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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洵好好說話的時候,他們談話的地點從秋風(fēng)蕭瑟的后院,變?yōu)榱藴嘏矫艿臅俊?/br> 公孫洵重新洗漱并換了一身衣服,當(dāng)臉色還有些慘白的他在霍淩面前坐下的時候,哪怕當(dāng)著霍淩的面吐過也沒有選擇破罐破摔,仍舊維持著作為如玉君子該有的優(yōu)雅。 白衣清俊,溫潤如玉。 先就在霍淩面前的失禮行為道了歉,忽略因為霍淩一言難盡的行為而受到的驚訝,以及自己腦子進(jìn)水一般而更無法言說的回應(yīng),坐得挺直的公孫洵若無其事的詢問霍淩的來意,“不知陛下來此,所謂何事?” 父親也不事先知會他一聲,害得他與陛下時隔多月的相遇變得如此尷尬,還真是……公孫洵越發(fā)覺得,他這一屆的春闈必定名落孫山。 回顧著自己在后院的表現(xiàn),再想想霍淩平常的為人處世,公孫洵越想越覺得他應(yīng)該放棄參加這一屆的春闈,將將浮現(xiàn)出來的紅潤也一觸及離般的從臉上迅速消退,面上只剩下一片比被嚇到還慘白的蒼白。 看著如此表現(xiàn)的公孫洵,感到有些莫名的霍淩輕歪了下頭,“我好像還什么都沒有說……吧?” 不同于戴著羅剎面具的時候,此刻的霍淩憑借著自己的存在,一句話未說就嚇到了想太多的公孫洵,面對嚇到對方的這個事實,霍淩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這副‘大難臨頭’的模樣是干什么?” “朕沒治你的‘欺君之罪’,就代表這件事已經(jīng)翻篇了?!?/br> 自從由殿下成為了陛下,霍淩便見多了光是看著他就能將自己嚇得冷汗直流的臣子,如今看到公孫洵這副樣子,他居然也不覺得意外。 懶得去思考公孫洵看著他的時候都想了些什么奇怪的東西,霍淩往后一靠,整個人歪靠在椅子中的他掩嘴打了個哈欠,漫不經(jīng)心的回答了公孫洵最初的問題。 “朕就是突然想起了你,所以順便過來看看。” 從工部出來,霍淩并未馬上回皇宮,而是勾著葉曉的脖子走在了東大街上。有人因為飛魚紋而仿佛被灼傷了眼一般的避開視線,自然也有人因為認(rèn)出了葉曉而開始猜測霍淩的身份。 其中,聽完戲準(zhǔn)備回家的禮部尚書公孫學(xué)只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不但認(rèn)出了葉曉,同時也經(jīng)過大膽猜測,意識到了對方身邊那帶著羅剎面具的人是誰。 假裝偶遇以后便順理成章的開始寒暄,霍淩在此期間經(jīng)過葉曉稱得上是明示的“暗示”,想起了六部還有個看起來沒用但其實真的不一定有用的禮部——他能記得公孫學(xué),還是因為六部尚書只有公孫學(xué)一個是復(fù)姓,同時也想起了自己作為太子的時候有個伴讀叫公孫洵。 懷著“反正去哪都可以”的態(tài)度,揣著看看曾經(jīng)的伴讀現(xiàn)在是何狀態(tài)的些許好奇心,出門聽?wèi)虻亩Y部尚書公孫學(xué)只不過是態(tài)度熱情了一點,就一不小心將葉曉和霍淩帶回了家。 公孫學(xué):……我最初真的只是想露個臉而已。 因為這由于意外而產(chǎn)生的偶遇,公孫學(xué)給他的兒子帶來了“驚喜”,也讓公孫洵坐在霍淩面前的時候,哪怕只是如此簡單的一句表示順便的話,都忍不住多想。 霍淩……哦不,皇帝陛下的“順便”,能是“順便”嗎? 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意,當(dāng)公孫洵都已經(jīng)開始思考“公孫家族是不是要完了”這個問題的時候,霍淩帶著未免又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加重公孫洵心理陰影的貼心,抬起頭滿臉認(rèn)真的對公孫洵表示,“這話真的只有字面意思?!?/br> “順便想起了你,順便過來看看。” 再次著重強(qiáng)調(diào)了一遍“順便”這個詞,想到某些已經(jīng)將他妖魔化的大臣,霍淩跟公孫洵說話的時候,還難得的加了一個“請”字。 “請不要過度解讀朕的話?!?/br> 看不懂臣子的奏折沒關(guān)系,霍淩可以打回去讓對方寫了能讓他看懂的折子再遞上來,但言行被過度解讀這件事,他就真的沒辦法了。 為什么他隨便那么一說,大臣們就不能隨便那么一聽呢? 這樣想的霍淩也這樣問了,然后得到了葉曉和公孫洵兩人表情一模一樣的——都是一樣的面無表情——注視。 葉曉:“陛下,您開心就好?!?/br> 公孫洵:“陛下,您是認(rèn)真的嗎?” 兩人一個用了陳述的語氣,一個用了疑問的語氣,同時葉曉不是對他說“您開心就好”的第一人,公孫洵也不是對他問“您是認(rèn)真的嗎?”的第一人,然而在兩人動作一致甚至表情都一致的注視下,霍淩卻從中感受到了能夠乘以二卻大于二的對他的無情嘲諷。 “你們這樣,”原本微彎的眼角驟然拉直,霍淩聲音不免變得有些干巴巴,“不覺得有點過分嗎?” 尾音在嘴巴里面打了個轉(zhuǎn),霍淩最終還是將這句問話說出了陳述的感覺,仿佛這樣就能夠理直氣壯,并且理所當(dāng)然的指責(zé)葉曉和公孫洵兩人。 葉曉回了霍淩一個無比清淺的微笑,公孫洵則是避開了他的視線。 霍淩:“……” 并不知道事情為什么發(fā)展到了現(xiàn)在這個程度,沒有人給他臺階下,霍淩只能自己找臺階下。 放下架在另外一只腿上的腳,霍淩站起了身,“天色已晚,我覺得……” 理了理袍角,將衣袖上的褶皺一一撫平,并且將戴在頭上的羅剎面具重新戴回到臉上,“葉曉,我們該走了。” 因為面具的遮擋,葉曉和公孫洵看不到霍淩的表情,只能看到對方露出來的那一雙笑眼。 笑得眉眼彎彎的霍淩聲音卻無比低沉,他喚了公孫洵一聲,“公孫。” 早在霍淩站起來的時候,公孫洵就同樣站了起來,渾身上下透著恭敬的他抬頭,應(yīng)了一聲,“陛下?” “希望在殿試上能夠看到你的身影?!?/br> 推了推臉上戴著的羅剎面具,將其調(diào)整到不會遮擋他視線的程度以后,霍淩朝一邊安靜站著的葉曉抬抬下巴。 然后,在公孫洵的注視下,帶著羅剎面具的霍淩,和扶著腰間掛著的繡春刀刀柄的葉曉離開了。 隨著霍淩和葉曉兩人的離開,原本就顯得安靜的書房越發(fā)寂靜。 站在書案之后,公孫洵抬眸朝看不到任何人影的門外望去,向來喜歡多想一點的他根本顧不上思考自己剛剛的“失禮”會導(dǎo)致什么結(jié)果,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