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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想了一想,忍不住又問:“這怎么可能?以前輩的武功,恐怕在江湖上已經(jīng)難逢敵手了?!?/br>這句話當然有些夸大其詞的成分,他人小鬼大,想先用好話吹捧得那怪人放下戒心,以便從對方口中套出更多的信息。那怪人卻忽地輕輕嘆息了一聲,雖然看不清頭發(fā)和胡須掩蓋下臉上的表情,但那雙明亮的眼眸里卻閃現(xiàn)出些許惘然的神色,良久才道:“是你見識太少。武功勝過我許多的人,僅我曾見過的,就已經(jīng)有兩個了……”慕容雪飛覺得不可思議。在他看來,就算有人的武功比這個怪人高強,但多半也只是高出那么一丁點而已,實在難以想象武功勝過其許多的人,又該是如何模樣。那豈不是已經(jīng)高到了無法望其項背的地步?他忍不住想打聽更多的事情,但那怪人卻突然變了臉色,狠狠將他訓斥了一頓,要他好好練功、少管閑事。看來,在那怪人和他所說的兩個高手之間,還曾經(jīng)發(fā)生過許多的事情。或許那就是怪人隱居在這山谷里的原因之一。慕容雪飛自然不會因為怪人的幾句話就改變了好管閑事的天性,但他管起閑事來頗有幾分技巧,既然怪人已經(jīng)生氣了,那他也就不再多問,只在日后對方心情好的時候,再小心翼翼地繼續(xù)旁敲側(cè)擊。也許是相處的時間久了,那怪人雖然仍是對他不茍言笑,但心平氣和跟他說話的次數(shù)倒是多了起來,閑聊的時間也越來越長。慕容雪飛覺得,對方其實也是會寂寞的吧?怪人的年紀其實也并不太老,卻似乎已經(jīng)心如死灰,帶著一股自尋煩惱的氣息。每次都能從交談中偶爾得知些片言只語,日積月累下來,慕容雪飛慢慢地還原出了事情的大致輪廓。“青冢”里所埋葬的,應該是那怪人所愛著的女子,而她的死,跟怪人年輕時一手所犯下的大錯脫不了干系。至于那兩個武功勝過怪人許多的高手,只有慕容雪飛稍一提及,那怪人就會霍然色變,根本就不愿意泄露任何秘密。但他越是這樣,慕容雪飛反而越是能夠從他突然改變的神色態(tài)度中察覺到些許蛛絲馬跡。那怪人經(jīng)常會因為他所問的人和事而發(fā)怒,之后總要對著那座孤墳絮絮叨叨地說上許久,聲音極低,想是怕被慕容雪飛聽了去。但久而久之,慕容雪飛還是猜了出來,恐怕那墓里的人,也就是怪人心愛的女子,就是被那兩大高手之一所殺。所以怪人才會哀莫大于心死,才會對自己的武功不屑一顧,若他真的如同慕容雪飛所說的那樣足夠強大,又怎會保護不了自己心愛的女子?但有時候暴怒過后,那怪人卻又會長時間地凝視著慕容雪飛,直看到他心里有些發(fā)毛,才深深地嘆一口氣,無意識地喃喃自語:“真像……”第一次聽見的時候,慕容雪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說“真像”,究竟是誰,又像的是誰?聯(lián)想到怪人初見自己時微微詫異的眼神,慕容雪飛終于明白,他之所以無緣無故地教自己劍術(shù),恐怕正是因為自己很像他以前所認識的某個人吧?而那個人,很可能就是怪人所說的能夠遠勝于他的兩大高手之一。能夠跟那樣的前輩高人容貌相像,幼小的慕容雪飛頗有著與有榮焉的感覺,所以免不了要多問上幾句。然而怪人卻不肯說的更多,只在一次偶然的機會里,透露出他自己的武功便是由那個高手所傳授,而慕容雪飛所學的劍法也是那高手自創(chuàng)的絕招。慕容雪飛更是肅然起敬,能夠自創(chuàng)武功的,絕對都是宗師級的人物,更何況那套劍法的威力他已經(jīng)有了親身體會,對創(chuàng)造它的人只有頂禮膜拜的想法。他纏著讓那怪人說更多關(guān)于那位高手的事情,然而怪人只是怔怔地凝視著天上的明月半晌,最后忽有兩行清淚潸潸而下,輕輕道:“縱然再驚才絕艷,又如何敵得過至親至愛卻又無情無義之人的暗算?”慕容雪飛的心不禁高高提起,猜到那高手的結(jié)局未必圓滿,想要追問,卻因為瞧見那怪人痛入心扉的眼神而噤了聲。怪人沒有再看他一眼,腳步蹣跚地回到了草屋之中,腰背有些佝僂,倒像是突然之間蒼老了許多。不知為什么,慕容雪飛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他覺得那怪人口中所說的“至親至愛卻又無情無義之人”,正是怪人自己。也就是說,在怪人的生命中,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三個極其重要的人。兩個絕世高手,一個紅顏知己。然而,傳授了怪人武功的高手,最后卻可能被怪人所暗算,另一個高手,則殺死了他最愛的女子。慕容雪飛并不清楚這些事情發(fā)生的先后順序,但無論是怎樣的排列組合,他都不得不承認,那怪人的前半生實在是太過悲慘。也許,與世隔絕地隱居于此地,對他來說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局。第121章贈劍慕容雪飛回想著自己年少時的那段經(jīng)歷,心里不禁十分感慨。但正是跟那怪人學劍的那大半年,才真正將他之前過于跳脫的性子稍微收復了些,同時也令得他的觀察能力更加細致入微,分析起事情來也更加嚴絲合縫、合情合理。畢竟那段時間里,他可是每天都在想方設(shè)法地從那怪人的言談舉止中推斷出對方的身份來歷,以及所曾經(jīng)歷過的往事呢。他只用了大半年的時間,就初步掌握了那套劍法,連那怪人也忍不住夸了他幾句“天資不錯”,之后便毫不客氣地趕他離開。慕容雪飛的脾氣向來不錯,跟各色人等都能相處得很好,因此那怪人雖然一直少言寡語、盡量跟他保持距離,但還是在不知不覺中受到了些許影響。或許是覺得再留他在身邊的話,自己不想再提起的那些往事,總有一天會無所遁形,所以怪人幾乎有些迫不及待地要將他趕走,同時還千叮萬囑,不許他向任何人泄露自己的行蹤。慕容雪飛已經(jīng)很了解怪人的脾氣,知道既然是對方所決定的事情,就算自己再怎么軟磨硬泡,他也絕對不會心軟。反正只要“青?!边€在這里,那怪人就哪兒也不會去,以后自己隨時都可以再去探望他。慕容雪飛拜別了那個怪人,心里倒還頗有些戀戀不舍,不過就在他即將離開對方視線的那一瞬,怪人忽然又出聲喊住了他。回過頭時,眼前忽然銀輝遍灑,一柄有些奇怪的劍已經(jīng)被拋到了他的面前。慕容雪飛完全出于本能地伸手接住,隨后才明白為什么自己對它的第一印象竟然是奇怪。劍身十分柔韌,舞動起來時如同月光又像是流水,可以隨意彎曲而不至于