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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推的事情,困得東倒西歪的霍淩補了一覺以后,迎來了不知在朝陽宮外等了多久的霍灮,也在時間的流逝下得到了身體發(fā)出的提醒——該用午膳了。 面對霍淩的問題,霍灮這一次咽下將要到嘴邊的“皇叔”二字,選擇了沉默。 隨著時間的流逝,霍灮找回了自己因為霍淩出乎意料的行事而丟失的理智。然而試圖理清思路的霍灮將話在肚中打了好幾個轉(zhuǎn),還沒等他試圖同皇叔霍淩好好聊聊,談及某些陰謀詭計的同時表白自己衷心的時候,對方這突如其來的問話和摸肚子的動作,直接打散了霍灮原本的思路不說,甚至還讓他下意識的順著對方的話頭思考了一下。 不說不覺得,一說感覺自己好像也有點餓……不不不,他在想什么?他怎么能想這么奇怪的東西?! 迅速將還沒完全占據(jù)身體的餓意壓下,霍灮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找回了自己平時的思維方式,然后習慣性想太多的他再一次,將霍淩簡單的行為復雜化了。 陛下的餓不是真的餓,邀請他共進午膳也不是真的邀請,想想他的父親做過的事情,再想想他剛剛沖昏頭腦之下的質(zhì)問,霍灮不得不認為陛下一定是惡了他,不然不會對他“端茶(飯)送客”。 越想越覺得對,霍淩努力壓下心底在某一瞬間將要泛濫出來的委屈,壓下差點脫口而出的“我只是想從您口中知道真相也不行嗎?”的質(zhì)問,霍灮自認為明白了霍淩的言下之意,他恭敬的朝霍淩行了個禮,身子彎下來的同時也掩住了自己所有的復雜情緒。 “既然如此,那侄子就不打擾您用膳了?!?/br> 站在窗邊的霍淩此刻半個身子還在外面,隨著霍灮的話音落下,霍淩下意識的回了頭,“???”大侄子怎么就不留下來了? 霍灮當時面對霍淩是否要留下來跟他一起用午膳的邀請的時候,沒有給出任何回應而是陷入了沉默,同時霍淩又不覺得這是一個值得讓人感到為難的問題,于是他理所當然的將霍灮的沉默當成了默認。 基于這樣的誤會,霍淩想著霍灮要留下來,自認為是一個懂得分享的人的他抬步走到窗邊,并試探性的探出身子,試圖從窗外的石榴樹上摘下一個最大最紅的石榴,留著午膳過后與霍灮一同享用。 誰知道石榴還沒摘下來,他的大侄子卻突然表示……告辭?! 伸手扶住窗框,差點因為驚訝而整個人翻出窗外的霍淩頓了下,確定無論是恭敬的霍灮,還是不知在什么角落窩著的青羽衛(wèi)都沒注意到他差點失態(tài)之后,偏轉(zhuǎn)過頭的霍淩將身子也轉(zhuǎn)了過來,整個人面向了恭敬得讓他連臉都看不到的霍灮。 “你說什么?” 霍灮沒有抬頭,而是保持著躬身的動作,恭敬的再次向霍淩表示告辭。 霍淩沉默而又安靜的看著霍灮,看得這個時年十歲個子卻已到霍淩耳朵的少年心下有些惶恐,然而霍灮卻又半點不敢抬起頭來,生怕一抬頭就對上霍淩失望的目光。 想到前不久霍淩的那一聲“你懷疑朕?”的質(zhì)問,霍灮后悔之余,還有些委屈和難過——為什么您不是我的親生父親? 霍灮再次壓下了這突然浮現(xiàn)在心底的期盼,收斂起眸底所有的復雜情緒,努力在霍淩面前扮演好自己該扮演的角色。 完全不知道霍灮在這一瞬間心下是如何百轉(zhuǎn)千回,霍淩只覺得他大侄子有些不識好歹,他深吸一口氣,將摘下的石榴揣入袖中以后,朝霍灮冷哼了一聲。 “你這個出爾反爾的小人!” ——答應跟朕一起用膳,結(jié)果卻放朕鴿子!當我稀罕嗎? 霍淩滿臉不高興,突然被罵的霍灮卻滿是茫然,只不過心下再如何的茫然,霍灮卻仍舊躬著身子,始終沒將頭抬起來。 如果霍灮能抬一下頭,那么他或許便能明白霍淩究竟是在不高興什么。 霍灮因為自己的一時沖動而心生惶恐,甚至因為想太多的習慣在將霍淩妖魔化的同時,也在“揣測君心”的這條道路上越走越歪,歪得面對突然開口罵人的霍淩,他直接跪了下來,“請陛下恕罪?!?/br> 膝蓋與白玉磚相接觸而產(chǎn)生的聲音,昭示著霍灮這一跪有多干脆利索的同時,也讓霍淩心下猛地一沉。 總覺得他如果有什么話沒說對的話,會造成奇怪的后果。 霍淩的感覺很少出錯,然而看著突然朝他跪下的霍灮,他卻有些茫然,“恕什么罪?”不是只要跟他說一聲其實想跟他一起用膳就行了嗎?為什么突然莫名其妙的就請罪? 也許年齡之間的差距必然會造成代溝,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輩分的差距導致了想法的不同,霍淩同霍灮之間的思維完全不在一個方向上,然而卻依舊可以順順當當?shù)囊宦方涣飨聛?,全賴一個“自以為”,一個“我覺得”。 不過,此刻兩人之間只有彼此才覺得不奇怪的交流,突然有了轉(zhuǎn)折。 帶著不明所以的茫然,霍淩看著跪著的霍灮,再次問道,“不是我說,你想讓朕恕什么罪?”今天的這些人是怎么回事?一個二個的都喜歡跪著跟他說話?大臣是這樣,羅欽是這樣,怎么就連霍灮也這樣? 沒有人能夠解答霍淩的問題,窗邊的霍淩逆光而站,被那好不容易從石榴樹縫隙間擠進來的陽光模糊了眉眼,他的身影同時也擋了光試圖往霍灮方向延伸的路線上,以至于帶著淡淡暖意的陽光委屈的縮在角落。 跪著的霍灮正好處在光影交疊的地方,他的表情無比平靜,卻在光影變化的某一瞬間,連帶著影子都仿佛成為了猙獰的惡獸。 感激與憤懣,有時候只有一線之隔。 不過,此刻的霍灮只是一個課業(yè)太少又喜歡想太多的少年。 霍灮從一開始就沒摸清霍淩的心思,所以聽著霍淩不辨喜怒的聲音,霍灮覺得他能夠做的也不過是再次請罪,“請陛下恕罪。” 輕眨了下眼,霍淩離開了窗邊,放被他阻擋的陽光進來的同時,霍淩將剛剛揣入袖中的石榴遞到了霍灮面前。 “拿著它,滾?!?/br> 從霍淩坐上龍椅的那一刻,很多事情就已經(jīng)開始發(fā)生變化,無論霍淩選擇視而不見還是聽而不聞,這些變化都注定會發(fā)生。 不想知道霍灮究竟在想什么,也不想知道霍灮想要做什么,霍淩只覺得對方?jīng)]有以前那么好玩,以至于此刻的他無比想念葉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