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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晏幾乎沒怎么猶豫就答應了。他們?nèi)チ嗽?jīng)總是光顧的酒吧。兩個人一起進門的時候,熟悉的酒保還跟他們打了招呼,明顯把他們當成了過去的模范情侶。原渠打算開口解釋兩句,卻被劉晏拉到了熟悉的位置。“怎么?”“你真打算跟他們解釋一晚上?”劉晏搖搖頭,點了一打酒,看著就是要買醉的架勢。幾杯下去,買醉變成了談心。昏暗的燈光下,劉晏的表情變得模糊又空白,臉上還有那么點不知所措和無奈。“我沒想到,她們竟然會主動來找我。抱歉,還打擾到了你?!彼痤^,有些希冀地看著原渠。原渠沒像從前一樣揉他的頭發(fā),也沒像對謝淵的時候拍他的背,他就是安靜地看著劉晏。劉晏有些安心又有些失落,原本要說的那些話也停在了喉嚨口,總覺得說出來像是故意裝可憐似的。他心里自嘲,臉上也不免帶了些出來。“當初把你和你mama趕出來的就是她們嗎?”原渠開口問。劉晏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原渠挑眉:“你真以為我當初隨隨便便就借一大筆錢給你?”劉晏點點頭,竟然也自然地認可了原渠的做法。“是她們。”劉晏的視線不知道落在什么地方,原渠的手抬了抬還是放了下去。就算看著再怎么成熟穩(wěn)重,在事業(yè)上有多大的突破,歸根結(jié)底,劉晏也才二十多歲。男人三十而立,在很多方面,劉晏已經(jīng)超前進入了這個階段,但也有很多方面,他還停留在過去。原渠其實大約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所以才會主動約劉晏出來。劉晏他媽當年艾滋病晚期,他大學一起合作創(chuàng)業(yè)的伙伴又拿錢跑了,當時劉晏大概也是沒辦法才找上自己。誰叫偏偏是那個時候,他看上了劉晏呢?“看到她們,我總會想起我媽,想起我媽最后的樣子?!眲㈥坦嗔艘淮罂诰疲骸把夑P系到底是什么東西?就算再親的人到了那種時候還不是說拋棄就拋棄。我媽是被我爸傳染的,她們憑什么把她趕出去?她做錯了什么?”劉晏一口接一口的喝酒,話也越說越多:“其實我媽不是沒錢吃藥,當時我已經(jīng)把錢拿回去了。她就是傷心,傷心她一輩子就這么毀在一個人身上,最后連僅剩的幾個親人也對她防備又避諱。她太傻了,別人算什么?她又不是為了別人活著,她怎么就不能為自己想想呢?”原渠一直在陪他喝酒,劉晏不知道這幾天經(jīng)歷了什么,情緒一下子上頭,眼眶都微微紅了。“我要是她,肯定好好活著。要比誰都活得好,高高興興地過日子。哪怕是絕癥又怎么樣,好好治療不是一樣能活到正常人的歲數(shù)嗎?可她就這么走了……”劉晏一直喝一直啞著喉嚨說,到最后醉得不行了趴倒在桌子上,原渠的手才落到了他的頭上,揉了一把才緩慢地挪開了。“傻子?!眲㈥陶媸莻€傻子。那天喝得酩酊大醉后,劉晏變得忙碌起來,但和原渠的聯(lián)系一直沒斷。原渠沒主動問起他家里的事情,劉晏也沒怎么提,似乎事情就這么過去了。劉晏卻開始頻頻約原渠出來喝酒,原渠有空的時候就去,聊得也是平平常常的話題,譬如當天剛剛打完的一場籃球賽,或者地區(qū)出臺的什么新政策,股市上的某個拋物線,甚至是鄰居家的狗。兩個人聊天的氣氛很不錯,但也僅止于此。劉晏的心情其實一直沒有恢復過來,原渠偶爾盯著他的眉眼,總覺得這家伙不知不覺有了些不同,或許連劉晏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但比起一年前的張揚肆意,他實在沉穩(wěn)了太多。人的成熟有時候是不需要跌宕起伏的,潛移默化中很多東西都會慢慢變化。突然出現(xiàn)的有血緣關系的親人并不是一個簡單的名詞,背后還牽連了狗血大戲。祖宅要拆遷了,但劉晏奶奶這一支只有劉晏這一個男丁,族里要她們把劉晏領回去,否則分房分錢都有困難。劉晏的堂弟等著錢救命,劉晏于情于理都要回去一趟,但認了這門親戚將來的麻煩事也不少,何況這還是劉晏心里的一道坎。劉晏怎么處理得他們不知道,但跑來的奶奶和姑姑沒多久就離開了。誰知道,這邊的事情剛解決,劉晏的工作又出了問題。他手上有筆投資惹了麻煩,劉晏作為出資人要配合警方做些調(diào)查。所謂牽一發(fā)而動全身,新聞一出來,消息在圈內(nèi)傳開,劉晏的其他投資或多或少受到了影響。這事情趙卿幾個幫不上忙,還是原渠背后出了些力。他動了家里的關系,才讓劉晏抽開了身,好險脫離了池魚的身份。劉晏從頭到尾不知情,趙卿幾個看著原渠的眼神都不同了,像是已經(jīng)看穿他的意圖。這事之后,劉晏明顯更穩(wěn)重了。照柳莎的話來說,就是曾經(jīng)把日子過得驕傲又精彩的劉晏歸根到底也是個有煩惱有痛苦的普通人。人總是摔著摔著摔著,慢慢路也就走好了。慶幸劉晏摔得早,臉也沒殘。“老天還是很愛他的?!绷缡钦f。當時原渠正在吃湯圓,聞言差點被燙到了嘴。他回味了一下柳莎的話:“我原本喜歡的也是個普通又漂亮的年輕人,年輕人嘛,有一點脾氣和驕傲都是可以容忍的,也是很可愛的?!?/br>柳莎幫他插好一瓶花,看了眼手表,抱怨了一下買醬油都買了二十分鐘的趙卿,又開口問:“現(xiàn)在呢,現(xiàn)在你就不喜歡他了?”劉晏做的那些事柳莎聽說了一些,義憤填膺的時候過去了,現(xiàn)在滿心只想看好戲。原渠又吃了一顆湯圓,扯下身上的圍裙,含混著說:“現(xiàn)在說這些做什么?”柳莎還想再問,醬油買了二十分鐘的趙卿恰好回來,三兩句話間又把話題帶到了其他方向。☆、第14章劉晏最近的工作陷入了瓶頸,誰也不能保證一直一帆風順,何況他是做投資的。投資這種事情,賺的時候缽滿瓢滿,虧的時候跳樓的也不在少數(shù)。劉晏膽大心細,也早有了各種思想準備,因此事情發(fā)生時,也沒大呼小叫,但忙也是真的忙了起來,熬夜加班都是家常便飯,但依然會喊原渠出來聚,有時候是一圈朋友,有時候是單獨和原渠出來喝酒。劉晏偶爾會慶幸自己之前近乎無理取鬧地要求原渠依然接納自己作為朋友的舉動,那讓他在忙碌之余有了喘息的余地,并且能夠適時地轉(zhuǎn)移注意力。他并不常常跟原渠抱怨事業(yè)上的困難,但也沒完全避諱這些問題。原渠是個很有經(jīng)驗的人,不管在哪方面總能給人一些合適的建議,但并不強迫人接受。原渠個性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