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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對這事也絕口不提,戴老太太跋扈潑辣,誰也不敢在她耳邊多嘴。這可如何是好,憋壞了這伙恨不得誰家出點紅白事來消遣自個閑悶日子的勞苦大眾。家家戶戶點燈熬油的給戴二紅的事編排個愛合理不合理的始終,也都是不怕cao碎自己的閑心。反正只要滿足大家伙飯后的勁爆談資就好。戴二紅到底跟誰跑了?中間五年都干了什么?樸樹又是誰的孩子……每個問題都有不下五個版本,每一版都極盡夸張之能事。在編造一件事情上,人們都是思想上的梵高,且個頂個過之而無不及。戴老六三姑家兒媳婦哥哥的丈母娘姐幾個就是。這種拐彎抹角強搭上的關(guān)系總自覺多近的跟戴老太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二紅二紅叫的可親,轉(zhuǎn)頭就變了嘴臉。幾個老逼太太在小市場賣種子盆碗,一看到樸樹比見著自個親爹還熱切。想你爸不?恨不恨你媽?以后如果你爸回來了你養(yǎng)活他不……問題尖銳鋒利似刀。直戳小樸樹牙花子,句句都在小人兒心里砸上個坑。而她們管這叫逗逗孩子。也說不好更害怕還是難受,反正后來樸樹再去小市場撿人不要的菜都是繞遠避開她們走。樸樹想過,也幻想過爸爸的模樣,下巴蓄了胡子,高高大大的,能把自己扛肩上飛。就像隔壁叔叔那樣。不過這都是小時候的事,樸樹現(xiàn)在不想了,明天這費下周那費和永遠不知飽滋味的肚子已經(jīng)讓樸樹的小腦瓜轉(zhuǎn)不及的轉(zhuǎn)。閉眼摸進被窩自己微鼓的肚皮,小孩想記住現(xiàn)在這種飽脹感。這感覺太好,飽腹著連睡著的夢都是暖洋洋的。過完這夏戴二紅就三十一了,看的出她年輕時可能是個漂亮姑娘,但現(xiàn)在看起來就像吞了個漂亮姑娘。常年起早貪黑擺攤賣貨給她身上添了風霜,酗酒,抽煙,熬夜麻將更消殆盡了她臉上最后那抹彩。女人吶,真是最禁不得老的。不過男人這種進化基本靠下身的種群永遠不缺喜歡聊sao的。也是,白食給你吃白吃誰不吃。這女人模樣好壞之于上她的男人也不過是開燈關(guān)燈的區(qū)別。就算臉再磕磣,說白了逼還不都長一個樣。如狼似虎的年紀,一個女人單帶個孩子過,多少雙眼睛盯著……戴二紅開始只是需要了才勾搭個平日就跟她老說不正經(jīng)的。關(guān)系就是419,一夜情,晚上相互索需,天亮互不虧欠。可就跟干涸的井一樣,見水了止不住上冒,嘗到甜頭再戒不掉。欲望發(fā)了芽,定要生出花。不給它澆水會自動吸收土壤里的剩余水分,折磨的戴二紅身體干燥,時刻有根羽毛擱心里頭瘙。后來她也跟過幾個,老光棍,卡車司機,一市場賣貨的……不過時間都不長,基本背后大家議論太多就散伙。雖然所有人心里都跟明鏡兒似的。之后就是張四。張四跟小市場后排的庫房給零售商批發(fā)散貨,已婚的,和媳婦兒有個十歲的大姑娘,現(xiàn)在懷第二個孩子了。戴二紅是真喜歡張四,雖然知道他外頭除自己還養(yǎng)著別的,但戴二紅就一昧心的養(yǎng)著他。張四媳婦兒小蘭子是個小女人,哭過鬧過也想過干脆離了算了。張四一如既往,她又不敢找戴二紅鬧,最后還是什么氣都咽回去自己肚子,卯著勁兒要生出兒子抓住張四這人。甭管他在外頭怎么的,家不散就行。這二女侍一夫的關(guān)系明里暗里讓所有人都嘖嘖不已,竟也就這么的維系到了現(xiàn)在,不多不少,整兩年。戴二紅對張四也算掏心掏肺,拿出三頭五百給張四置身兒好衣裳怵都不打。叫人背里貼盡了下賤,二五眼子的標簽。自個兒兒子成天餓肚皮沒人管這當媽的還有心倒搭錢給男人。那年頭錢太金貴,兩萬塊錢能輕輕松松按下套七十平樓房,二百塊錢就可以讓一家三口過個好好兒的年。戴二紅跟了張四以后,戴家的大女兒另一個夜叉戴麗人情往來就不跟meimei走了。一條街住著也能不見就不見,把自己大樸樹兩歲的兒子楊天護的緊,生怕戴二紅的丟人事沾了自己兒子的名聲。就這么著,小蘭子得到了多少同情可憐,張四就一點不少的收獲多少同等白眼。把兩兩相加也用不夠的謾罵輕賤留給了戴二紅。符合倫常,沒什么可唏噓的……這是現(xiàn)代科技還未發(fā)達到普及挨家挨戶的年份,人們還卡在舊世俗觀念與開放化進退兩難的地方。這會兒背后的風言風語可以戳斷人脊梁骨,大家一人一口的唾沫星子也足夠把人淹死。如果你對此視若無物,它就會全數(shù)落到你父母子女的身上。戴二紅做下的孽都將一道一道化成枷鎖扣在小樸樹身上。佛說,孽障。戴老太太對樸樹喜歡不起來,老太太始終認個理兒,要不是有他這個拖油瓶戴二紅還可以嫁個好人家。但就是老太太,親眼目睹這些年戴二紅敗壞門風的所作所為,也不免為同白白胖胖的楊天一樣都是自個外孫子的樸樹心酸。孩子苦啊,說樸樹來是跟戴二紅討債,更不如說孩子是給他這個作孽的媽來還債來的。作者有話要說:人物關(guān)系:戴麗:戴紅jiejie,樸樹大姨楊天:戴麗兒子,樸樹哥哥第4章第4章04年,縣里來了一批干部繞商場外圍,也是地處鎮(zhèn)中長近二里地的民房來來去去視察。那陣子小市場人心惶惶,議論紛紛……有人堆兒的地方肯定有個誰家有事兒都愛去湊熱鬧的,賣魚徐大是有名的消息通,就愛跟人分析事情根本,總認為自己是號人物。舉手投足與腔調(diào)活似研究國家局勢的社會專家,其實那張放炮嘴能硬把饅頭說成糖三夾。經(jīng)他嘴的事都帶了他強烈的個人色彩,讓他傳播的神乎其神。同時當下普遍物價還未水漲船高,這會兒錢還叫錢,相比房屋產(chǎn)權(quán)調(diào)換,貨幣補償更合人心。尤其是一生勞務在農(nóng)田里的老一輩兒人,只要把錢握手里那比什么都踏實。一心認為社會怎么發(fā)展跟自己無關(guān),緊守著當下,哪道過兩年后中國的地產(chǎn)業(yè)驚人的節(jié)節(jié)攀高。今天得到的錢財補償那時將貶值的還不夠買間廁所。不過且不說之后的晴天霹靂,反正這會兒被政府劃進來的每家每戶且都覺得這是天上掉的大餡餅正砸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