州的防空學校是備受國民政府重視的軍事人才培養(yǎng)基地,為了防止泄露軍事機密,就算是為其做后勤服務的杭州教會學校也要進行嚴格管理。所以,團參謀長的相好的,一旦進了杭州教會學校之后,就等于有了政府這個大靠山,團參謀長的妻子想來找茬尋釁簡直是比登天還難。鄒東這一招使得絕妙,在不違背原則的前提下,給團參謀長送了一份大禮。團參謀長去了杭州赴任后,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心上人共效于飛,豈有不樂之理?聽了楊誠的解釋,郭笑天目瞪口呆,郭笑天沒有想到為了自己簡單的一句“想當團參謀長”,鄒東花了這么大的力氣。這才僅僅是團參謀長一個人,旅部和師部也都默認了自己今后暫代團參謀長的事情,那是不是意味著,鄒東在旅部和師部得下了更大的功夫?楊誠看著郭笑天的樣子,笑了,說:“安之,你別那么吃驚,這些人情世故都是正?,F(xiàn)象。以前,你大哥太寵你,沒讓你了解這些事情?,F(xiàn)在他不在了,你要學著自己鉆營?!?/br>郭笑天心潮起伏,說不出是什么滋味。楊誠見郭笑天沒有答話,于是也沒有繼續(xù)說話,就著宿舍里昏黃的燈光,楊誠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郭笑天。燈光下郭笑天的皮膚折射出月輝般的色澤,黑黑的睫毛在那雙清澈的眼眸下投下一片陰影,明明知道那只是陰影,卻讓人忍不住的想去碰觸。楊誠覺得自己沒救了,對面的這個人,不論動靜,不論喜悲,都能深深攫住自己的心靈。可是,就是這種深深的心靈震撼,讓楊誠越來越渴望兩個人靈魂的碰觸,超越rou體,直達靈魂深處的真正相融。而郭笑天,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