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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還在的時候,他上書過好幾次,但那時朝堂忙于皇位紛爭,根本無人顧及此事,如今他見皇帝是個干大事的,而且體恤百姓,便趁機(jī)說了出來,希望能引起皇上重視,好為軍營兄弟們爭得應(yīng)得的。末了,他還看向鐔時觀,“定國公行軍多年,肯定也與下官有同感吧?”蕭居瑁看向鐔時觀,“定國公,可是真有此等事情?”他雖然不蠢,可軍中的事情他知之甚少,鐔時觀也沒有跟他說過,所以不清楚軍資短缺之事。鐔時觀迎上蕭居瑁的目光,頷首道:“確實時有糧草不濟(jì),軍備短缺之事。”蕭居瑁驀地有些心疼。一邊要上前線抵抗敵軍,另一方面還要忍受饑寒,被敵軍殺死在戰(zhàn)場,雖痛卻光榮,可被同胞餓死在戰(zhàn)場上,那不僅痛,還憤怒憋屈。鐔時觀作為主將,雖然不會被餓死,但一定也有饑餓難耐的時候,況且,任誰看到手下士兵被自己人拖累至死,心里都不會好過。蕭居瑁在他臉上停頓了一會兒,方收回視線,對下座的大臣道:“說了這么多,菜都涼了,用膳吧。”幾位文臣都有些心驚,迅速低下頭默默嚼著無味的菜,心里卻想著,皇上對軍資之事一言未發(fā),莫不是在憋什么大招吧?無滋無味地用完膳,幾位大臣隨著皇帝一起來到大殿,坐著聽了一個時辰的講經(jīng),著實有些扛不住。早上起得那么早上朝,平日里他們會回府午休的,可現(xiàn)在聽著誦經(jīng)念佛之音,困頓不堪,想睡又不敢睡,實在太痛苦了。蕭居瑁其實也有些困了,聽完佛經(jīng),便回了特意為他準(zhǔn)備的臥房。他所在的臥房院子里,有一顆茂盛的槐樹。趙全伺候他睡下,便出了屋門看著。院子里還有鐔時觀守著。陳鋒則帶著衛(wèi)兵一遍又一遍地巡邏。蕭居瑁抱著元寶睡了小半個時辰,醒來后只覺得精神清爽了許多,他摸了摸元寶是去光澤的毛發(fā),放下來,想著自己是貓時最喜歡的睡覺姿勢,便將元寶擺成了相同模樣。“趙全?!?/br>趙全聞言,立刻進(jìn)了屋子,“陛下可是要起身?”“嗯?!?/br>趙全命人端來溫水,服侍蕭居瑁漱了口,凈了面,整理好衣著,就聽蕭居瑁問道:“幾位大臣在做什么?”趙全如實回答:“定國公一直在院子里守著,威遠(yuǎn)侯在外巡邏,其余的歇了一會兒,也才剛起,正在院外等候差遣?!?/br>蕭居瑁心中不悅,道:“朕要差遣他們做什么?讓他們回去。”蕭國從前幾任皇帝在位時,就開始重文輕武,不是說這項舉措不對,畢竟總體上國泰民安,不需要那么多武將,反而社稷的治理需要文臣更多一些,如此一來,重文輕武是必然的??墒?,即便再注重文臣,也不能將他們培養(yǎng)得這般弱不禁風(fēng)吧?風(fēng)稍微大點(diǎn),都能將他們吹跑了。趙全退下讓那幾個文臣先回去了,回身看到院中一動不動的鐔時觀,不禁面露笑意,有定國公在,就是覺得安全有了保障。蕭居瑁一從屋子里出來,就看見院中槐樹下的鐔時觀,鐔時觀也恰好抬眸看過來,兩人目光相觸。蕭居瑁雖覺得有些不自在,但輸人不輸陣,他沒移開目光,反而直直地看過去,口中卻道:“趙全,聽聞白龍寺后山風(fēng)景獨(dú)好,你隨朕一起去?!?/br>趙全應(yīng)聲道:“陛下,還是帶些護(hù)衛(wèi)為好?!?/br>鐔時觀上前幾步,道:“微臣隨侍陛下左右。”他帶了暗衛(wèi)過來,陛下的鐵羽軍也不是吃素的,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危險。“那就走吧?!笔捑予.?dāng)即往院外走去。白龍寺雖算不得巍峨高聳,可也有其秀美之處。林間鳥雀啁啾,惠風(fēng)和暢,蟲語不絕于耳,野趣十足。橘色的太陽掛在空中,一點(diǎn)一點(diǎn)往下落,山間涼意漸生。護(hù)衛(wèi)們遠(yuǎn)遠(yuǎn)跟著,趙全走在蕭居瑁身后,低眉瞅著地上的樹葉與雜草,耳尖地聽著前頭陛下與定國公的談話。“鐔愛卿這是第幾次來白龍寺?”蕭居瑁踏入一個涼亭,玄色紋金常服在細(xì)碎的陽光下,愈加尊貴華美。鐔時觀站在他身側(cè),“第二次?!?/br>蕭居瑁憑欄眺望,山風(fēng)拂過臉頰,撩起幾縷散落下來的發(fā)絲,飄然于耳際,面上帶些笑意,“朕也是第二次?!?/br>趙全:“……”陛下您說謊的功夫更上一層樓了,您這明明是第一次來。“第一次是在夢里,”他轉(zhuǎn)首靜靜地看向鐔時觀,清俊的眉目與亭臺樹木相融,仿佛入了畫卷,美不勝收,“只覺得林間的風(fēng)極快。”鐔時觀終于抬目回看他,黑色的瞳仁里倒映著的滿滿都是蕭居瑁的身影,靜謐包容,溫柔忠誠。他今日穿了便于行動的武將朝服,高大挺拔,頭發(fā)高高束起,落在腦后,一雙劍眉凌銳凜然,面容冷峻,氣質(zhì)獨(dú)特。他剛上戰(zhàn)場的時候,自己還在寶藍(lán)宮跟著母妃學(xué)武吧?母妃是將門出身,一身武藝不凡,不過被這深宮埋沒了而已。當(dāng)初在床底下見到鐔時觀的時候,他才知道,母妃還認(rèn)識這樣一個少年將軍。后來他派人查過,卻未能查出來鐔時觀與外祖家有何關(guān)系。“鐔愛卿,當(dāng)年你與母妃的談話,朕都聽見了,你上一次來白龍寺就是為了朕的事情吧?念恩在字條上到底寫了什么?”年輕的皇帝開門見山,一時間讓鐔時觀微微愣神,原來陛下一直都知道劫難一事,怪不得。“念恩大師說,順其自然。”蕭居瑁聞言覺得好笑,順其自然?那個和尚不會是在誆他們吧?如果真的順其自然,那元寶為何還沒醒?明天定要問個清楚。還有,鐔時觀居然就為了這四個字給了三千兩香油錢,是不是太揮霍無度了?“鐔愛卿可有過中意之人?”譬如說,林靜姝之類的。鐔時觀答道:“有?!?/br>趙全:“……”怎么突然問起了定國公的私事?莫非要賜婚?定國公居然有喜歡的人?那為何至今不曾婚配?蕭居瑁心中一拎,笑了笑,“不知是哪家的千金?若真是一段良緣,朕倒是可以為你們賜婚?!?/br>賜婚什么的,想都不要想!鐔時觀垂目道:“微臣不過是肖想而已?!?/br>蕭居瑁不悅,“你如今可是定國公,哪里是肖想?朕親封的定國公可不能這般妄自菲薄。”鐔時觀唇角微彎,“微臣不能誤了他?!?/br>他說這話的時候,一雙眼睛盛滿了溫柔,直望進(jìn)了蕭居瑁的心里,蕭居瑁倏地撇過頭去,心跳忽地有些不規(guī)律。“若是求不得,那便不要喜歡了?!笔捑予V挥X得心里堵得慌,原來至今未娶,是為了他口中的人么?可他變成元寶待在他身邊將近一個月,并未發(fā)現(xiàn)他對哪家姑娘上心啊,唯一有接觸的只有林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