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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去。不過想想也是,這么多年一直過著這樣的日子,她恐怕閉著眼睛都能走,反正她也走不快。女人坐到了床上,然后躺下,靜謐無聲。蕭居瑁在地上待了一會兒,覺得地上有些涼,看了看床榻,糾結(jié)了好一會兒,才跳上了床,躲在床角,離女人遠遠的。他闔上眸子一會兒,沒什么睡意,便睜開眼睛,一睜開,就看到面前放大的臉,身上毛一炸,這女人什么時候坐起來的?怎么一點聲息也沒有?女人深幽的眸子直望進蕭居瑁微微發(fā)光的眸子里,嘶啞著嗓音道:“我這兒沒吃的,你還是走吧?!?/br>蕭居瑁假裝聽不懂的樣子。“也罷,你一只貓兒也不懂人言,我與你說這些做什么?”黑暗中,女人的聲音頗為沉穩(wěn),完全不似瘋子。“我這兒已經(jīng)有好久都沒活的來過了,你今夜到這兒來,也算是與我有緣?!?/br>蕭居瑁靜靜聽著。女人似乎是因為許久沒和人說過話,對著蕭居瑁就滔滔不絕起來,大概是因為蕭居瑁是一只貓,她就沒有防備。她說話沒有什么條理,基本上是想到哪說到哪。蕭居瑁從她口中得知她以前是南華派的弟子,而且還是極具天賦的那種。她武功高強,深受南華派的器重,等她到了年紀,便會直接升任為南華派的長老。其實以她的實力,完全可以擔任南華派的下一任掌門,只可惜她是個女兒身,最多也只能做個長老。她有些不服氣,但也無可奈何。除卻這一江湖上的身份,她還有另外一個身份,也正是因為這個身份,她才陷入這般境地。她是江南水陸司司長丁騰的獨生女兒丁然。在蕭國,水陸司掌管的是河流、陸地的一切運輸事務,丁騰作為江南水陸司司長,可想而知,整個江南的運輸都掌握在手。蕭居?;腥淮笪?。蔡立是以丁然的性命相要挾,逼迫丁騰放縱自己運輸違禁貨物,其中包括垠草。而丁然武功高強,他避免丁然逃脫,就用沉石將丁然困在這個院子里頭,沒有第二個人,就這么孤寂地待了這么多年,若是一般人或許早就發(fā)瘋了,當然,丁然如今在其他人眼中就是一個瘋子。可即便是一個瘋子,價值也比一個死人來得大。他突然明白過來,丁然為何要每日拖著沉重的石頭在院子里大笑,一是可以防止自己被逼成真瘋,所以用大笑來發(fā)泄逼仄的情緒,二是可以讓自己得到鍛煉,而不至于被困成一個廢人。一個女人,即便她武功再高強,也有柔弱的地方,這種境遇,就是一個心志堅定的男人,也未必挺得過來。蕭居瑁心中油然而生一種佩服,他深深看了一眼丁然,而后跳下床去。他要回去告訴鐔時觀這個消息,既然水陸司有問題,那就從水陸司查起,若是丁騰沒有忘記初心,那倒還是可以提供協(xié)助,可若是丁騰已然叛變,這件事就得從長計議。只要蔡立運輸垠草等貨物,他們就可以來個人贓并獲。“你要走了?”丁然望著蕭居瑁,低嘆一聲,“那就走吧,在我這反倒不好?!?/br>蕭居瑁心道:朕一定會救你出來的。他正欲出屋,就聽丁然輕飄飄來了一句:“西邊院墻處,守衛(wèi)天天打盹兒?!?/br>貓身一滯,這丁然是什么意思?瘋魔了?跟一只貓說這種事兒。不過他還是跑到西邊院墻處,跳上墻頭,見到墻下守衛(wèi)的確是靠在哪里打鼾,睡得可香了。也對,一個瘋女人被鐵鏈鎖著,腳上還有沉石,怎么可能跑出來?他們守了這么多年,已經(jīng)油掉了。蕭居瑁無聲跳下院墻,飛速地離開這里,循著白天進府的路線,避開護院,往府外逃去。剛跑出府,他就后悔了,蔡府在城南,云霄山莊在城北,相距甚遠,他這要真的跑回去,豈不累死?早知道就等明日戴婧攜他出府了。但既然已經(jīng)出來了,他就先回云霄山莊吧。深夜的街市已然變得冷清寂寥,蕭居瑁正欲一鼓作氣跑回去,就見月色下,街角處出現(xiàn)了一個身影,他凝眸望去。男人一身黑衣,仿佛與夜色融為一體,見到蕭居瑁,露出英俊的笑容。蕭居瑁眸子一亮,一下子竄到他身上,兩只爪子環(huán)住他的脖子,粉嫩的鼻子與他鼻尖相觸,鼻息交錯,一雙澄澈的眸子與之對視。你怎么在這里?鐔時觀終于放下心來,將貓陛下緊緊抱在懷里,轉(zhuǎn)身往云霄山莊的方向走去。怎能放心你一個人?男人深邃的眸光令蕭居瑁大為觸動,他情不自禁在鐔時觀臉上舔了一口,尾巴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拍男人胸膛。見到你,朕心甚慰。第52章朕離不開定國公了蕭居瑁今日不得不跳下池塘散熱,上來之后沒泡熱水澡,毛也沒擦干,又吹了風,本來覺得沒什么,可在鐔時觀懷里待了一會兒,就覺得腦袋有些發(fā)暈了。鐔時觀聽他呼吸,以為他睡著了,可等回了云霄山莊,才發(fā)現(xiàn)蕭居瑁有些不對勁。鼻息guntang,身上也有些發(fā)燙,叫也叫不醒,難道是生病了?這么一想,他連忙轉(zhuǎn)了個方向,往周碩住的院子急步走去。此時已是寅時,周碩睡得正沉,就被人掀了被子,然后被一通搖晃驚醒了。睜開眼就看到床邊站著一個高大的黑影,還沒驚叫出聲,就聽黑影道:“元寶生病了,你快起來給他看看?!?/br>周碩內(nèi)心一大波萬馬奔騰,可是在鐔時觀的威懾下還是不得不起身。“你連個燈都不點,我怎么診治???”他揉了揉眼睛,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故意吩咐道。果然,鐔時觀聞言立即去點了燈,屋內(nèi)頓時明亮起來。事關(guān)元寶,鐔時觀自然比他急得多,周碩美美想著,等會兒一定讓干什么就干什么。“元寶好像發(fā)熱了。”鐔時觀將蕭居瑁捧到他面前。周碩定睛看去,就見平時驕傲慵懶的貓兒此時萎靡地窩在鐔時觀懷里,眸子緊閉,看起來頗為惹人心疼。周碩拿出藥箱,指了指一邊的小榻,“放過去,我仔細瞧一瞧。”鐔時觀依言,周碩看了一會兒,道:“應當是發(fā)熱了,我給你拿點藥,你去熬給它喝吧,捂出汗來差不多就好了。”鐔時觀也見過別人發(fā)熱,基本上都是這樣痊愈的,于是抱起蕭居瑁,拿上藥,直奔膳房。他年少出門去參軍,獨立自理能力自然不弱,熬藥這點小事對他來說輕而易舉。他將蕭居瑁整個兒放進衣襟內(nèi),直貼胸膛,然后生了火,用手護在外邊,靠近爐子,邊熬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