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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人和葉指揮使都一致表示可以的文章,可見他內(nèi)心對太子殿下的崇敬,就如這滔滔黃河奔流到海,不復(fù)回。 靠坐在椅子中,霍凌低頭掃一眼手中的文章,抬頭看一眼第五次將文章交給他也依舊神色平靜的公孫珣, 不知不覺間他就把文章看完了。 霍凌要求并不高,寫得能讓普通百姓看得懂并且聽得懂,順便削減掉他那無處安放的存在感,別十個字里面至少有五個字涉及到他就夠了。 但是—— 這種雖然通篇都沒有在夸他,然而看著文字就讓他忍不住覺得“太子殿下好棒”的描寫手法……霍凌想到了某個還在四庫全書的家伙。 雖然人不一樣,態(tài)度不一樣,想法不一樣,手法也不一樣,但道理是一樣的。 ——公孫珣想抱他大腿? 公孫珣不是向來看不慣他這種紈绔嗎?怎么可能會想抱他大腿?驕傲都被“大將軍”吃了嗎?不不不,這里面有陰謀,絕對有陰謀。 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公孫珣,沒看出什么異常的霍凌輕抿了抿唇,果斷的將手中的文章往桌上一丟,“李大人和葉指揮使覺得可以,那又如何?”雙手交叉輕搭在腹前,霍凌歪頭,“我覺得不可以?!?/br> “……殿下?” “為什么一定要讓我擁有存在感?”霍凌習(xí)慣了重要事情上不需要他有存在感的生活,身份的轉(zhuǎn)換也仍舊沒撼動他的堅(jiān)持和……夢想,他只想安安心心的當(dāng)一條咸魚。 “殿下?” 將桌案上的文章往公孫珣面前一推,霍凌拿指節(jié)敲了敲桌案,“雖然每一篇稿子的內(nèi)容都不一樣,但你始終都將我當(dāng)成了核心來寫,為什么?” 為什么? ——當(dāng)然因?yàn)槟闶翘?,更是我所做的選擇。 心中早有答案的公孫珣沒有回答霍凌這個問題,他驚訝的是另外一件事,甚至忍不住脫口而出,“殿下,您看懂了?” 話一說出口,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的公孫珣連忙請罪,“殿下,我不是這個意思,還望殿下恕罪?!彼皇翘@訝了,明明連李公明都只是有所懷疑,為什么太子殿下就能如此肯定的借此來質(zhì)問他? 霍凌:“……”他有那么蠢嗎? 根本不在乎公孫珣失禮不失禮,忍住自己差點(diǎn)脫口而出的質(zhì)問,霍凌面無表情的說道,“我又不是真的不學(xué)無術(shù)?!彪m然有些地方霍凌真的看不懂,但他就是知道對方在夸他,畢竟有些文字看一眼他的寒毛就豎一下,和他被父皇夸“朕覺得你不錯”的感覺一模一樣。 面對平時遇到有些詞還要來找他請教的霍凌,不知能說什么的公孫珣選擇了沉默,保持微笑。 “笑什么!”總覺得被對方嘲笑了的霍凌滿臉不高興,直接將桌案上的文章揉成一團(tuán),丟向公孫珣,“重寫!” 接住丟入懷中的紙團(tuán),公孫珣神色平靜的表示告退。 到最后,霍凌也沒弄明白公孫珣是不是想抱他大腿,總將他當(dāng)核心來寫的原因是什么,這里面又是不是隱藏著什么陰謀……至于公孫珣,他去寫霍凌要求的第六、七、八、九稿了。 直到第十次,霍凌才表示滿意。 彼時,公孫珣不但已經(jīng)連微笑都保持不住,就連跟霍凌說話的時候都能不說話就不說話,生怕一開口就讓霍凌感受到他的咬牙切齒,以至于讓他接著改。 終于得到霍凌的點(diǎn)頭,葉曉和李公明也做好了安排后,公孫珣寫的告示終于貼了出去,鹽池縣百姓這才知曉——五日后神龍顯像,太子有令,暫退鹽池。 凌汛才過,又有異像? 百姓還顧不上驚慌,繡春刀與白銅刀就在他們眼前晃過,他們只能將所有的驚疑和猜測咽入肚中,跟著上面人的指示收拾東西出城。 繡春刀屬于錦衣衛(wèi),白銅刀屬于霍凌借葉曉的虎符調(diào)來的軍隊(duì),在強(qiáng)有力的威懾下,沒有誰敢對著干,也沒有人敢當(dāng)面抱怨。至于舍不得田地舍不得房屋舍不得各種各樣的東西而死也不準(zhǔn)備走的人,還沒等他們試著去死一死,行事干脆利落的錦衣衛(wèi)和士兵就一刀柄敲暈了他們,并讓其家人背其出城——給他們添麻煩還讓他們背?想得美。 鹽池縣的所有百姓都退到了城外七十里的地方,風(fēng)餐露宿、心驚膽戰(zhàn)的等了五日。 第五日的時候,天未崩,地未裂,天朗氣清,晴空萬里,惠風(fēng)和暢。 沒有異像,更沒有天災(zāi)。 大部分的人都陷入懷疑,感覺自己受到了欺騙,完全不明白為什么要這樣折騰,不少人都忍不住在心底暗罵“太子是個傻子”,百姓中甚至已經(jīng)隱隱有了“現(xiàn)任太子跟先太子果然不能比”的流言。 當(dāng)流言傳入霍凌耳中的時候,他正忙著安撫莫名焦躁的“大將軍”,根本顧不上在乎這點(diǎn)小事。 “大將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變得特別焦躁,他一不在眼前就開始到處亂咬,現(xiàn)在只有霍凌在才能制得住它,連葉曉都不抵用。 戳了戳難得安靜下來的獒犬的腦袋,霍凌一邊摸著對方油光發(fā)亮的毛,一邊頭也不回的對前來稟報(bào)的葉曉表示,“隨他們?nèi)?,說得好像他們這樣一說,我就不是太子了一樣?!比绻切┌傩照娴哪茏龅竭@一點(diǎn),那他還要謝謝他們呢。 當(dāng)然,后面這番話,并不蠢的霍凌只是想想而已,并沒有說出口。 努力忍住自己想上前給霍凌整理衣服的想法,正事要緊的葉曉對霍凌這番話不敢茍同,“殿下,你忘了那一天嗎?” “哎?”下意識的扭頭看向葉曉,霍凌眨了眨眼,“那一天?哪一天?” 面無表示的葉曉直視霍凌的雙眸,輕點(diǎn)了下頭。 霍凌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終于恍然大悟,“你是說……?”他當(dāng)時真的就是隨便說說,不會真的有什么人藏在這些百姓中吧? 葉曉再次點(diǎn)頭。 “不可能吧?”霍凌不太相信,“我說話沒那么毒……哦不,沒那么準(zhǔn)吧。”父皇跟葉曉相信他隨便一說沒什么證據(jù)的話就算了,為什么還真的有這種情況出現(xiàn)? 自從成為太子,霍凌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不能再隨便說話了,難過。 葉曉好整以暇的反問,“您覺得呢?” 被葉曉的反問噎到,四目相對之間,霍凌率先敗下了陣。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