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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稱呼。“今天是你過來?”顧長希走近。“是,小海參加畢業(yè)典禮,我就過來了?!彼粗簧砦餮b的顧長希,“……你最近應(yīng)該挺忙的吧?”大叔有讀報看新聞,剛剛也瞥見對方在開會。顧長希帶一點調(diào)侃語氣,“你終于關(guān)注社會熱點了?”說的是他之前對顧長希的身份懵然不知的事情。“哎,”大叔撓撓頭,“花場現(xiàn)在由我打理,各個環(huán)節(jié)都要照顧到,總要看看新聞,才跟得上時代節(jié)奏啊?!?/br>“……”顧長希停了停,“他……在荷蘭那邊,怎么樣?”大叔茫然眨了眨眼,反應(yīng)過來,“你說容磊?我們只有郵件往來,他應(yīng)該還行吧,就是老說忙,打個電話都沒時間,也不怎么發(fā)圖片,真是的……”大叔開啟抱怨模式,最后憤憤總結(jié),“我懷疑他崇洋媚外,樂不思蜀了!”既然說開了,大叔看了一眼顧長希,有點支吾,“嗯……現(xiàn)在媒體這么發(fā)達,我想他應(yīng)該也知道了你訂婚的消息……唉,那小子心眼實,應(yīng)該還很喜歡你的……怎么說呢,再見亦是朋友嘛……哎,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當(dāng)我胡言亂語吧!”顧長希不說話。大叔背起背包,“花場還有活兒,我先走啦!”瀟灑離場。顧長??粗笫宕蟛搅餍堑谋秤?。容磊的朋友,個性大都率直,骨子里有一點“真”在。這是自己沒有的。他抬起頭。天藍一片,沒有一絲云,在鬧市里,實屬難得。不知這是不是容磊說的、潘帕斯草原的上空。小九剛接到李大姐電話那會兒,還以為是推銷電話,一股腦說,“謝謝,你的產(chǎn)品我沒錢買。”“哎,等一下,容磊!你是容磊的朋友吧?”小九這才把手機放回耳邊,“……你是什么人?”小九和木頭趕去醫(yī)院。重癥區(qū)單獨隔出,這里的氣氛與普通門診截然不同,連空氣都顯得特別沉重。李大姐在房門前候著他們。“您就是李大姐?”小九問。李大姐點點頭,放輕聲音,“他剛剛做完化療,身體比較虛弱;而且,他的視力不大好。你們進去看見他千萬別太驚訝,他要是聽出來了,怎么說都會難過?!?/br>還沒見到人,小九眼眶已經(jīng)紅了。李大姐打開門,“小容,他們來了?!?/br>靠著床頭的容磊聞聲,往門口的方向轉(zhuǎn)頭,努力露出一個微笑,“來了?”小九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木頭輕輕推了推他的背,他才反應(yīng)過來,慢慢走向病床。“是呀,我們來了……”小九抿著唇,努力壓抑喉間的嗚咽。他們才分開那么幾個月,他幾乎認(rèn)不得面前的人就是容磊了。“你這家伙!”要是往時,小九定捶他一拳,但對方如今這么虛弱,這么瘦,只剩皮包骨,怎么承受得了,“你這笨蛋!自己扛著算什么,還有我們在??!”“好了好了,人還好好的呢,冷靜冷靜!”木頭在旁邊勸。“……對不起?!比堇诘皖^道歉。他太瘦了,低頭時,頸椎高高凸起,像要刺破那層皮捅出來。小九于心不忍,握住他的手,“好了,我們不怪你??隙ㄓ修k法的,你一定會沒事的,我們會一直在你身邊?!?/br>容磊點點頭。小九圈住他的肩膀。以前那個大塊頭,現(xiàn)在比他還要孱弱,小九無聲地掉了眼淚。60.聽說今季的天堂鳥在中庭開得特別艷。片刻閑暇,顧長希到中庭走一趟。中庭不似空中花園,各色鮮花都有。那里只種了天堂鳥。沒到中庭,已覺有耀眼大紅透出光來。到達中庭,只覺那鮮紅孟浪地朝人洶涌。像西班牙舞娘撩撥起的大裙擺,又像她們笑時帶勾的唇,蕩漾,綺麗,妖嬈。顧長希卻記得那一束含蓄的天堂鳥。其中一支系著一張紙條。回到辦公室,秘書匯報工作進展。訂婚傳聞激起的千層浪遠遠沒有消停,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趨勢。董事會的董事們各有利益盤算,見不得這盤大rou沒吃就飛走。對于這些,顧長希懶理。交代完事情,他對秘書補充一句,“……讓人去了解一下容磊的近況。”秘書一頓,“您的意思是……派人去荷蘭?”顧長??匆谎巯聦?,“你說呢?”秘書立馬應(yīng)道,“我這就去辦?!?/br>固體的食物容磊吃不下,他現(xiàn)在又受不了大補,小九他們天天給他熬骨頭湯。“來,喝一口。”小九成了專職護工,連容磊喝湯也伺候著。“我自己來就可以了……”“別說話,張嘴?!?/br>容磊乖乖張嘴。李大姐說的沒錯。雖然疼痛依舊是疼痛,但自從小九他們來了之后,他的心情有所好轉(zhuǎn)。喝完湯,容磊對小九說,“我想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好,我們到花園去?!?/br>“不是花園,是醫(yī)院外?!?/br>小九驚訝。“就一會兒,我好久沒有出去了。”“……好,我去問問主治醫(yī)生的意見?!?/br>醫(yī)生同意,但提醒不能出去太久,因為容磊現(xiàn)在抵抗力很差,不宜去人多污染嚴(yán)重的地方。容磊戴上帽子和口罩,穿得密實,跟著小九到附近一個小公園。他們坐在林蔭下,視野所及范圍內(nèi)藍天白云,陽光飛鳥。“你現(xiàn)在感覺還好吧?”小九關(guān)注地問。容磊點點頭。他看不清了,但風(fēng)的聲音,空氣的溫度,腳下泥土的味道,依然可以感知。他閉眼感受了一會兒,從外套里拿出紙和筆。小九一看,氣得不輕。但又不能發(fā)作。照顧了容磊這些時日,他怎不知道紙和筆的用途。在雙腿上展開信紙,容磊說,“小九,幫我校一下準(zhǔn)?!币庵缸屗谛猩下涔P。小九無奈,照做。嘴上嘟囔,“你呀,難得出來還寫什么東西……”容磊笑了笑,“心情好,得寫下來?!?/br>盡力寫下所有美好,以“長?!睘殚_始。他憑感覺勾畫“長?!倍帧?/br>小九受不了,悶悶說,“我去那邊的小鋪買瓶水,很快回來?!?/br>“嗯?!?/br>幾個小孩排在小九前面結(jié)賬,嘰嘰喳喳。等他買了水回來,卻見容磊閉著眼睛,頭歪向一側(cè),腿上的紙被風(fēng)吹到腳邊。“容磊!”小九驚,再喊一聲,“容磊!”容磊沒有醒。小九趕緊拿出手機往醫(yī)院打電話。醫(yī)院急診室。“唰”一聲,護士拉開簾子,醫(yī)生一邊交代護士推病床回病房,一邊對上小九他們焦急的面容。“病人的情況反復(fù)不定,我建議給他辦理轉(zhuǎn)院手續(xù)。最近私立醫(yī)院引進了一種新藥,或許會對穩(wěn)定他的病情有幫助。當(dāng)然,因為是新藥,效果能去到哪個地步,我們不能確定;而且,需要這種藥的,不止你們,估計得排隊輪候?!贬t(yī)生說道。“……那得等到什么時候?”小九迷茫。醫(yī)生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