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br>
“你又說等她生日再告白？”趙臨又突然想起東子之前說的話。

“唉呀……就等不了了?！睎|子嘿嘿地笑了，一副傻樣，趙臨聽懂了，看到林念在對面樓向他們打招呼，示意東子趕緊過去找他女朋友。

很快，東子就和林念站在對面走廊上，不知在說什么，兩人只在那兒傻笑。單身真是沒有人權(quán)，離那么遠也要吃狗糧。趙臨感慨了一下，又想起了鄒恒的事。

“鄒恒什么情況？就剛好看小紙條被抓了唄?！贝蘩蠋熌翘焱砩鲜沁@么跟他說的。趙臨現(xiàn)在想起來，又覺得沒那么簡單。

怎么可能鄒恒就這么倒霉？趙臨往樓下看去，就見崔老師和另一個老師從飯?zhí)贸酝暝绮驼刈?。他趕緊跑到樓梯口去等，一見到他就攔住說：“老師，我有道題想問你?！?/br>
崔卓見到趙臨，猜到他想問什么，跟同行的老師打了個招呼，停下腳步笑意盈盈地問他：“什么題難倒我們臨臨了啊?！?/br>
剛說完這句話，就看見眼前這小孩翻了個白眼問：“老師，鄒恒那事是不是跟你有關(guān)??？”

崔卓忍不住想逗他：“怎么？真跟我有關(guān)你要怎么感謝我？是不是現(xiàn)在特崇拜我？”

“不要臉?！壁w臨罵完，就忍不住說：“聽說鄒恒家里很有背景，你別到時候被人陰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br>
崔卓聽到這話倒是愣了，這小孩是在擔(dān)心他。

“學(xué)校哪有你想得這么黑暗了？”

“這社會本來就黑暗。”趙臨嘟囔。

“行了，別瞎想，別聽別人說這些亂七八糟的話?！贝拮咳嗔巳嗨念^發(fā)，又說，“鄒恒犯錯剛好被校領(lǐng)導(dǎo)看見了唄，就這么簡單。以后你記得別遇到什么事都去打架。”

“哦，知道了。”趙臨垂下頭，又補充了一句，“別把我當(dāng)小孩，我都高二了。”說完轉(zhuǎn)身就回課室了。

崔卓看著少年的背影失笑，只有小孩才會不斷想證明自己長大了。鄒恒這名字在老師群中早就是“重點關(guān)照對象”，平時上課睡覺頂撞老師是常有的事，但他家里有背景，老師們也就不大管，只要他不犯大事，順利畢業(yè)是沒什么問題的。

崔卓那天找林念聊完之后，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

鄒恒曾經(jīng)和幾個男生一起在她回宿舍的路上攔過她，在林念明確拒絕之后還發(fā)各種侮辱露骨的短信給她，林念有時候一個人晚上回宿舍都提心吊膽的。

嚴(yán)格來說，這算得上性sao擾了。

林念說那些短信她都沒刪，那時候想過逼急了就去報警，這些要留著當(dāng)證據(jù)。崔卓聽到這話，對這小女生不由得高看了一眼，讓她把短信轉(zhuǎn)給他。女生說不想家人擔(dān)心，所以沒告訴父母，但跟自己班主任說過一次，但最后不了了之。

崔卓后來又分別跟1班和15班的班主任聊過，他們都知道這事，但覺得這不過是玩笑開得大了些，不算什么大事，況且鄒恒還未成年，就算報警了也沒有用。

崔卓都不知道是不是該覺得好笑，這些人平時看到早戀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覺得這些小情侶敗壞校風(fēng)，真正嚴(yán)重的事情卻當(dāng)做沒看見。

崔卓表面上贊同那兩個班主任，私底下又查探過，才知道林念不是唯一一個被鄒恒sao擾過的女生。第二天，崔卓就在值班中見到鄒恒跟一個女生拉扯不清。那個女生就是駱穎。

駱穎一開始跟崔卓說沒事，他們只是普通學(xué)生打鬧。周三，她又主動找崔卓求助，說鄒恒一直纏著她。崔卓鼓勵她和林念都告訴父母，最后她們爸媽直接向年級主任和校長告狀，領(lǐng)導(dǎo)們才重視起這件事。

作弊那事純粹是鄒恒運氣不好，年級主任剛好被家長告狀一事惹得心情奇差，正想把鄒恒揪出來，就在監(jiān)控錄像里看到他鬼鬼祟祟地拿出小紙條……

其實趙臨說得對，這社會本來就黑暗，學(xué)校也是。如果這次不是他運氣好，根本就奈何不了鄒恒。就算家長真的告狀了，最后鄒恒也不會被開除，只是留校察看。

崔卓明白這些，卻不希望趙臨也明白。少年總有一天會長大，也總有一天會意識到這個象牙塔跟真實世界不一樣，但他還是想去呵護此時他們珍貴的天真。骯臟的事情都是大人們的，他們負責(zé)無憂無慮就好了。

第13章

“臨臨，你去把這篇作文抄黑板上，等下上課講這篇作文?！壁w臨在辦公室接過范文，應(yīng)了一聲正要轉(zhuǎn)身回教室，就看見上面的筆跡很熟悉。

這、這不是我的字嗎？趙臨疑惑地看了兩眼，就發(fā)現(xiàn)是他寫的作文。

崔卓看著趙臨望過來，正要開口夸他期中考試進步了，就看見那小子眼神里都透著開心，他得意洋洋地說：“崔老師，你是不是也覺得我作文寫得好。你看，都能拿來做范文了。我厲害吧。”

崔卓被他這種情緒感染，不由地笑了出來，也附和著他的話說：“是。我們臨臨最厲害了?！?/br>
趙臨覺得崔老師又把他當(dāng)小孩子，心里不太高興，但又不想錯過那么好的機會，繼續(xù)順著他的話說：“老師，我進步這么大，有沒有獎勵?。俊?/br>
“想得美。你是為自己學(xué)習(xí)的，又不是為我?！贝拮啃αR，把他趕回教室去了。

本來就是為你學(xué)習(xí)的。趙臨回教室的路上還在碎碎念，我才不想讀書呢，崔老師真是太小氣了，沒見過這么小氣的男人，連個獎勵都不給。

趙臨這樣想著，又覺得自己魔怔了，崔老師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啊，為什么自己剛才要跟他拿獎勵？帶著這種不爽的情緒，他板書時抄得格外用力，一副要把粉筆挫骨揚灰的樣子。

“先來看看這篇作文的整體結(jié)構(gòu)……”講臺上的男人慢條斯理地分析著他寫的那篇作文，東子傳紙條給他，說：“臨臨，你好厲害啊?！?/br>
趙臨面無表情地寫：“這些句子之前補課時都背過的。厲害個毛線?！?/br>
“為什么我就不記得？”

“你心里除了記得林念，還記得什么？”

“我還記得你啊，臨臨，你是不是吃醋了”

“滾滾滾，”趙臨在紙條上寫，又寫了句“我好像喜歡上”，抬頭看了一下講臺上的男人，把這句話劃掉，將紙條揉了揉扔進了抽屜里。算了，專心上課。

期中考試剛結(jié)束，學(xué)校為了給學(xué)生們放松心情，這兩周在高一高二兩個年級之間舉辦了籃球賽，在不影響學(xué)習(xí)的下午放學(xué)時間段舉行。每個年級有25個班，除了1班不參與比賽，其它班級通過抽簽決定初賽對手，兩兩PK，贏的12個班進入復(fù)賽，再以同樣的形式選出優(yōu)勝者進入半決賽。

這種看似簡單的比賽形式其實充滿了不確定性，抽簽如果運氣好的話能毫無懸念地進到復(fù)賽甚至半決賽，趙臨他們班就屬于運氣很好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