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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經(jīng)歷。也只有眼前的她,能夠體會他此時此刻的心境了吧?他們同樣都如此地難以忘懷,縱使那個人已經(jīng)消失了一年有余、音信全無,也只有在彼此的面前,才能夠放下一切的偽裝,流露出心底深處的思念了。果然,君莫笑望向他的眼神里多出了些許感興趣的神色。“……是為了打聽令兄的消息。我去過姑蘇,流瀑峰飛雪巖,然后又去了大理……”月孤鴻并沒有說得太過詳細(xì)。他知道,自己所打聽到的一切,月恒教不可能沒有注意到。君莫問畢竟是他們的教主,一旦失蹤會引發(fā)諸多的問題,月恒教的人絕對會在第一時間追查他的下落,他們所掌握到的信息,應(yīng)該比事隔一年后的自己所打聽到的更多,也更加真實。所以他只略略說了幾句,便忽然間話鋒一轉(zhuǎn),望向君莫笑,輕輕開口道:“令兄的失蹤,是因為吳風(fēng)嗎?”君莫笑吃了一驚,微有些醉意的眼波也輕輕閃動了兩下,隨即才微微笑道:“我還以為,除了圣教中人,不會再有其他人知道他們之間的情誼……”稍微停頓了一下,才接著又道:“當(dāng)然,三分酒家的老板除外?!?/br>那些高歌放任的往事,那些惺惺相惜的情誼,間雜著亦敵亦友、欲斷難斷的復(fù)雜處境,雖然她是其中一人的親meimei,所知道的也不過只是一星半點。事實上,她同月孤鴻并沒有太大的分別,在那兩個人相識相知的過程中,他們都只是無關(guān)緊要的旁觀者。君莫問和吳風(fēng)。不知道有多少次,君莫笑看著他們兩人相處的畫面時,都會情不自禁地萌生一種奇怪的感覺:那兩個人的眼睛里,除了對方之外,再也看不見身邊的萬事萬物。或許,就連心里也是一樣吧?所以當(dāng)兄長不告而別的時候,她并沒有太過吃驚。她先是替他悲傷,隨后又為他而感到了深深的擔(dān)憂。沒有人能夠殺死君莫問。這個認(rèn)知,從她有記憶時起,就再也沒有動搖或改變過。除非,他是自己想要殺死自己。至于原因,只需要一個有關(guān)吳風(fēng)的壞消息,就已經(jīng)綽綽有余。第97章追憶這一夜,月孤鴻和君莫笑談起了許多的往事。記憶的閘門一旦打開,有些話就如同奔騰的江水般流淌而出、不吐不快。大多是圍繞著他們所共同關(guān)心的那個人,所以到最后,君莫笑甚至用帶著些審視的眼神注視著月孤鴻,卻是欲言又止。泰山之巔所發(fā)生的事情,仍然是一個不可以輕易觸碰的禁區(qū)。雖然從君氏兄妹的立場上來說,當(dāng)年的事情他們并沒有做錯。君莫問給了那些人一個挑戰(zhàn)自己的機(jī)會,而他也堂堂正正地接受了眾人的挑戰(zhàn),無論結(jié)果如何悲慘,那也都是所有在場者自己所選擇的道路,無可怨尤。但那些死去的人里,畢竟有著月孤鴻的親人,他想要替他們報仇也無可厚非。立場不同,貿(mào)然提起只會引發(fā)爭論和不快,而他們倆都不想破壞眼下這難得的好氣氛,所以都聰明地對當(dāng)年的那件事避而不談。月孤鴻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在任何人看來都會有些怪異。所面對的明明是仇人的meimei,卻竟然可以跟她如同知交好友般地對坐閑聊,不僅沒有憤怒或仇恨的情緒,心里反而似乎還有著格外寧靜的感覺。仿佛像是,即使時間就此凝滯不前,他也可以安靜地面對,不再去想江湖的紛紛擾擾,不再去想過往的恩怨是非。這種感覺很微妙,令他情不自禁地揣測著,昔日君莫問和那個名叫吳風(fēng)的中原高手相處時,是否也有過類似的心情?所以最后,他們才沖破了正與邪的絕對界限,聽?wèi){自己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做出了會令整個江湖不敢相信的決定。月亮不知何時躲進(jìn)了云層的后面,朔風(fēng)忽起,在月孤鴻和君莫笑反應(yīng)過來之前,漫天飛舞的雪花已經(jīng)飄落在兩人的發(fā)梢衣襟。似乎仍然不想動彈,君莫笑有些慵懶地以手托腮,默然注視著飄落溶化于酒杯中的雪花,如同一只美麗的陷入沉思中的波斯貓。月孤鴻的視線情不自禁地被她所牽引,想到白日里她故作堅強(qiáng)、昂首闊步的模樣,不知不覺心生憐惜,半晌,才輕輕開口:“你累了?!?/br>君莫笑驀然驚覺,抬眼向他望了望,隨即眼瞼低垂,長長的睫毛在秀美的面頰上投下了深深的暗影。“也許吧……但既然已經(jīng)成為我的責(zé)任,我也就必須將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當(dāng)?!?/br>還有一句話,雖然她并沒有說出口,但奇怪的是,月孤鴻卻似乎能從她的表情和語氣里看出端倪。我不想讓他失望。誰又想令那個人失望呢?月孤鴻的內(nèi)心深處,不禁產(chǎn)生了難以抑制的強(qiáng)烈共鳴。然而,他所不敢深思的是,那個人又會否令自己和君莫笑失望呢?略一遲疑,他才小心翼翼地開口:“你覺得,令兄還會回來嗎?”她十分茫然地?fù)u了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兩個人都沉默了下來。他們都已經(jīng)知道了吳風(fēng)對于君莫問來說,究竟是何等重要,以至于能夠令得他毫不猶豫地放下自己身為月恒教主的責(zé)任。就算那個人已經(jīng)在一夜之間滅盡大理聶氏、為他生平唯一的知己報了仇又怎樣呢?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失去的已經(jīng)永不可追,心中的那份殘缺會逐漸擴(kuò)大,到最后,或許已是了無生意。月孤鴻和君莫笑都不愿意繼續(xù)想下去,那只會令他們覺得身上越發(fā)地寒冷。所以沉默半晌之后,君莫笑率先向他道了晚安,隨即起身離去。月孤鴻卻仍然在漫天的飛雪中呆呆地坐了良久,并且有些難以自制地飲盡了那壺青梅酒。醇厚香濃的美酒,滲入了冰冷的雪水,那香氣卻越發(fā)地清冽孤高起來,讓人不禁想起雪中梅花的一縷淺淡清香,若有似無,卻又縈繞不去。他一杯接一杯地喝著,眼前仿佛見到兩名豐神俊朗的男子對弈共飲的景象。若能如同那兩個人一般,找到一個跟自己心有靈犀的知己,果然已是不枉此生了吧?只可惜,他至今還沒有找到能陪自己一醉的那個人……君莫笑那帶著淡淡惆悵的聲音,再次回響在他的耳畔。恍恍惚惚中,月孤鴻忍不住再次想起,多年以前,在那遙遠(yuǎn)的泰山之巔,面對著那個如神又似魔的男子,以及陪伴在他身旁的綠眸女童,自己曾經(jīng)許下過兩個心愿。第一個心愿,終有一日,要與那個人暢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