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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道:“這些都是你做的?”林忘點了點頭:“正是小可做的,若有不周的地方還請見諒?!?/br>“做的很不錯了,難得你的手藝合我胃口。”“多謝顧二爺謬贊?!?/br>倆人一問一答,不過三句,顧子青見林忘這樣渾身拘謹,心中不免有些沒意思,明明剛才還有一副好胃口,現(xiàn)如今忽然不怎么想吃了。兩人相對無言有一會,顧子青揮了揮手,沒說話,但那意思是讓林忘下去吧,林忘如釋重負,一下子失了戒備,肩膀松了下來,輕輕吐了口氣,顧子青耳目極聰,將那一聲聽的真真的,頓時又好氣又好笑,蹙著眉故意看著林忘。林忘察覺自己失態(tài),頗為尷尬,露出一個緊繃繃的討好笑容,道一聲“您慢用”,然后就扭臉回廚房了。顧子青也失了吃飯的興致,喊一聲“結賬”,也不等陳升報價錢,也不等吳大過來,從懷里摸出一塊碎銀子咚的一聲扔在桌上,快步走了。等他真的走遠,不說吳大他們,就是店里其他客人都松了口氣,四狗子重新鉆了出來,喜滋滋地收拾桌子,因顧子青沒吃完,剩了不少,吳大則拿著那塊碎銀給陳升,迫不及待地讓他用天平稱一稱。稱完后,吳大歡歡喜喜地跑到廚房跟林忘說:“那顧二爺給的碎銀有一錢重,多給了不少?!?/br>這點小便宜林忘也不在意,或者說對上顧二爺,他寧愿自己吃點虧,也不愿意占便宜。作者有話要說:拉二爺出來溜溜(←_←)☆、42被人惦記了林忘的店鋪算是步上正軌,不說整個虞城皆知,至少在這附近頗有些名氣,每日也能賺上二三百錢,再加上他夜里賣醒酒飲的,這些日子下來,已攢了幾貫錢。自那日顧二爺走后,便再也沒見過他,林忘想他就是心血來潮嘗嘗鮮,嘗完了發(fā)現(xiàn)不過如此,也就不來了,不是林忘妄自菲薄,而是對方身份擺在那了,什么美食沒吃過?斷不可能嘗了他的煲仔就奉為人間美味了。顧子青一開始去林忘店里,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食物雖好,但不是吸引他來的根本,可是再見后發(fā)現(xiàn)林忘態(tài)度拘謹生疏,又讓顧子青失望了,原本想將這徹底丟開的,可回去后,又時不時地想起林忘,再吃自家食物,總覺得有些不對味,林忘做的飯菜,不是吃過以后驚為天人那種,而是慢慢回味,總能在不經(jīng)意的時候想起那個味道,有點上癮,總想讓人再嘗一嘗,或是見一見那人。林忘原本以為顧子青不會再來了,可過了十來天,那人又出現(xiàn)了,且從那以后隔三差五地來,有時點煲仔吃,有時只讓林忘炒倆小菜下酒。一開始吳大他們還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畢竟他們年齡小,顧子青那人渾身氣勢十足,往那一坐就是不說話,也讓人十分拘謹,但接觸了幾日發(fā)現(xiàn)他并不為難人,連話都不多,真的就是來吃飯,有時跟林忘打了照面,也只是點點頭,頂多互相問個好,慢慢的,眾人便真的給他當成了一般的客人,也沒之前那么拘謹了。叫林忘更在意的是另一個隔三差五來吃飯的中年小哥,林忘賣的煲仔,價格不算低,一個人若要吃飽,不算酒,怎么也得四五十錢,快趕上一個苦力一天的工錢了,能來他店里吃的,大都是中等的人家,而這個中年小哥穿著普通,面目有些滄桑,且渾身透著一股小氣勁兒,怎么看怎么不像中等水平的人家,但就是這樣一個人,隔三差五就來,每每來都點一鍋煲仔,一個涼菜,再來二角酒,且這人十分能言善道,林忘若是不在廚房在大堂里,那人就拉著林忘說話,嘴上生花,夸贊著林忘模樣俊,手藝好,為人勤快,一來二去倒也有些熟了,知道這人姓金,靠著祖遺田地,收些租課為活。林忘聽到這里,心中又生疑惑,記得吳大說過,本朝賦稅多,普通人當?shù)刂鞯脑?,并不是想的這么輕松,除非是管戶或吏戶,這兩種能免除許多賦稅,才能真的只靠田租地租就過得逍遙快活,若只是一般小有薄產的,也能衣食無憂,卻非像金哥兒這樣,隔三差五就好酒好菜出來吃一頓。不過本來這些就不關林忘的事,他也不愛打聽人家*,金哥兒拉他說話,他就在旁陪著聽著,偶爾搭個一兩句,也算能了解下周圍的市井八卦。但是慢慢的,那金哥兒跟林忘打聽起他夫家來,不免叫人心生戒備。“不知小哥家當家去何處了,這多天來竟一次沒見過?!?/br>林忘垂下眼瞼:“他去外地會客去了,應該是快回來了?!?/br>那金哥兒聞言,心中也有些狐疑,這林小哥自己一人撐起飯店,店中那幾個一打聽就知道是住養(yǎng)濟院的,也不是林忘家的下人,按說真就是男子出門遠行,也該給家里留些下人,不能夠只留下小哥一個人,坊間也有傳聞說林忘實是被大戶人家趕出來的妾,但就算真如此,也該再找戶人家,不該這么大膽自己開店。原來這金哥兒真是靠地租過活,這點沒騙林忘,但那些錢生活有余,像他這樣花卻是不夠,而是有個外地來的商人,路過林忘店里,看上了林忘,差人一打聽,知道林忘是一個人,只是沒人知道他家男人是死了還是出門了還是怎么的,于是那商人就央求有過來往的金哥兒幫他探探虛實,欲通個情款,這金哥兒吃酒的花銷,都是那商人給的。“你家男人也真大膽,竟敢給這么嬌滴滴的小哥一人放在家里,林小哥你可要小心附近的地痞無賴,小心叫他們欺負了去?!?/br>林忘先是被那句“嬌滴滴”的詞給雷了一下,然后壓下滿身雞皮疙瘩,淡淡地道了聲謝,林忘有點跟他聊不下去了,恰巧這時店里來了客人,林忘借著由頭就回廚房了。又過了幾日,一天晚上,林忘店鋪已經(jīng)關門了,正準備要去夜市擺攤,這金哥兒狼狽來到了他店里,滿臉淚痕,頭發(fā)都扯散了,哭了一陣,才說自己跟家里的男人吵了起來,被對方踹了幾腳并給他趕了出來,他在虞城沒有親朋好友,出來的時候又急,沒帶錢,想在林忘這借住幾天,等家里男人消了氣,他再回去。林忘聽了心中十分為難,他本就一個人生活,處處謹慎小心,甚至連將房子租出去都不敢,更何況收留一個只能算相識的人,但金哥兒哭的凄慘,甚至跪倒在地上,看著十分可憐,讓林忘到嘴邊拒絕的話都說不出口,轉念又想這金哥兒是小哥,年紀也不小,若真有什么歹念,自己拼起來也不是打不過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