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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自己清心寡欲的像個圣人。第十五章和現(xiàn)任一起的時候碰上前任應(yīng)該算是一件比較尷尬的事情了,不過這個也要分人,聞嶺就沒覺得尷尬。這天是聞嶺在診所看病時正好碰上了田帆——不知道是哪一號前任來看牙,這一位算是聞嶺所有前任中分手分得最干脆的其中之一,所以聞嶺還記得他,田帆也是個男友無數(shù)、拎得清感情要怎么玩兒的人。田帆這一回見到聞嶺還挺感慨,于是在聞嶺下班后還在他辦公室和他聊,追憶了一下他們之間美好又短暫的時光,聞嶺一邊低頭收拾東西一邊聽他嘚吧嘚吧。田帆正說到:“你送我的領(lǐng)帶質(zhì)量是真的好。聞醫(yī)生啊,你要是空窗期找不到伴兒了,我先排個隊唄——”說到這里田帆的話音戛然而止,“叩叩”的敲門聲響起,原本虛掩著的辦公室門被推開,一個穿著煙灰色長風(fēng)衣的男人站在門口,是盧驚鴻。辦公室里的兩個人一齊都看向他。盧驚鴻的眼神掠過田帆,只看著聞嶺,“下班了嗎?”口氣聽上去很是熟稔。“下班了,走吧。”聞嶺點頭,繞過辦公桌走過來,他看見田帆還傻坐在那兒,就對他抬了抬下巴,“你不走?”“哦——好!我也走。”田帆趕緊也站起來,話是應(yīng)的聞嶺,轉(zhuǎn)臉倒是對盧驚鴻笑了。盧驚鴻轉(zhuǎn)過視線詢問的看著聞嶺,“這位先生是?”“我叫田帆?!碧锓诼剮X之前搶答道。聞嶺瞥了他一眼,然后說:“我的一個病人,也算是朋友,以前交往過。”聞嶺說完最后一個字,盧驚鴻用眼尾的視線極快掃了掃田帆那張臉。田帆主動的走到盧驚鴻邊上的位置說,“你好,還不知道你的名字?”“盧驚鴻?!?/br>“驚鴻一瞥的驚鴻嗎?”田帆說。盧驚鴻禮貌頷首。田帆發(fā)出一聲贊嘆,“翩若驚鴻,宛若游龍。盧先生,你的名字真好聽?!?/br>盧驚鴻客氣的笑,“田先生過獎了?!?/br>聞嶺又睨了田帆一眼,“你今天話怎么這么多。”田帆只當(dāng)沒聽見,一副很開心的樣子就打招呼先走了,“聞醫(yī)生再見,盧先生再見?!?/br>聞嶺收回斜視田帆背影的視線,覺得心頭略微有那么些不爽快。他和盧驚鴻并行出診所,問他:“找我有事?”盧驚鴻?quán)帕艘宦?,走到自己的車邊,從車里拿出一個保溫桶給聞嶺,“我現(xiàn)在要去機場接一個朋友,之后還要費點時間,晚飯就不能一起吃了。我給你煲了湯,你帶著回去吃?!?/br>聞嶺伸手接過來,在他接?xùn)|西的時候盧驚鴻短暫的握了握他的手,關(guān)切的說:“手都涼了,多加件衣服,小心別感冒?!?/br>皮膚相觸的那一刻聞嶺下意識蜷縮了一下手指,他又生出那種角色錯亂之感。這種時候大多是他調(diào)情的手段,摸摸手,摸摸臉的,但和此時此刻不一樣。他說:“行……你有事就先走吧?!?/br>曾文秋今天傍晚的航班來S市,關(guān)城店里突然有事得晚兩個小時去機場,曾文秋對S市不怎么熟悉,還帶著大包小包的行李,關(guān)城就托盧驚鴻去接她。盧驚鴻提前十五分鐘到了機場,順利接到了曾文秋。曾文秋穿著一件純白色針織衫和一條短裙,戴著一副墨鏡,踩著一雙長筒靴,身材高挑,推著兩個巨大的行李箱,在人群中很好辨認。盧驚鴻快步走過去接過其中一個行李箱,笑著說:“文秋,好久不見?!?/br>曾文秋把墨鏡摘下來露出姣好面容,朝盧驚鴻嫣然一笑,“驚鴻,好久不見啊,我們得有大半年沒見了吧。”“應(yīng)該是有。”盧驚鴻和她邊走邊說,“先上車?!?/br>盧驚鴻認識曾文秋是通過關(guān)城,相處之后他就發(fā)現(xiàn)曾文秋是個直爽又落落大方的女性,待人接物也讓人很舒心,她聰慧又幽默,關(guān)城這樣總是悶不吭聲的人對著曾文秋就會露出笑意。盧驚鴻與曾文秋是交情很深的好友了。“關(guān)城說讓我接你回他家等他,晚上我們仨一起吃飯。”盧驚鴻把兩個行李箱搬上后座,發(fā)動了車。曾文秋懶懶的靠在副駕駛上,瞇著眼笑,“先去把行李放了,驚鴻,我們再去家具店轉(zhuǎn)轉(zhuǎn)吧?”盧驚鴻笑而不語,隨她說的驅(qū)車先去了關(guān)城家,把行李放了之后就帶著曾文秋去家具城。到了店里關(guān)城還在和客戶交談,無暇注意旁人,曾文秋就遠遠的站在一邊一言不發(fā)的看著關(guān)城,直到關(guān)城那邊談話結(jié)束,曾文秋才輕軟的喊了他一聲,“關(guān)先生?!?/br>關(guān)城立時扭過脖子,看到了亭亭站著的曾文秋,他嚴肅的神情放松下來,嘴角抑制不住的咧開。曾文秋踩著靴子“噠噠”的走過來,像一只歸巢乳燕,飛入了關(guān)城的懷抱里。盧驚鴻抄著兜站在門邊,笑著看著他們兩個人擁抱的畫面,自然而然的,腦海里就浮現(xiàn)出聞嶺的臉,聞嶺的某些表情,以及和這個人相關(guān)的小地方。關(guān)城還沒到下班時間,曾文秋和他膩了會兒就沒再打擾他,和盧驚鴻先走了。關(guān)城的意思是等他一起找個飯店吃個飯,但是曾文秋卻不嫌辛苦的想給他下廚,喊上盧驚鴻陪同她去超市買菜了。這時候是華燈初上的時刻了,聞嶺應(yīng)了徐珂的約和幾個朋友去打臺球,吃完飯以后就開車去赴約,等紅綠燈時正停在一家超市對面,聞嶺無聊的轉(zhuǎn)頭看著街道,不期然卻發(fā)現(xiàn)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盧驚鴻,邊上還有一個女人。兩個人剛從超市里出來,手里各提著一個塑料袋,有說有笑的,然后一起上了盧驚鴻的車,好一副郎才女貌的場面。嘟——嘟——紅燈變了綠燈,后面的汽車喇叭摁了兩三下,發(fā)出幾聲長鳴,聞嶺這才回過神發(fā)動車,盧驚鴻的車向著和他相反方向去,拐進了下一個路口,而聞嶺很清楚那也不是回他家里的方向。聞嶺收回視線,理了理思緒繼續(xù)開車,只不過心頭遮上了幾層看不見的濃云,本來想去打球放松的心情也變得沒那么暢快。到了地方以后,聞嶺把外套脫了,上了球桌沉默不語的打了好幾局。他就穿著一件襯衫伏在球桌上,不錯眼的凝視著每一顆球,精準(zhǔn)的找角度,并且每一桿都比平時更有力度,臺球入網(wǎng)時兩顆球碰撞在一起發(fā)出“咚”的一聲悶響。打完幾局他越發(fā)覺得沒意思,就把球桿一放,坐到邊上去了。徐珂看他有些怪怪的,就過來問他:“怎么了?我看你不太高興的樣子啊?!?/br>“診所忙,累的?!?/br>聞嶺隨便敷衍了一下,然后就摸出手機,日常點開了微博看新聞,然而他刷著刷著就看到了一條昨天沒注意到的微博,微博發(fā)布的內(nèi)容是兩幅條漫,博主的名字是明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