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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上書彈劾宗人令。 無論是宗人令收受賄賂還是與人合作賣官的事情,人證物證具在不說,當庭彈劾宗人令的臣子還非常給力的挖出了背后跟宗人令合作的人,正是自從不再避居郡主府后變得異?;钴S的德陽郡主。 正當朝堂將要因為這封當庭宣讀的折子而熱鬧起來的時候, 靠坐在龍椅上的霍淩突然直起身子,朝眾臣揮了揮手。 “等一下,你們先別吵?!?/br> 如今的霍淩龍椅越坐越穩(wěn)當, 哪怕眾臣猜不透他的想法也仍舊下意識的遵照了霍淩的吩咐, 仿若即將沸騰的水突然被人加了一瓢冷水, 還沒有冒兩個泡就回到了最初的狀態(tài)。 高坐在龍椅上的霍淩將眾臣的神色變化盡收眼底,根本不在乎這些人想法的他輕歪了下頭,借著因為他而營造出來的寧靜,將剛剛發(fā)生的事情在腦海里轉(zhuǎn)了兩圈。 待得理順了思路以后,霍淩忍不住摸了摸下巴。 他本來只是想換掉宗人令而已,沒想到居然還能順手收拾一下不夠安分的德陽郡主,該說一聲不愧是他四哥嗎? 不愧是身殘志堅的典范。 為自己不合時宜的想法虛了下眼神,霍淩視線掃過一邊居然難得的站在朝堂上的霍洹。目光從對方空蕩蕩的袖子一掃而過以后, 霍淩摸在下巴上的手轉(zhuǎn)而抵在了喉邊,他清了清嗓子,“愛卿啊,你敢為你所言所行負責嗎?” 彈劾宗人令的御史挺了挺胸,義正言辭的表示,“臣敢?!?/br> 大周的御史什么都敢彈劾,甚至為了千古留名而死諫。但是整個檢察院有遞折子權(quán)利的御史不過三十人,因為人力有限的緣故,所有有遞折子權(quán)利的御史家后門都掛了一個竹簍,無論是想要伸冤的還是想跟人勾心斗角的都可以將相關(guān)的紙條投入竹簍,至于能夠達成什么樣的程度就要看拿到紙條的御史怎么想怎么做了。 本是為了節(jié)約人力而行的舉措,然而卻逐漸發(fā)展成為了爭權(quán)奪利的工具。 當年的霍檢一上臺清理朝堂的時候,首當其沖的就是檢察院。不過檢察院的各種權(quán)責雖然被拆了個七零八落,但是御史后門掛竹簍的傳統(tǒng),因為是當年開國皇帝的規(guī)定而得以留了下來,只不過有個硬性規(guī)定——紙條上所寫內(nèi)容必須證據(jù)確鑿,御史本人跟紙條上提及到的人沒有任何一點關(guān)系。 霍洹收集好了所有的證據(jù),通過自己的渠道投到了某個御史后門的竹簍里面,并且還讓收到紙條的御史認為紙條是某個被宗人令迫害的苦主所寫。 嫉惡如仇的御史看不慣宗人令一切向錢看的行事,同時也感到自己一戰(zhàn)成名的機會到來了,于是在查了一遍發(fā)現(xiàn)紙條所言都是真實的以后,一封折子當庭彈劾到了霍淩面前。 證據(jù)確鑿的御史無比自信,哪怕霍淩再問了他一遍“是否敢為自己所言負責”,御史的聲音也仍舊鏗鏘有力,“臣敢為自己所言負責?!?/br> 舍得一身剮,宗人令被拉下來完全沒問題。 看著哪一派都不靠而一直沒升職機會的御史,再次得到肯定答案的霍淩輕彎了下眼睛。 他四哥還真是找到了一個不錯的家伙,哪怕從他問話中感受到了威脅,也并不確定他是否要保宗人令,卻仍舊敢抬頭挺胸的給他“臣敢”的答案。 將沐浴在或明或暗視線中的御史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遍,霍淩身子往后靠回到了龍椅上,“你叫什么名字?” 時至今日,霍淩記住的大臣名字仍舊一手就數(shù)得過來,能夠讓他生出想要記住其名字的想法,今日這個出頭的御史得到了難得的機遇,也即將迎來和李公明等人所差無幾的災……嗯,待遇。 雖然對霍淩當了皇帝那么久卻仍舊不記得多少人的本事感到痛心疾首,御史也沒忘記回答霍淩的問題,“臣叫王誠?!?/br> 何謂誠? 內(nèi)誠于心,外誠于人。 晃了晃頭,將腦海里突然出現(xiàn)的太傅王安成曾經(jīng)給他上過的內(nèi)容甩出去,因為王這個姓氏以及王誠這個名字莫名產(chǎn)生的熟悉感,霍淩虛了虛眼睛。 他突然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發(fā)生過的一件小事,為了讓太傅王安成給他的課業(yè)及格,他好像答應要給太傅的兒子還是孫子誰來著的一個機會? 說起來,是啥機會來著? 想不起來的霍淩不免感到有些心虛,然而歪靠在龍椅上半個動作都沒變的他卻半點異樣都沒有,甚至還意味不明的朝下首的御史贊了一聲,“是個好名字?!?/br> 說完這句話,霍淩若無其事的將手中的折子合上,隨后往旁邊一遞以后,直接就今日這番御史彈劾皇親國戚的事情下了定論。 “既然如此,那就按照律法辦事?!?/br> 隨著作為皇帝的霍淩親自蓋棺定論,朝堂上已經(jīng)無須再為此過多討論。 走完了該走的流程以后,動作利索的錦衣衛(wèi)當天就去了宗人令的府上,收繳了該收繳的東西并且清理了該清理的人不算,還順便傳了皇帝的口諭,將宗人令趕去了皇莊當一個小小的管事。 至于同樣涉足里面的德陽郡主,被錦衣衛(wèi)護送著去太廟陪太后娘娘了。 作為霍淩僅存的兄弟,霍洹當仁不讓的成為了新一任的宗人令,而在霍淩面前露臉的王誠,不知道是因為立了功還是因為霍淩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一不小心就升了官,自此能夠站在朝議時霍淩不用抬眼就能看到的位置上。 因為德陽郡主去太廟陪了太后,無人照管的長寧縣主就被因為皇后柳玥提醒而想起來的霍淩隨手塞給了張?zhí)侍蟆?/br> 葉貴太妃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忍不住將霍淩叫到了玉漱宮來。 “你就不怕再養(yǎng)出一個‘張氏’來?” 無論是張?zhí)侍?,還是張德妃,亦或者前秦王妃張氏,都是面冷心更冷的存在。一想到霍淩隨手將長寧縣主塞給了張?zhí)侍?,葉貴太妃就忍不住恨鐵不成鋼的瞪了霍淩一眼,“你這兒子怎么這么糟心?” 歪靠在椅子中的霍淩沒個正行,不但仿佛沒感受到葉貴太妃那如刀一般的目光不說,甚至還百無聊賴的從果盤中抓了個蘋果把玩以后,才漫不經(jīng)心的回道,“不然呢?交給您養(yǎng)嗎?” “三嫂被我湊去跟太后做了伴,她又不準備將長寧帶去太廟,這個時候作為皇叔的我不是該意思意思一下?”咬了一口手中的蘋果,霍淩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