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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著?——為什么你不去死?!陸聿狠狠一巴掌甩到他臉上。陸君知直接被打得摔到落地窗邊,他半邊腦袋都是麻的,耳朵嗡嗡地響,滿嘴都是鐵銹味兒。他抱著腦袋忍過一陣陣耳鳴,過了好一會兒才從地上爬起來,只覺得頭暈眼花,他抬手擦擦嘴角的血,冷笑一聲看著陸聿,“你還要動他嗎?”陸聿緩緩開了口,冷冷地吐出幾個字,“不孝子!”不孝子。他的確不孝。要是真有老天爺,大概會降一道雷劈死他,他mama豁出去命也要掩蓋的事情,他為了一個人就這么拿出來威脅他爸。可不就是不孝么?一陣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來,陸聿看了一眼屏幕接了電話。“喂,大哥。”“……”“沒有,他跟我在一起?!?/br>“……”“好?!?/br>陸聿把手機從桌子上推過去,“你大舅的電話?!?/br>陸君知緊緊握了下手指,接了電話。“哎,大舅?!?/br>“……”“沒,那會兒手機壞了,沒事兒,我能有啥事兒?。 ?/br>“……”“真的?哎,你們可算是要回來了!到時候我去機場接你啊!”“……”“你就讓我去唄!我這不是想大舅了嗎?這都多久沒見著了!”“……”“哎,成,到時候咱們機場見?!?/br>陸君知掛了電話,把手機扔到桌子上,“我說過你關(guān)不住我的。大舅馬上就回來,你說他到時候見不到我會怎么樣?”他冷笑一聲,抬手晃了晃錄音筆,“或者你可以想象一下如果這段錄音送到他手上他會有什么反應(yīng)?你覺得他會不會讓你給我媽陪葬呢?!”他知道他完了。這些話說出來以后他和他爸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和好了,他們的關(guān)系好不容易才緩和,可現(xiàn)在這一切都完了。可是他沒有辦法。他沒辦法看著嚴(yán)灼受到一點傷害,否則他真的會瘋的。陸聿氣到極處,竟然好半天都說不出話,最后他指著陸君知咬牙道,“孽種!我陸聿沒有你這樣的兒子!”陸君知整顆心一瞬間沉到望不見底的深淵,他眼前一陣陣發(fā)黑,根本喘不上氣來。陸聿拿起桌子上的手機走到門口,拉開門對著站在外面的幾個保鏢道,“給我好好看著他!不許他從這間屋子里出去半步!”“是,陸總?!?/br>房門終于關(guān)上。陸君知突然倒了下去,眼前全是一團團的黑霧,胸口急劇起伏,尖利的喘息聲在耳邊響起,可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壓住了一樣,完全沒有辦法呼吸,他好像陷入無邊的黑暗里,什么都聽不到,什么都看不到,只能抱著自己蜷縮在冰冷的地板上,生生忍受窒息的痛楚。突然間手指觸碰到什么東西。是照片。他和嚴(yán)灼的照片。他伸手將一張照片死死攥在手里,對,想一想嚴(yán)灼,想一想嚴(yán)灼,他不停地對自己說,沒關(guān)系,都沒關(guān)系,想一想嚴(yán)灼,只要想一想嚴(yán)灼就好了。他只需要嚴(yán)灼。他記得嚴(yán)灼對他說,沒關(guān)系,我會愛你很久很久,你可以一直準(zhǔn)備。他記得嚴(yán)灼告訴他,你受的傷也許別人沒法理解,但是你已經(jīng)很堅強了。他還記得嚴(yán)灼對他說,不要害怕,不是你的錯,都過去了,小知最乖,別害怕。他不害怕,他只是想他。很想很想他。陸君知不知道自己過了多久才從窒息中恢復(fù)過來,他趴在地板上大口喘息,全身都是冷汗,直到從眩暈中恢復(fù)他才撐著胳膊坐起來。他把地上的照片撿起來,靠在茶幾上開始翻看,一張一張地看,每一張上都是他和嚴(yán)灼,每一張都是,這么多張。他把所有的照片都看完一遍就將它放到旁邊,可是沒過多久他又把它們拿回來,他一張一張地翻,翻著翻著就停下來,這張照片上是夜晚的巷子,黃暈的燈光像迷霧一樣籠在路邊,他和嚴(yán)灼都只照到背影和側(cè)臉。照片上的自己正勾著嚴(yán)灼的手指,被燈光照亮的側(cè)臉笑得跟個傻子似的,嚴(yán)灼也正側(cè)頭看著他,白皙漂亮的臉上滿是溫柔笑意。陸君知把照片按到胸口,眼眶酸澀。他就這么一遍遍地看這些照片,到最后天一點點暗下來,朦朧的月光從落地窗照到客廳的地板上,直到有人推門進來。“陸少,您的晚飯?!庇腥税褨|西放到桌子上。陸君知連眼皮子都沒抬,只坐在月光下定定地看著手里的照片。進來的兩個人不說話也不動,只站在門口等著,就好像不存在。放在一旁的固定電話突然響起來,這個固定電話是專門用來聯(lián)系小區(qū)物業(yè)或者門衛(wèi)之類的,平?;静粫腥舜螂娫掃M來,可現(xiàn)在響了一遍又一遍,好像只要不接起來就會一直響下去,直到地老天荒??菔癄€。陸君知機械地抬手把話筒拿起來放到耳邊,視線仍然停留在手里的照片上,他等著電話那頭的人開口,可是過了好一會兒都沒有人說話,只能聽見輕微的呼吸聲。他握著話筒的手指猛地收緊,連呼吸都急促起來,他甚至能聽到自己心臟在胸腔里瘋狂地跳動。直到電話那頭響起那個他熟悉的聲音。“君知……”陸君知的眼淚毫無預(yù)兆地掉了下來。聽到錄音里mama聲音的時候他沒有哭,爸爸說他是不孝子的時候他沒有哭,他一個人蜷縮在地板上的時候他沒有哭。可是在聽到嚴(yán)灼聲音的一瞬間,他還是哭了出來。他覺得委屈。這么些年,他終于會在一個人面前覺得委屈。嚴(yán)灼溫柔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他說,“君知,別哭,不要哭?!?/br>他低著頭,眼淚一滴一滴地掉在地板上,他聽到自己的聲音,顫抖而哽咽,“我想你,嚴(yán)灼,我特別想你。”“乖,別哭,把門打開,我就在門外?!?/br>陸君知握著話筒的手指僵住,“你說什么?”電話那頭響起嚴(yán)灼溫柔的笑,“我就在門外,打開門就可以看見?!?/br>陸君知猛地跳起來去開門,兩個保鏢立刻將他擋住,“陸少,你不可以出去?!?/br>“滾開!”陸君知抬腳就朝著對方踹過去,瘋狂地掙扎著要往門口跑,“少他媽攔著老子!滾開!”“陸少!你不能出去!”“嚴(yán)灼!”陸君知眼睜睜地看著近在咫尺的門,可手指就是觸碰不到,他一個人根本掙不開兩個專業(yè)的保鏢。可嚴(yán)灼就站在門外。陸君知一把揮開對方抓著他的胳膊,伸手抹了把臉,雙眼赤紅的盯著擋在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